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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与偏爱

余生与偏爱

时光的笔触总是温柔又细腻,将年少时未说出口的情愫、被误会割裂的遗憾,都悄然编织成命运的红线。当玉兰再次绽放,那些被岁月封存的心事,终于在烟火日常里开出最绚烂的花。林深与苏晚的故事,从一场误会开始,却在时光的见证下,续写着独属于他们的浪漫与幸福。

  (1)

  蝉鸣撕扯着九月的热浪,我握着钢笔的手指沁出薄汗,第三次将视线从草稿纸上挪开,望向教室前排那个清瘦的背影。江叙白的校服领口永远扣到最顶端,发梢被阳光染成浅褐色,此刻正垂眸演算着黑板上的数学压轴题,粉笔灰簌簌落在他挺括的肩线上。

  月考红榜张贴的那天,我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撞见他。风卷起满地碎金,他仰头核对榜单的侧脸镀着层毛茸茸的光晕。我攥着英语单科第一的奖状,看着他的名字稳稳盘踞在年级榜首,比我的总分还多出整整十分。

  “许星眠?”他忽然转身,眼睛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这道题,能帮我看看吗?”他递来的练习册上,用红笔圈着我最擅长的阅读理解题型。

  从那天起,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竞争对手”。图书馆的自习室里,他总把草莓味的牛奶放在我手边;模拟考后,我们会沿着操场一圈圈散步,争论作文里的修辞手法。他说我像早春的玉兰,清冷又倔强;我说他是冬日初雪,看似遥不可及,却总在不经意间温暖人心。

  变故发生在高三上学期的雨夜。我抱着竞赛资料冲向办公室,却在虚掩的门缝里听见班主任的声音:“叙白,保送名额已经确定是你了。星眠虽然优秀,但家庭情况......”后面的话被惊雷劈碎,我望着手中被雨水洇湿的报名表,忽然想起他最近总在躲着我,想起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再次见面是在保送公示栏前。我扬起嘴角,将撕碎的报名表撒向空中:“恭喜啊,江同学。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对手。”他伸手来抓飘落的纸片,指尖擦过我的手腕,凉得惊人。

  后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埋进题海。偶尔抬头,看见他空荡荡的座位,听说他提前去了集训营。毕业典礼那天,我在校服裙摆发现张泛黄的纸条,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模糊:“我只是想替你分担压力,对不起......”

  后来整理旧物的时候,我在日记本里发现枚干枯的玉兰书签,夹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许星眠,我喜欢你”。窗外的阳光依旧热烈,恍惚间又看见那个少年,站在洒满光斑的梧桐树下,朝我举起练习册,眼睛亮得像藏着整个银河。

  (2)

  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我握着香槟杯站在角落,看着人群中谈笑风生的昔日同窗,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段青涩的岁月。

  “星眠,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转身,撞进江叙白那双依旧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目光却像当年那个在梧桐树下递练习册的少年,紧张又期待。

  我们并肩走到露台,夜风裹挟着远处的霓虹扑面而来。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边角微微卷起,看得出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其实当年,我一直想解释。”他声音有些沙哑,“保送名额的事,我拒绝了。”

  我惊讶地抬头,却见他苦笑着继续说:“我知道你最讨厌不公平,更不想因为这个让你误会我。可等我再去找你,你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他将信封递给我,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诗,每一张都写着我的名字,却从未寄出。“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

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

还因为,

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

我爱你,

因为你能唤出,

我最真的那部分。

  “因为你是许星眠。”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心事,从未真正消失。我从包里拿出那枚干枯的玉兰书签和写满“我喜欢你”的草稿纸,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重新找回了失落已久的珍宝。

  “江叙白,”我深吸一口气,“这次换我主动。”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所有的误会与遗憾,都在这个温柔的吻里烟消云散。

  后来的日子里,我们常常漫步在当年的校园。图书馆的自习室里,他依旧会把草莓味的牛奶放在我手边;操场的跑道上,我们会笑着回忆那些争论不休的夜晚。

  (3)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叙白单膝跪地,拿出一枚镶嵌着玉兰图案的戒指:“星眠,我想用余生,把所有未寄的信,都亲口说给你听。”我含泪点头,扑进他怀里,这一刻,时光终于将所有的错过都酿成了甜蜜。

  九月的玉兰树还带着盛夏的余韵,叙白和我在母校的礼堂举办婚礼。两排洁白的玉兰花瓣铺就的花道上,承载着我们迟到却圆满的爱情。

  礼堂门口,两束不同风格的捧花静静摆放着。左边是我母亲精心挑选的白玫瑰,她穿着淡紫色旗袍,眼角带笑却红了眼眶。曾经因为学业竞争反对我们往来的她,如今握着叙白的手说:“当年是阿姨糊涂,还好没错过这么好的女婿。”而父亲背着手佯装镇定,却悄悄把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叙白口袋:“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小星啊。”

  右边的洋桔梗花束,是叙白父母特意从老家带来的。叙白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些年让孩子受苦了。”当年为了儿子前途坚持让他接受保送的江父,此刻递来一个精致的玉镯:“这是江家传了三代的,现在该给儿媳妇了。”

  婚礼仪式上,主持人笑着讲述我们的故事。当大屏幕上放出那些未送出的诗句、写满喜欢的草稿纸时,还有在学校那时用手机拍的照片,宾客席传来阵阵感叹。叙白牵着我的手走向父母,四双眼睛里都闪着欣慰的泪光。我们敬茶时,父母们同时起身拥抱我们,这一刻,曾经的隔阂与误会都化作了祝福。

  交换戒指时,叙白低声说:“以后每年玉兰花开,都是我们的纪念日。”礼堂外的玉兰树随风轻摇,花瓣飘落,仿佛也在为我们的幸福起舞。而父母们围坐在一起,笑着谈论起我们的童年趣事,这一刻,爱情与亲情终于完美交织。

  (4)

  清晨五点半,咖啡机的嗡鸣准时响起。叙白裹着灰蓝睡袍踮脚取下顶层马克杯,杯沿还印着去年结婚纪念日我画的卡通玉兰花。他往牛奶里撒了点肉桂粉,这是我熬夜写方案时养成的习惯,氤氲热气里,他总能精准找到我蜷缩在沙发角落的身影。

  周末的厨房飘着焦糖香气,叙白系着印有“首席试吃员”的围裙,认真研究新学的舒芙蕾食谱。我从背后环住他的腰,鼻尖蹭着他后颈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看他耳尖慢慢泛红。烤箱叮响时,蓬松的甜点塌了一半,我们却笑着分食,奶油沾在嘴角,最后变成绵长温柔的吻。

  梅雨季节的夜晚,我们常窝在飘窗的懒人沙发上。叙白把我圈在怀里,雨声敲打玻璃,他的呼吸扫过我的发丝,直到月光爬上窗台,将两个相拥的影子镀成金色。

  每月12号是我们的“玉兰日”。叙白总会变魔术般捧出沾着露水的玉兰花,有时插在书房笔筒,有时别在我发间。去年他偷偷买下母校旁的老房子,亲手在庭院种满玉兰树。花开时节,我们坐在摇椅上喝茶,看花瓣落在书页与茶杯,他忽然转身吻我,说这是“时光终于追上思念的味道”。

  多年后,我们的孩子好奇地翻着相册,指着泛黄的毕业照问:“爸爸妈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看着相册里的我,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总是扎着利落的高马尾高高扬起,发尾随着步伐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黑色发丝泛着冷冽的光泽,像是淬了锋芒的玄铁。眉峰如削,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琥珀色瞳孔里盛着碎冰般的寒意,却又藏着暗火般的倔强,看人时总带着审视的锐利,仿佛能一眼洞穿对方的虚实。 鼻梁高挺笔直,鼻尖微翘添了几分少女感,唇色却是病态的紫红色,抿起时线条锋利如刀,似在无声宣告不容置疑的态度。小麦色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下颌线条流畅利落,脖颈间常年系着半褪的白色校服领带,随意搭在肩头,却在不羁中透出强者的肆意。看着老班在很早之前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拍了一个全班的照片,他说他不能再教我们了,所以提前拍了个照片,说想我们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看着距离我不到三米的江叙白,他年少时他立在晨光里时,周身仿佛笼着层朦胧的柔光。碎发被风掀起几缕,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骨线条柔和却不失英气,墨色眉峰微微上挑,像是工笔画里晕染开的远山。那双眼睛尤为特别,眼尾微微下垂,浅褐色的瞳孔像浸着一汪春水,温润中带着疏离,明明注视着你,却又仿佛透过你看向更遥远的地方。他身形修长挺拔,足足比同龄人高出半头,宽肩窄腰,白色校服衬衫在他身上更显清瘦雅致。我和叙白相视一笑,想起年少的我们竟那样轻狂……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个关于青春、误会与重逢的美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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