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のデザート
「玻璃糖」
—— 甘い夢の跡、永夜に沈む
(——甜蜜的梦的痕迹,沉入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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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了安然的睡眠,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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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
青子的声音穿透层层门扉,如同初夏掠过庭院的微风,最后化作一尾银鳞,在午后的光尘里游弋,倏地钻入黑羽快斗的耳中。
“真是的……笨蛋青子喊这么大声,白马远在英国都能听到了。”少年拉开大门,对着门外的少女夸张地叹气,故作懊恼地蹙眉,眼底却漾着细碎星光,像被春樱拂过的古池。
“快斗又乱说话啦!”青子没有跟幼稚的竹马置气,转而发出邀请,“我拿到了两张优惠券,笨蛋快斗要去学校旁边吃甜品吗?再磨蹭我就找别人一起去啦!”
“要要要!青子等我一下!”少年像阵旋风卷回屋内,惊得檐下风铃叮咚作响。再出现时,白衬衫领口还沾着未抚平的褶皱,却已迫不及待地奔向浸在夕烧里的长街。他的影子被斜阳拉得很长,碎金般的光斑在肩头跳跃,恍若神祇不慎遗落人间的羽衣。
那时他还不明白,有些邀约是悬在时光枝头的椿花,看似唾手可得,实则一期一会。
……
“鱼……鱼……是鱼啊啊啊啊啊啊——”当日料店的桧木食案呈上晶莹的鱼生时,少年的悲鸣惊醒了梁间小憩的麻雀。“你不是说去吃甜品吗”?他攥着她的衣袖,声音抖落一地委屈。“日料店也有甜品呀。我也没说拿到的是甜品店的优惠券,笨蛋快斗没认真听我说话嘛。”青子推过抹茶大福,笑容丝毫不加掩饰,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他欲哭无泪,怎么就信了青子的邪?
少年鼓着腮帮将布丁舀得哐当作响,琥珀色的焦糖在齿间泛起微苦的甜。窗外的晚霞正渐渐褪成浅葱色,像被水稀释过的蓝墨水,慢慢浸透纸拉门的格棂。
眼前被投上了一片阴影,快斗还没揉开干涩的眼,仅凭声音就听出来者是谁。
“‘怪盗’君,连睡了几节课呀,看来昨晚的行动很精彩。”带着英伦腔调的日语像下午茶时分的司康饼,优雅却带着隐约的锋芒。
“喂喂喂,假洋鬼子要是舌头捋不直就少喊别人的名字啊,都说过好多次是发‘Kaito ’啦。”快斗枕着臂弯咕哝,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
“快斗君周末有空吗?”白马探忽地提出疑问,“我想邀请你去游乐场。”
“啊?真的假的?你会这么好心?”黑羽快斗眼中流露出怀疑。
他从课桌抬起头,恰见窗外有白鸽掠过,羽翼裁开碎云片片。
两人去玩了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旋转飞椅……甚至还玩了碰碰车。
在连续体验了几场刺激性项目之后,他们脚步虚浮地从飞椅上下来,伴随着身后路人阵阵的呕吐声,进了碰碰车园区。两人各挑了一辆车,在机器被启动的瞬间猛地冲向对方。
“嘶——”快斗咬牙切齿地揉了揉被磕到的腰,不服气地追着白马探满场跑,白马探不疾不徐地四处溜达,时不时绕到他的小同学身后给车尾来几下,惹得少年张牙舞爪,像极了羞恼的猫咪,妄图用自己毫无威慑力的爪子抓巴几下,向主人示威。
过后两人玩心未尽,又打闹着上了旋转木马。快斗选择的马车缀满巴洛克式雕花,白马则骑着通体乌黑的英纯血马。在机械童话的循环往复中,他们隔着流光溢彩的霓虹光晕对望,一个做着鬼脸,一个抿唇浅笑,像被装进八音盒的人偶,在发条停转前永远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临近结束,他们一起上了摩天轮。夜色早已尽黑,游乐场的霓虹灯依旧璀璨,灯光映进两人的眼里,蓝与红棕与旁的色彩,以及占领了恒宇的星光贪婪缠绵、交织、掺揉,毫无隔阂地交融一起,水一般纤柔舒缓,舔舐藏匿于眉宇间的情意。
“铛——”九点的钟声骤然响起,游乐场上空炸开了一片绚丽多彩的烟火,宛若世界芳华不过如此,世间被烟火包围,一切似乎都归于宁静。正巧,白马探在这时开了口:“黑羽快斗,我x——”又一簇烟花炸响,吞没了后半句话。防弹玻璃映出的影象里,两个少年的轮廓被霓虹柔化,仿佛古老绘卷上褪色的墨痕。
咳咳,别以为他没看到白马这家伙刚才的口型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想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不承认你是怪盗基德吗”?感情他哄骗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趁自己放松来敲诈自己啊,实在是太阴险了!想到这,快斗恶狠狠地白了白马一眼,却只引来对方一阵浅笑。
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正好月光皎洁,他不禁入神多看了两眼,忽觉自己衣摆处被谁扯了几下,低头看去,是名侦探跟着他上了天台。柯南像他一样坐在了天台边缘,他们脚下是霓虹织就的银河,头顶却是亘古不变的星海。
“怎么了,名侦探?今晚怎么不讲你推理出来的魔术手法呢?”怪盗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便试着缓和气氛。虽然他总是撩逗可爱的小姐,但其实他是真的很不会处理这种问题,很不会安慰人啊。
“基德,你有没有想过要自首?”柯南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停在栏杆上的夜蝉。
“开什么玩笑嘛名侦探,你明明知道答案。”基德只是笑着撒下面包屑,白鸽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我看到了。”
“什么?”怪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昨晚被一帮人追杀,我看到了。你就没有想过要自首,寻求我们,还有警方的帮助吗?”柯南想起昨晚,仍是一阵后怕。怪盗捂着腹部的伤口,躺在一滩尚未干涸的血泊之中,血液仍在汩汩流淌,似乎永远都不会停,直到全身的鲜血流至殆尽为止。
那时怪盗刚将宝石交给他,他正准备下楼梯回到展厅,却隐约听见头顶上方有激斗声传来,他蹑手蹑脚趴在楼梯口处,通过门角的开口查看外边的情景,于是看到了以上那一幕。
怪盗却笑着打断了他的思绪:“名侦探,我是一个小偷,是绝不会与警察为伍的,警方也不可能会帮助我,因为警方代表着纯粹的白,即使我非身处黑方,白色也掺杂、容纳不下一星半点的灰。而且,我怪盗基德可是不死之身啊,有什么能为难到我基德大人呢?侦探可不能随便插足怪盗的游戏哦。”
他将手中的面包撒给停留觅食的鸽子,抚弄白鸽身上的羽毛。
“可是……唔……”柯南仍不死心,他实在不愿意看见好心的小偷在自己不曾看见的角落涉险,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怪盗的面包堵住了嘴。
“我要走了,名侦探,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宝贝鸽子吧。”怪盗手中一道流光掷向柯南,“宝石也还回来了,名侦探,回见。”
怪盗张开滑翔翼,投身于百米虚空。
双眼一闭一睁,风在耳边嘶吼,洁白的身影在高空中直坠而下,胸前是一个敞着血的大洞。鲜血从胸前的弹孔汩汩涌出,滑翔翼早已碎裂成碎片。
怪盗的眼眸开始失去光彩,瞳孔渐渐涣散,他以仅存的意识回味自己与他们的点点滴滴,真好,自己曾经拥有过他们啊,只是马上就要失去了……
这次还是轻敌了,Spider竟然与Snake联手伏击他,还好这次找到的宝石也不是潘多拉,希望他们永远都找不到吧。
成为怪盗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现在,黑羽号到站了,他想最后贪图一次安然的睡眠。
下坠的过程变得很慢,慢得足够回味所有美好瞬间:青子的笑声,白马的调侃,还有小侦探气急败坏的呼喊。这些记忆的碎片在夜风里闪闪发光,如同沉入濑户内海的夕照。他闭上眼,像终于等到安眠的旅人。
最终触地的瞬间,他听见单片眼镜碎裂的轻响,像冰雪消融的初春。拂晓正从东京塔的尖顶升起,而某个关于月下魔术师的传说,永远停在了第十七个浅葱色的黎明里。
-end.
Summary 后半段:
——便同时失去了黑夜中憧憬的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强的可怕,似乎有一种可以两天一更的力量,手下还有一篇存稿(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