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闭目凝神，感受着这股前所未有的体验。叶冰裳的气息清凉如月华，他的内力炽烈如烈日，本该冲突的两股力量，在阵法调和下竟如阴阳鱼般和谐运转，彼此滋养。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烛火渐弱，窗外天色微明。
第一轮功法运转结束时，叶冰裳睁开眼睛，发现笛飞声正看着她。阵法的银光映在他眼中，让那双总是锐利的眸子多了几分柔和。
叶冰裳感觉如何？
笛飞声比预想中顺利。
笛飞声活动了下手指，凝实稳定!
笛飞声你的力量很……特别。
叶冰裳微微一笑
叶冰裳腾蛇之力本就是天地间最古老的力量之一，包容性极强。倒是你的内力，霸道中暗藏生生不息之意，悲风白杨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夸赞他的武功。 笛飞声唇角微勾
笛飞声待此事了结，我们可以切磋一番,看看谁厉害。
叶冰裳好。
叶冰裳起身，身形却晃了一下。
笛飞声瞬间出现在她身侧，扶住她的手臂——这一次，触碰真实而稳定，阵法已经开始起效。
笛飞声消耗太大了？
他皱眉问
叶冰裳绘制阵法耗去七成力量，第一次运转又抽走两成。
她苦笑一下
叶冰裳我现在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需要休息恢复。
笛飞声你睡床
笛飞声松开她，走到窗边软榻旁
笛飞声我在这里即可。
软榻很窄，对笛飞声这样的身高来说显然不适。叶冰裳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决定，便不会更改。
她走到床边，和衣躺下。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意识却异常清醒。她能清晰听见笛飞声的呼吸声，平稳绵长，带着武者特有的韵律。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本该觉得局促，奇怪的是，她反而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前世在叶府，即便身处闺房，她也从未真正安心过。总有眼睛在暗处窥视，总有算计在暗中进行。
但此刻，有笛飞声在。
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睡意终于袭来。
叶冰裳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她又回到前世喝下毒粥的那一刻。但这一次，端着粥碗的人不是澹台烬，而是无数张模糊的脸——天欢、妺女、叶夕雾、萧凛，甚至还有她自己。他们都在笑，笑声重叠，尖锐刺耳。
“你逃不掉的……轮回是命……恨是养料……”
她猛地坐起，冷汗浸湿鬓发，心脏狂跳如擂鼓。
笛飞声做噩梦了？
低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叶冰裳转头，看见笛飞声坐在软榻上，没有躺下，而是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月光透过窗纸，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银边。
叶冰裳吵醒你了吗
笛飞声我没睡
笛飞声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
笛飞声武者在陌生环境，本就不会深睡。
叶冰裳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指。温暖而稳定，驱散了梦中的寒意。
笛飞声梦见什么了？
笛飞声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距离恰到好处——既不过分亲近，也不显疏远。
叶冰裳前世。
叶冰裳抿了口水，
叶冰裳还有更早的轮回。无面说得对，天欢、妺女、叶冰裳……我们都是同一场戏里的角色，演着大同小异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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