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你眼中还有光。

笛飞声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动作自然得让两人都怔了一下。

叶冰裳心脏猛地一跳。她该退开的，该保持理智的距离，可是——他的指尖温暖，他的气息熟悉，他是在这荒诞轮回中唯一真实握住的锚。

叶冰裳笛飞声

叶冰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算计，包括我们的相遇，你会恨我吗？”

这个问题毫无征兆，却已在心中盘旋许久。天欢的记忆越来越清晰，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开始串联——每一次轮回的悲剧都太过“工整”，像是被精心编排的戏码。

笛飞声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回应。他托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突如其来，却不带侵略性。更像是确认，是回应，是无声的誓言。叶冰裳睁大眼，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唇上温热的触感，和他身上凛冽却让人安心的气息。

片刻后，笛飞声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

笛飞声如果是算计，那也是我甘愿踏入的局。

叶冰裳的呼吸乱了。她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

叶冰裳可是……

笛飞声没有可是！

笛飞声叶冰裳，我一生追求武道极致，见过太多虚假与背叛。唯有你，是唯一无需防备的真实。

他再次吻她，这一次更深，更不容拒绝。叶冰裳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那些前世的记忆、那些轮回的枷锁、那些缠绕的阴谋，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只有此刻的温暖是真实的，只有这个人的心跳是真实的。

良久，两人分开，气息都有些紊乱。叶冰裳脸颊发烫，却不愿移开视线：

叶冰裳笛飞声

叶冰裳我…

话音未落，她脑中突然一阵剧痛！不属于今生的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

天欢跪在神殿中，对着一尊模糊的神像祈祷：“信女愿用一切交换与冥夜的姻缘……”

神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一个声音在她识海中低语：“如你所愿，但代价是……你的纯粹。”

然后是漫长的梦境，梦里她不断“看见”冥夜与桑酒的亲密，每一次“看见”心中的嫉妒就深一分。那些画面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可是——

叶冰裳猛地抓住笛飞声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他皮肉：

叶冰裳那些画面是假的！

叶冰裳天欢的记忆……那些让她嫉妒得发疯的画面，是被植入的！

叶冰裳喘息着，银光在她眼中疯狂流转，她正在强行读取被封印的记忆底层，

叶冰裳有人……有人在她的祈祷中做了手脚，故意扭曲她的感知，放大她的执念！

更多的碎片涌现：

轮回台上，妺女跳下的前一秒，有一个声音说：“很好，又一个为情所困的祭品……”

还有叶冰裳自己，前世临死前，澹台烬端着那碗毒粥，眼中闪过的不是狠厉，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他说：“喝下去，你的轮回就完整了。”

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叶冰裳浑身发冷，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一种被玩弄于股掌、被设计成悲剧角色的滔天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