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确实没办法留下来很久。”
听到我的话，小锦蹙眉思考了一会儿，这话却让我刚刚提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少爷，还是那句话。你等我。”
她晃了晃脑袋，像是在晃走落在头上的积雪，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清理自己，让我内心一阵酥酥麻麻。
……好可爱。
“我会救下少爷的，然后，一直守护您。”顿了顿，她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就像之前那样，直至永远。”
这是多么简单的一句话。
我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万丈涟漪。
像是海浪遇见了港湾，我的情绪居然奇迹般地安定下来——我自己都感到无比诧异。
“需要离开多久……？”
我下意识地开口如是问道。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内心总有一抹阴暗面在疯狂拉扯我想要将眼前的女孩留下来。
我忍住痛苦，扯出一个自认为正常的微笑。
“我会尽快。”这样说着，她自己好像也觉得不够有信服力，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回来的，少爷，等我。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一个月啊……
张口欲说声却哑。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几十个年头都这样熬过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对我而言已经是浮尘一瞬罢了。
但内心却说不出的急切。
“我相信你。”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沙哑，眼底是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低沉，“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到来为止。”
一个月……
时间太恒久，以至于我已经记不清何年何日的何种心情。
看着被雪压得摇摇欲坠的树枝，我不禁想，应该就已经立春了吧。
“……嗯……”
她像是有许多不舍，千言万语未曾言之于口。
我的头几乎贴着栅栏，即使滋滋啦啦的电流让头脑有些发晕。
独属于她身上的温暖正顺着冰冷的空气无比清晰地传来，让我有些贪恋。
不……不能这样。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已经在内心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那……少爷，我走了。保重。一定……一定不要忘记我的话。”
她的眼睛里像是又蓄满了晶莹的泪光，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纵使万般不愿，我也应当完全地信任她。
“我等你。”
我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苍茫的雾色中，单薄而孤寂，很快被稀稀落落的白雪覆盖得彻底不见了踪迹。
我始终这里发呆，直到鼻头覆盖了浅浅一层薄雪让我感到有些发痒。
-
“下一场对局将于30分钟后开始……”
回到监管者大厅，平庸而令人烦躁的生活还在继续。
每天进行着这日复一日的游戏，有人体会到杀戮的乐趣，有人释放自己之前不曾释放的本性。
我只觉得无聊。
“哟……约瑟夫，回来了？”
身后响起一个粗犷而傲慢的声音，我没回头，从桌上倒了杯茶坐下来，咂了一口，苦涩而清甜。
“有事就说。”
“别以为自己以前是上层就目中无人了。”裘克啧了一声，走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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