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看见浅沫和定老王爷进了内室,便知道他们要去看自己的爱妻崔氏,连忙跟了上去。白浅沫第一次看到自己母亲的房间,微微有些吃惊。内室里,香薰袅袅,一股青烟缓缓升起,外围的窗檐上,摆放着青葱的兰草,给这里增添了几分活力和生机,进入房内,便可看见桐树柳木色的地板,古韵浓厚,气质淡雅,还有幽幽的暗香浮动,碧蓝的房顶透露着宁静的气息,一眼便可看出屋子主人的淡色雅致,古香古色,淡雅别致。
内室里,柔软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妇人,从她清丽的眉宇之间的神态隐隐可见当年的风华绝代,柳叶般的细眉,生完孩子后苍白的脸颊,却带来一股病态娇弱的美。时光的流逝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给她带来一种说不出的神秘魅力。
此刻,她正在熟睡。躺在定老王爷怀中的白浅沫眨了眨星辰般璀璨的双眼,不知为何,她见到崔柔(浅沫她娘)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好似认识一般,说不定是上辈子她俩有缘吧,浅沫美滋滋地心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了生平第一次也是最灿烂的微笑。霎那间,迷落了多少人的眼。定老王爷头一次见到自家乖孙女,白浅沫那灿烂纯洁璀璨的笑容,瞬间大喜过旺,激动起来,抱着怀中的宝贝大笑到,“沫沫真乖,还会对爷爷笑了,是不是很喜欢爷爷啊!爷爷也最喜欢我们家沫沫了。”
说完,定老王爷激动得都快跳起来,满心里想着都是乖孙女对他笑的这件事,还转几个圈,手舞足蹈的样子让人不禁又担心又好笑,毕竟是一个年过几旬的老人,居然还这么有活力。可又担心他的身体。
但是浅沫就不一样了,她就算有着成人的心智,可毕竟还是个婴儿,就算她没有对旋转的恐惧,可婴儿的身体和头脑也会受不住。而且,因为年纪大了,定老王爷转了一圈就头昏眼花的,转不动了,差点把怀中的白浅沫给摔了,幸亏世子白钰来的快,接住了浅沫,扶住了定老王爷,才避免大小两人出事。
把大小两人扶住接住之后,白钰心生不满,直爽地说:“爹,你都多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学人家小孩跳健美操啊,(白钰把他爹的手舞足蹈当成了现在小孩跳的健美操。)你手里还抱着孩子呢!万一摔倒了,受伤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沫沫呢!”
定老王爷听了白钰的话,也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儿子说的没错,但又不服气,父子俩向来水火不容,能弄得整个王府上下鸡飞狗跳。奴才们都习以为常,见惯不惯了。定老王爷立马回击“我跳个健美操怎么了,用你管!老子心里有数,自然不会伤了沫沫,哪像你,白眼狼,沫沫出生后连一眼都没看,就知道心疼儿媳妇。”
白钰被怼得哑口无言,可又不甘心,想到一件事,暗自嘟哝,“那你还不是一样,儿臣出生时,连一眼也没看,就只顾着母亲。”
“你能和沫沫比吗?生下来就是个带把的,还指望老子看着你,又不是个女娃娃,要那么矫情干嘛啊!”定老王爷胡子一吹,丝毫不带感情地说到。白钰被雷击了,欲哭无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在他父王心里,他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就连他的儿子都比自己受宠,这是他亲爹吗?
白浅沫淡定得观赏她爹和她爷爷的撕逼大战,结果往往都一样,总是她爹输,让着她爷爷。反正闲着也闲着,天天观赏这一出好戏也不错,说实话,她还挺喜欢这个极品爷爷和便宜爹爹的,在现代,她感受不到一点家庭的温暖,所以也渴望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听说人的一生都是由命运掌握的,难道她来这里也是命中注定的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有了这么可爱的家人,也算圆了个她的梦。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浅沫,只有定亲王府嫡女,无忧郡主白浅沫了。白浅沫心想。
眼瞅着她爹和爷爷又要打起来了,白浅沫正在想办法阻止,可别打伤了。恰好刚才被抱在怀里转圈时身体受不住,而自己的小肚子也有些饿了,咕咕的叫,而那两人却没注意到。这两个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
于是,白浅沫做好大哭的准备,深吸一口气,眉毛轻皱,闭上眼睛,想想在现代最悲惨的事情,可没有啊!那就想象对自己来说,生平最值得大哭的事,比如金刚生病了,治不好的那种……于是白浅沫开始哇哇大叫起来,可问题是,她只会干嚎,嚎着嚎着,白浅沫就发现不对劲,她嚎了半天,一滴泪水都没掉下来。难道是悲伤的程度还不够吗?
虽然一滴泪水都没掉,但她的大叫却引起了定老王爷和白钰的注意,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同时停止了打斗的冷战,连忙看向白浅沫,只见浅沫白嫩嫩的脸颊,不知什么原因变得一片通红。嘴巴大张,哇哇地大叫“啊”。看得人心揪着疼,心疼,不知那一个小小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沫沫怎么哭了,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是累了?臭小子,肯定是你,那么大嗓门把沫沫吓哭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定老王爷气愤开口。
“爹,你的嗓门比我大,明明是你把沫儿吓哭的,可不能乱泼脏水啊,这可不能怪我!”白钰反驳。
“不怪你怪谁?”定老王爷吼道。
两人之间的气息越来越不友好,都快波涛汹涌起来。眼睛都瞪大了。
眼看着俩人又要打起来,白浅沫心想,难道哭的还不够大声吗?这样还不够他们停手啊!于是,就加大声音,哭得更惊天地,泣鬼神了。一旁的父子俩才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哄着。希望她能停止哭泣。这时,白浅沫的母亲崔柔也被这哭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