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沉香忽然出现，傀儡动作微顿，随即起身：“主人。”
沉香指尖轻点，瞬间接收了这两年的记忆碎片——铺子生意红火，账目清晰，邻里和睦，并未有人察觉异常。
但她亲近的人就不一定了，比如她爹。
不过沉香也并没刻意隐瞒什么，她的身世本就离奇，身上有特殊之处很正常。
……
“爹，我回来了！”
少女的声音轻快，朱红色的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微风，沉香蹦跳着进门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石桌旁的刘彦昌。
对方坐在石桌旁，背影清瘦，脊背却没完全垮下去，透着股不肯折的韧劲。
作为能够吸引到仙女的男人，长相自然是俊美的，只是如今眼窝陷得深，眼下挂着青黑，像是许久没睡安稳，垂眸时遮住眼底的情绪，只余一片淡淡的疲惫。
周身带着种被生活磨钝的颓废，连呼吸都比旁人慢半拍。
对此沉香表示理解，毕竟老婆被人带走了，自己却无能为力，能不这样么？
“沉香？”刘彦昌看向沉香那双灵动的眸子，心中微动，忍不住道，“回来了？”
沉香的异样他不是没察觉，可他终究只是个凡人，纵有忧虑，也问不出什么。
十几年前那桩事像根刺，扎在心头，刘彦昌其实并不想沉香掺和那些事，只想她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三圣母是他妻子，所以他自然也清楚那位二郎神的事迹，结局可以说是惨烈，所以他不想杨婵也得到那样的下场。
他带着沉香隐居在这里，不过是想等着他们去世后，杨婵或许会有重见天日的那天，毕竟二郎神是她的哥哥，要是没了他们，三圣母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涌，刘彦昌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劝阻的话。
他没告诉沉香太多往事，可这孩子聪明，现在又有了一身本事，大约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沉香没提，他便也不问，只像往常那样，指着灶上温着的粥：“厨房刚熬好的小米粥，配着你爱吃的腌菜，快趁热吃吧。”
“哦哦，好！”
沉香眨了眨眼，刻意忽略了父亲那欲言又止的目光，转身轻快地跑进厨房。瓷碗碰撞的轻响从里头传来，带着点刻意的雀跃，像是想驱散空气中那点沉郁。
饭后，刘彦昌捧着个陈旧的木盒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盒盖打开的瞬间，一盏翠绿的莲花灯静静躺在里头，灯座的纹路已被摩挲得光滑，透着温润的光泽。
沉香猛地瞪大眼睛，指尖微微收紧：“这是……”
刘彦昌的指尖拂过灯身，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郁色：“是你娘留下的。”
“我娘……”沉香喃喃重复着，接过木盒时，指尖触到微凉的灯壁，记忆里那个温婉的身影忽然清晰起来。
她与这位母亲相处的时日不多，可上辈子从未感受过的亲情，让她格外珍视这份羁绊。
可惜……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莲花灯的花瓣，华山下那个被困的人。
沉香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父亲：“爹，过几天我想去华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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