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渡言睁开眼下床,走到窗前抬头望,微风扶过窗前的蓝花楹晨光透过花瓣洒落,而蓝花楹蓝的抑郁,紫的神秘,蓝紫交织好似平静又无法看透的深海……
“阿言,你怎么起这么早?”林洛坐在床上揉揉眼睛。
“睡不着……”沈渡言刚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叫喊“阿言,小洛快起床我们去医院看看姜阿姨!”许薇忙着做早饭一边喊。
此时林洛已经下床了,他走到沈渡言身边开口“哎呀,昨晚不都说了吗!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走走走我们去看你妈妈!”说完推着沈渡言就往卫生间走。
两人洗漱好拿上早饭出了家门。
“妈妈,你没事吧!”沈渡言看见妈妈躺在病床上跑到了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姜婉清低头看着沈渡言有气无力地开口“阿言,对不起是妈妈没用。”姜婉清头上绑着两圈绷带,因为腿轻微骨折不能动,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沈渡言赶忙摇头“不妈妈,不是的。”林洛上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姜婉清笑着说“姜阿姨,你可好了,你会做小蛋糕还会陪我们玩还有……”这话打破了原本压抑的气氛,姜婉清摸了摸林洛的头眉眼温柔,就连平常不常笑的沈渡言都被逗笑了。
“小洛,你个小馋猫,就想着吃。”许薇也跟着笑,但又看了看姜婉清眼神慢慢转为心疼不自觉陷入了回忆:姜婉清以前是一个漂亮明媚的女人,当时姜婉清和她说自己嫁给了爱情很幸福,可不久沈铭就露出了本性开始对她非打即骂,但是沈铭每一次打完她就会跪在她面前求她的原谅,姜婉清一次次的心软,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了准备逃走,可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跑不了,再也跑不了了……
“孩子们,你们先出去我要和许薇阿姨聊聊天”姜婉清开口。
“好的阿姨!阿言我们出去吧!”林洛点点头拉着沈渡言。
等两人出去后许薇先开口“婉清,你打算怎么办?”
姜婉清沉默了,她默默低下了头回“薇薇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她爱上了一个热烈的少年,他们一起成长一直都很快乐,少年也如他所愿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警察。”说到这里姜婉清是开心的是幸福的,“可……人生怎么可能处处都如意呢?就在他们快要结婚的时候少年接到了一个任务,他答应女孩这是最后一次,回来他们就结婚,女孩相信自己的爱人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周,一个月一年……于是女孩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蓝花楹,最后那个少年回来了……但他只留给了女孩一面锦旗和一捧骨灰……”
姜婉清落下泪来,无声哭泣。许薇坐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那有些冰凉的的手,“所以至此少女不在年少整日以泪洗面在她准备放弃去陪少年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他照顾女孩无微不至,少女女孩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慢慢敞开心扉她,她可能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所以和他在一起了,直到他们决定结婚,女孩在嫁给男人时是幸福的,所以女孩也把蓝花楹一同移进了新家的院子”姜婉清平静下来好似真的在说别人的故事,许薇轻拍着她的背于是她继续讲述“后来女孩其实是有一段幸福的时光的可不知怎么了!男人突然变了!对她非打即骂,再后来是他一次次的道歉和女孩一次次的原谅……故事说完了你觉得怎么样?”姜婉清问许薇。
“你打算怎么办?离婚吧,我可以帮你的!”许薇并没有回答姜婉清的问题,本以为会得到姜婉清的肯定答复可是姜婉清摇了摇头“不会的,她不会让我和他离婚的。”
“我们可以打官司,可有告他,可以报警!问什么不试试!”许薇有些激动。
“你不是报警了吗?没用的……我已经认命了……”姜婉清平静回答,“那阿言怎么办?”许薇突然开口打断。
“阿言……要是我真的出事了,麻烦你帮我照顾他。”说完姜婉清朝许薇笑了笑。
“你……”许薇紧皱着眉不知还能说什么,又是一阵沉默。
“阿言阿言!我们去买冰淇淋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门外林洛拽了拽沈渡言的袖子。
林洛见他从不病房出来后就不说话了有点担心,虽然自己不能做什么但是他妈妈说了吃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他就试过上回他摔跤磕到了哭了好久,但是他妈妈给他买了一个巧克力他吃了之后就一点也不难过了!
沈渡言紧紧盯着病房门口,听见林洛这么说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同意了。
两人走到了医院对面的便利店,林洛叽里呱啦了一路,一会儿说今天天气,一会儿说自己这几天看的动画片,一会儿又聊聊什么冰淇淋好吃……
但是沈渡言也并没有觉得她吵只是静静听着是不是附和两句。
沈渡言心里不舒服一直在叫:怎么办?那个男人还有十五天就出来了,我到底要怎么办?
“哎哎!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呀!”林洛在沈渡言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沈渡言回答看见路边有一位母亲在给婴儿泡奶粉,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想:奶粉……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有几包和奶粉很像的东西?那好像是平时上课老师讲的毒品!对啊!毒品够让他关在里面好几年吧!这样我就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了!沈渡言豁然开朗拉上林洛就往医院赶,林洛毫无防备被拉到一踉跄,赶紧跟了上去。
等两人跑到了医院沈渡言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许薇,许薇也没想到这男人既然还敢吸毒当即要去报案却被赶来的林闻墨拦住了“抓毒贩要人赃并获,他肯定在昨天我们说报警的时候把毒品销毁了,你现在去没用的”林闻墨淡声开口。
“那怎么办?”许薇刚听完姜婉清的话现在更担心了。
“放心,只要他出来再吸总会抓到的,现在我们没办法……”林闻墨叹气。
林洛一脸的茫然问沈渡言不说,问爸爸妈妈也说没事,他自言自语“现在的人真难懂……”
时间是飞快的……姜婉清不久就出院了,由于沈铭还被关着他们娘俩过了一段时间都安生日子。
可也离沈铭出来的日子越来越近,直到他出来了……
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姜婉清面前求他原谅,他说他只是喝酒犯浑,以后再也不敢了,姜婉清以为他这次进去是真的悔过,又一次原谅了他。
可能是这次进去真的长记性了,他又变回了他们初识时的那个温柔男人,可好景不长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担但这次连沈渡言都没逃过……但他们也没在报警因为姜婉清的懦弱……她一次次的对沈渡言道歉,又一次次的原谅沈铭,直到后来沈渡言不再执着,因为他更本抓不到沈铭吸毒的时间……
他每天顶着一身的伤,林家夫妇也心疼不已但是他们知道说了但也没有用,只是一次次帮沈渡言上药,家中的药箱一直备着药。
林洛每一次都很担心,但是什么也做不了,急的都快哭了,每一回都是沈渡言哄他。
许薇也吐槽“到底是谁受伤?!”
这便是沈渡言童年唯一的慰藉……
窗外的蓝花楹越来越茂盛,沈渡言开始发现妈妈老是对着那棵树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问过妈妈,当时林洛也在一旁。
“妈妈,你为什么老看这棵树?”
“阿言,你看他开的多美啊!你知道蓝花楹的花语吗?”
“不知道”
“它的花语是宁静深远又夹带着忧郁还有一个花语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姜婉清的下半句话也带走了她的半辈子……
林洛和沈渡言并没有听清她的下半句。
“这个花语是什么意思?姜阿姨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小洛阿言,以后你们就懂了就懂了!”
这就是沈渡言的童年,是家暴吸毒的父亲和懦弱的母亲组成了他的整个童年,从反抗到麻木,从希望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