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丁程鑫就醒了。他翻出衣柜最底层的白衬衫，那是姚景元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挺括。
敖子逸已经在楼下等他，手里拎着一束白菊。
墓园在城郊的半山腰，风很大，吹得人头发发飘。丁程鑫站在姚景元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少年笑得灿烂的脸，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把白菊放在碑前，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
丁程鑫“姚景元，我来看你了。”
丁程鑫“我……改名字了，叫程以鑫。”
丁程鑫“他们都说，忘了过去就好了，可我忘不掉。”
风卷着落叶吹过，像是有人在轻轻叹息。
敖子逸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只是默默递过来一张纸巾。
丁程鑫擦了擦眼角，站起身，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忽然笑了笑：
丁程鑫“对了，我交新朋友了，贺峻霖，马嘉祺。”
丁程鑫“我们……不对，应该是我的老朋友敖子逸，毕竟你不太喜欢他来着……也来了。”
丁程鑫“他们都挺好的，就是马嘉祺有点烦人，总爱管着我。”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跟老朋友分享日常，直到太阳渐渐爬上山头，金色的光洒在墓碑上，才停下话头。
丁程鑫“我该走了。”
丁程鑫拍了拍墓碑，像是在拍姚景元的肩膀：
丁程鑫“放长假……我替你去看海。”
转身下山的时候，丁程鑫忽然觉得心里松快了些。
风里带着青草的味道，他抬头看了看天，很蓝，像姚景元说过的，海边的天。
丁程鑫“敖子逸。”
丁程鑫“我们去吃早点吧，我想吃城南那家的豆浆油条。”
敖子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敖子逸“好。”
两人并肩走着，阳光落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丁程鑫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墓碑旁的松树后，站着一个人。
马嘉祺手里捏着手机，指节泛白。他看着丁程鑫的背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山路的拐角，才缓缓转身。
马嘉祺“不好意思啊，虽然不太礼貌，但……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马嘉祺“我就是那个他说管着他的马嘉祺，记住了，今天如果可以的话，托个梦把程以鑫之前所有事告诉我吧。”
程以鑫，我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人，但既然你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一分一毫，那我便信一次所谓的理想主义。
风吹过，卷起他低沉的话语，散在山间的风里。
——
而此时的丁程鑫，正坐在早餐铺的小板凳上，咬着酥脆的油条，喝着温热的豆浆，阳光落在他脸上，眉眼舒展，像终于挣脱了枷锁的飞鸟。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和马嘉祺贺峻霖的关系会走向何方，不知道那些埋藏的秘密会不会被揭开。
但他想，就这样吧。
一步一步，慢慢走。
至少现在，风是暖的，豆浆是甜的，身边，还有人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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