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时，基地的厨房就飘出了甜香。洛小熠趿着拖鞋推开玻璃门，看见路子涛正踮着脚够橱柜最上层的糖罐，发梢还沾着几根面粉。
“熠哥早！”少年手忙脚乱地把糖罐塞进围裙口袋，案板上的面团歪歪扭扭堆成小山，“锐雯姐说今天教做星纹饼干，说是能补充能量的那种。”
洛小熠刚在餐桌旁坐下，就见欧阳零端着两杯柠檬水走进来。其中一杯被重重放在他面前，冰块碰撞的脆响里，还飘着片柠檬皮——是他偏爱的吃法。
“厨房不是训练场。”
欧阳零瞥了眼路子涛沾着面粉的训练服，
“别把面粉撒进烤箱，上次短路的维修费还没报销。”
路子涛吐吐舌头，正想反驳，就被端着烤盘出来的锐雯敲了后脑勺：
“说了让你系好围裙。”
她把烤盘放在冷却架上，饼干的形状倒是规整，每块上面都印着不同的星象图案，
“等会儿测下能量含量，合格的话可以当训练补给。”
玫叼着块星形饼干从外面进来，训练服的袖口还卷着，赤瞳在晨光里亮得像淬了火：
“闷骚男，今天实战对练用新场地？我刚才路过东边，看见机械臂在搭障碍塔。”
“嗯，锐雯设计的动态障碍，”
欧阳零擦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比固定靶难30%。”
“还有你再叫那个试试。”
洛小熠咬了口饼干，甜香里带着淡淡的坚果味：
“听起来很有趣。”
“有趣？”
玫挑眉，突然把手里的饼干精准丢进他嘴里
“等会儿被机械臂扫下来别喊疼。”
上午的训练场上，金属结构的障碍塔正随着机械臂的摆动变换形态。洛小熠握着长枪穿过旋转的齿轮阵时，听见路子涛在对面喊：
“熠哥小心！左边的挡板会突然加速！”
话音未落，那块半米宽的合金板就带着风声砸过来。洛小熠旋身避开，枪尖顺势挑开侧面袭来的激光束，余光瞥见欧阳零的黑剑正以诡异的角度劈开另一组障碍，蓝发被气流吹得贴在额角。
“配合不错啊。”
玫的短刃在障碍间隙穿梭，赤色的残影和欧阳零的紫影偶尔交叠，
“比上次在隐秘之森默契多了。”
锐雯的声音从观测台传来，带着电流的轻微杂音：
“第三组障碍启动，速度提升50%。”
洛小熠突然发现，那些移动的金属板其实藏着规律——每次欧阳零的剑劈开一个节点，就会有三块挡板同时停顿0.5秒。他不再刻意闪避，反而迎着障碍冲去，长枪划出的弧线刚好填补上欧阳零攻击后的空隙。
“可以啊你们俩！”
路子涛操控着千机变挡开飞射的能量球，
“这招叫什么？‘零熠合璧’？”
欧阳零的剑锋擦过洛小熠的枪杆，借力旋身的同时冷哼：
“难听死了。”
午休时，五人挤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星象预报。路子涛抱着抱枕蹭到洛小熠身边，指着屏幕上闪烁的光点：
“熠哥你看，今晚有极光！虽然是人造的，但据说和真的一样好看，就在基地顶层的观测穹顶。”
“人造的有什么意思。”
玫嘴上吐槽，却已经点开了预约界面，
“不过反正训练完没事干，去看看也成。”
锐雯在旁边调试着手里的能量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显示上午的饼干能量含量达标：
“观测穹顶的温度调节系统刚修好，穿件薄外套就行。”
洛小熠正翻着新到的战术手册，忽然感觉肩头一沉。欧阳零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手里的训练计划摊在两人中间，蓝发偶尔扫过他的手背，带着点洗发水的柠檬味。
“这里的受力分析错了。”
欧阳零的指尖点在手册的某一页，
“上次对付暗影兽时，你用的这个姿势会导致腕关节负荷过大。”
洛小熠凑近看，呼吸不小心扫过对方的耳廓，看见那片皮肤悄悄泛起微红。他忍着笑指了指另一处：
“那这个呢？我觉得比标准动作省力。”
夕阳把观测穹顶染成橘色时，五人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路子涛把荧光棒折成星星的形状，散落的光点里，能看见穹顶外模拟的极光正在缓缓流动，绿紫色的光带像被风吹动的绸缎。
“哇——真的和资料里的一样！”
路子涛举着终端拍照，屏幕的光映得他眼睛发亮，
“熠哥你看，我把我们五个的影子和极光拍在一起了！”
洛小熠凑过去看，照片里五人的剪影被极光衬得格外清晰，他的红发和欧阳零的蓝发在风里缠成一团，像幅没被刻意勾勒的画。
“不错啊。”
玫抢过终端翻看着，突然笑出声，
“路子涛你把闷骚男拍得像个蓝毛刺猬。”
欧阳零伸手去抢终端，却被洛小熠按住手腕。两人的影子在极光下交叠，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别闹。”
洛小熠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再拍几张，锐雯设计的饼干还没入镜呢。”
锐雯正把装饼干的盒子摆成星形，闻言推了推眼镜：
“角度再低一点，能拍到极光的反射。”
夜深时，观测穹顶的灯光渐次熄灭。洛小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感觉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回头看见欧阳零手里拿着块没吃完的饼干，星纹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这个能量含量最高。”
少年把饼干塞进他手心，转身时的脚步比平时快了半拍，
“明天训练别迟到。”
洛小熠捏着那块还带着余温的饼干，看着对方的背影融进走廊的灯光里，忽然觉得，比起那些需要精准计算的战术，这样的日常好像更让人觉得踏实。
就像此刻掌心的甜香，和走廊尽头永远亮着的那盏感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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