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时，洛小熠已经醒了。他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发现欧阳零的床铺整整齐齐，被子叠成了标准的方块，显然已经起床多时。
路子涛还在地板上呼呼大睡，怀里抱着个枕头，嘴角还挂着一点口水。洛小熠忍不住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拿起床头的发绳，将长发随意扎起。
推开卧室门，一阵煎蛋的香气扑面而来。锐雯正站在厨房里，一手拿着平板看数据，一手熟练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荷包蛋。玫坐在餐桌旁，嘴里叼着片吐司，正在往训练服上别徽章。
“早。”
洛小熠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体温正常。”
锐雯头也不抬地说，顺手把煎好的蛋装盘，
“心率比昨天稳定，但肌肉疲劳值还是偏高。”
玫把吐司咽下去，冲洛小熠眨眨眼：
“零去晨跑了，说半小时后回来监督你训练。”
洛小熠刚想反驳，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欧阳零带着一身晨露的气息走进来，额前的碎发微微湿着，呼吸比平时略快。他瞥了眼洛小熠，丢过来一条毛巾：
“擦擦脸，准备训练。”
“我还没吃早饭——”
“煎蛋和粥已经好了。”
锐雯打断他，把餐盘推过来，
“十分钟内吃完，然后热身。”
路子涛揉着眼睛从卧室晃出来，迷迷糊糊地往餐桌上一趴：
“好香……我也要吃……”
玫一把揪住他的后领：
“先去洗脸刷牙！”
训练场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金属地面，带起一丝凉意。洛小熠站在场地中央，活动着手腕和脚踝，长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欧阳零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先从基础动作开始。”
他丢过来一柄训练用长枪，
“注意发力点。”
洛小熠接住长枪，枪杆在掌心转了一圈，稳稳停住。他深吸一口气，摆出起手式——突刺、横扫、格挡，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但右肩在收势时还是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
欧阳零眯了眯眼，突然上前一步，手掌按在洛小熠的右肩上：
“这里，太紧绷了。”
他的指尖带着晨跑后的余温，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在肌肉的节点上。洛小熠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呼吸节奏也不对。”
欧阳零的声音很近，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洛小熠没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刺出一枪。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速度，让肌肉记忆重新适应正确的发力方式。
“好多了。”
欧阳零退后一步，目光依旧锁定他的动作，
“继续。”
训练场另一头，玫和路子涛正在对练。玫的双刀舞成一片赤色光影，路子涛则灵活地闪避着，时不时用折扇反击。锐雯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数据板，时不时记录几笔。
练到第三组时，洛小熠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欧阳零皱了皱眉，突然叫停：
“够了，休息五分钟。”
洛小熠撑着长枪喘气，胸口微微起伏。欧阳零递过来一瓶运动饮料，瓶盖已经拧开。
“谢了。”
洛小熠接过瓶子，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些许燥热。
欧阳零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把他松散的发绳重新系紧：
“头发挡视线了。”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洛小熠的后颈，带起一阵微妙的触感。洛小熠僵了一下，随即笑道：
“零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欧阳零冷哼一声，收回手：
“怕你动作变形怪头发。”
路子涛小跑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熠哥，锐雯姐说可以开始战术配合训练了！”
玫跟在后面，手里转着双刀：
“来吧阿熠，让我看看你退步了没！”
欧阳零抱起手臂，退到场边：
“注意配合节奏，别逞强。”
洛小熠笑了笑，长枪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枪花：
“放心，不会给你机会批评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训练场的穹顶洒下来，将金属地面烤得微微发烫。洛小熠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玫瘫坐在他旁边，双刀丢在一旁，累得直喘粗气。
“不错嘛，”
她用手背擦了擦汗，
“还以为你躺了这么久，早就不行了。”
洛小熠笑着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喘：
“你才是，刀法比上次更快了。”
路子涛四仰八叉地躺在不远处，哀嚎道：
“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凡人的感受……”
锐雯走过来，递给他们每人一条冰毛巾：
“肌肉状态比预期恢复得好，但下午只能做理论训练。”
欧阳零站在场边，手里拿着战术板，正在记录什么。洛小熠撑起身子，冲他扬了扬下巴：
“零，下午要不要一起复盘上次的任务？”
欧阳零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行，别又中途睡着。”
路子涛举手：
“我也要听！”
玫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小朋友先去午睡，长身体的时候别熬夜。”
“我已经不是小朋友了！”
锐雯推了推眼镜：
“那就去帮我把医疗室的数据整理完。”
路子涛蔫了：
“……我还是午睡吧。”
傍晚时分，洛小熠坐在书桌前，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手里拿着战术笔记，正在修改某个配合方案的细节。欧阳零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远处的夕阳上。
“这个位置，”
洛小熠用笔尖点了点图纸，
“如果换成玫先攻，你从侧面切入，效率会更高。”
欧阳零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图纸，发梢擦过洛小熠的耳尖：
“嗯，但风险也更大。”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茶香，温热地拂在洛小熠的耳侧。洛小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笑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
欧阳零轻哼一声，直起身子：
“某人要是再受伤，锐雯会把我们所有人的训练量翻倍。”
洛小熠笑着合上笔记：
“那为了大家着想，我可得小心点。”
窗外，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玻璃，落在书桌的相框上——那是他们五人的合影，笑容灿烂得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欧阳零放下茶杯，轻声道：
“明天继续。”
洛小熠点点头，目光柔和：
“好，明天继续。”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