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银辉透过训练场的透明穹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洛小熠坐在场边，长发散开，发尾还滴着汗水。他望着不远处瘫倒在地的二代成员们——凯风仰面躺着，胸口剧烈起伏；东方末靠在墙边，金属拳套已经卸下，指节泛红；蓝天画直接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凉的地板，嘴里嘟囔着"累死了"；子耀则抱着他的武器，像抱着抱枕一样蜷缩着睡着了。
洛小熠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拨开黏在后颈上的湿发。
"笑什么？"
欧阳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轻响——他正在收剑，"暗渊"化作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只是想起我们第一次特训的样子。"
洛小熠仰头看向他，
"记得吗？在修爵岛的暴雨里，你骂我动作太花哨。"
欧阳零轻哼一声，目光却扫过洛小熠脖颈上的伤：
"至少那时候你不会往悬崖下跳。"
洛小熠的笑容淡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枪上的纹路：
"那时候……"
"喂！你们俩！"
玫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们。她站在训练场中央，双手叉腰，赤红短刃"绯凰"已经收回腕间，但战意未消：
"别偷懒！过来帮忙收拾！"
锐雯正半跪在地上，检查蓝天画的肌肉状态。她头也不抬地补充：
"东方末的右手腕肌腱轻微拉伤，需要冰敷。"
路子涛则忙着给累瘫的初代成员们递水。杨天乐接过水杯时，手臂都在发抖，却还是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子涛啊……你们平时……都这么训练？"
"这才哪到哪。"
玫走过来，一把拉起瘫软的汪美含，
"阿熠失踪那七个月，我们每天训练量是现在的两倍。"
凯风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洛小熠：
"你们……"
洛小熠摇摇头，示意他别问。
休息区的自动门滑开，欧阳坤推着轮椅进来，身后跟着漂浮的医疗机器人。
"辛苦了。"
他温和地说，目光扫过众人，
"阿莱达的营养舱已经准备好，可以有效缓解肌肉疲劳。"
"营养舱？"
杨天乐眼睛一亮，
"就是那个泡进去睡一觉就能恢复的？"
"理论上是的。"
安小达推了推眼镜，
"不过根据数据，过度疲劳状态下直接使用可能会导致——"
"管他呢！"
杨天乐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拽着汪美含就往外冲，
"美含！我们比赛谁先到！"
"天乐！等等！"
欧阳坤无奈地喊，但两人已经跑没影了。
训练场里爆发出一阵疲惫的笑声。
洛小熠走到凯风身边，伸手拉他起来：
"还能走吗？"
凯风借力站起身，却突然压低声音：
"你的伤……"
他的目光落在洛小熠的后颈。那道伤疤从衣领下蜿蜒而出，像一道狰狞的龙爪痕。
"时空乱流里留下的。"
洛小熠轻描淡写地说，
"不碍事。"
"东方末哥哥……"
子耀揉着眼睛醒来，
"现在几点了……"
"该休息了，小朋友。"
玫一把抱起还没完全清醒的子耀，
"走吧，姐姐带你去泡营养舱。"
"我不是小朋友……"
子耀迷迷糊糊地抗议，却还是靠在了玫肩上。
众人陆续离开训练场，只剩下洛小熠和欧阳零。
"你不去休息？"
欧阳零问。
洛小熠摇摇头，长枪在手中转了一圈：
"再练会儿。"
欧阳零没说话，只是走到武器架旁，取下一把训练用的木剑。
"那就别浪费时间。"
他摆出起手式。
洛小熠笑了，枪尖点地：
"请多指教。"
两道人影在空旷的训练场中交错，木剑与长枪碰撞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基础的攻防——刺、挑、格、挡。
"你的枪法变了。"
欧阳零突然说。
洛小熠旋身避开一记横斩：
"嗯？"
"更简洁。"
欧阳零的剑势陡然加快，
"也更危险。"
洛小熠没有回答，只是枪尖突然下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挑开欧阳零的剑。两人同时后撤，隔着三步距离对视。
"那三年，"
洛小熠轻声说，
"我每天都在战斗。"
欧阳零的眼神暗了暗：
"看得出来。"
沉默蔓延。
"零。"
洛小熠突然开口，
"如果有一天……"
"没有如果。"
欧阳零打断他，木剑指向洛小熠的喉咙，
"你回来了，就够了。"
洛小熠怔了怔，随即笑了。他抬手用枪杆格开木剑：
"再来？"
"奉陪。"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无法斩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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