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五彩斑斓的照射在我的脸上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那令人胆战的脸从黑暗中出现,在人群后面盯着我时,我立刻想起来了。
我刚毕业,笨拙的在校门口一遍又一遍的观望,假石旁的樱花树开的沸沸扬扬。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却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
他刚好路过,身上的金属装饰物互相碰撞产生了让人注目的声音,一身的黑色打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料,中长细长的黑发散在肩头……不敢再看下去了。
我低下头假装在找东西,身子却不自觉的冒冷汗。
我心中祈祷着他能快点走,却见那让我心惊的感觉愈发加重,直到在我面前。
我弱弱抬眼,一张让人惊目结舌的脸庞如同樱花树上的风景出现在我面前,我瞬间紧张的不敢乱动,马上憋了个屁。
“你好,怎么了吗。”
我用自以为正常的声线和正常的笑,腿却有意弯曲,像扎马步似的,更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他盯了我半天,直到我的腿撑不住开始打战,脸上冒出来吃力的冷汗和逞强的咬牙微笑,他才轻轻吐出几个字。
“有打火机吗。”
我好像有点没听清,心里一抖,马上追问,“什么?”他修长低垂的睫毛动了动,接着不厌其烦的又一个字一个字的陈述。
“打,火,机。”
我立马装作难过的尴尬笑笑掩饰尴尬。
“我不抽烟,同学,你去问问别人吧。”
我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飞快说到。
他好像是思考了片刻,接着指了指校门口的南杂店,见我没明白,点了点。
我还在蒙圈的时候,就被强行拽过去,我瞬间欲哭无泪,一边大脑空白一边回想起我的妈妈,爸爸,爷爷,奶奶,还有我逝去的没见过的外婆…还有我的指导员,同学们,我刚买的手机…
说是拽,更像是拉着。我呆滞的被拉到南杂店里面,眼角还有着刚刚挤出来的泪水 ,我看着他拿了一个最便宜1块钱的打火机,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南杂店大妈很热情,和我老熟人了,经常邀请我去家里吃饭,还老是关心我的学习。她操着一口纯正的湖南方言,笑着和我打招呼。
“娃诶,今个毕业倆?考的好眸好哦,摸紧张麦?我家娃儿说要跟导我打工,真丝个以为打工那么绒衣哦。”(娃,今天毕业?考的好不好哦,不紧张吧?我家的儿子说要跟着我打工,真是的以为打工那么容易哦。)
见到熟人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但是还是不情愿的掏了一块钱给大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试火的男人,我不客气的等他离开。
“娃儿?贼又是哪个?你同学麦?”(娃,这又是哪个?你同学吗?)
她见我不搭话,又问起旁边看好戏似的男人。
我艰难的搭嘴。
“某死,某认丝。”(不是,不认识。)
我看他不说话,认定他听不懂湖南方言,就马上跟老板娘求助。
“姨儿,阿果人我陌人死,一字蚕导我,我噎死服倆,我能不能先启你阿尼躲导子。”(姨,这个人我不认识,一直缠着我,我也是服了,我能不能在你这躲下子。)
大娘听了之后脸上瞬间没了热情之色,她把我拉到里面,招呼我一起坐下来吃饭,想让他自讨没趣离开。
没想到他看我坐下来,竟然也坐下来 ,等待着大娘下筷,乖乖的没动筷。
大娘脸瞬间黑了,她冷冷的喊了一声。
“粗磕。”(出去。)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她,好像在理解她的意思,接着就看了看我。
我的脸黑了又黑,这人怎么这么脸皮厚……
幸好他接了个电话,起身出去。我才终于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