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在魔教的第二天,决定给自己找个磨牙 ——毕竟,咬人太费牙。
她溜进谢无咎的寝殿,翻箱倒柜,最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羊脂玉佩。
“就你了。”她咧嘴一笑,把玉佩塞进嘴里——
“咔嚓!”
牙没断,玉佩裂了条缝。
“你在干什么?”
一道温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赵铁柱转头,对上一双微微睁大的桃花眼——白无疾,魔教左护法,此刻正端着药碗,一脸震惊。
“磨牙。”她理直气壮,舌尖顶了顶玉佩,“要一起吗?”
白无疾叹了口气,放下药碗:“那是教主的家传玉佩。”
“所以?”
“所以……”他忽然凑近,手指轻轻擦过她唇角的碎玉屑,“你最好跑快点。”
赵铁柱眯起眼——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指尖却冰凉,像块捂不热的玉。
三秒后,整座魔教回荡着谢无咎的怒吼:
“赵!铁!柱!”
她窜上房梁,顺手把玉佩抛给白无疾:“接住!”
白无疾手忙脚乱去接,却被她拽着袖子一起滚进稻草堆。
“你……”他耳尖泛红,手还护在她后脑勺上。
赵铁柱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忽然笑了:“白无疾,你心跳声吵到我了。”
当晚,赵铁柱在油灯下翻看玉佩。
裂缝处露出半个模糊的“柔”字——和娘亲生前绣帕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窗外,白无疾轻轻叩门:“该喝药了。”
她藏起玉佩,挑眉:“怎么,左护法亲自送毒?”
他垂眸,将药碗推过去:“是安神汤……加了蜂蜜。”
赵铁柱一饮而尽,突然拽住他手腕:“白无疾,你手上这疤怎么来的?”
他下意识缩手,却被她扣紧。
烛光下,那道蜿蜒的疤痕像条小蛇,从腕骨一直爬到袖口深处。
“试药时留下的。”他轻声说。
赵铁柱忽然低头,舌尖掠过那道疤。
“甜的。”她舔舔嘴唇,“看来蜂蜜加多了。”
白无疾的耳垂彻底红透。
白无疾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赵铁柱歪头看他,笑得恶劣:“怎么,左护法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住?”
“赵姑娘,”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绷紧,“请自重。”
“自重?”她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空药碗,“往安神汤里偷偷加蜂蜜的人,好像没资格说这话。”
白无疾沉默片刻,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在桌上。
“明日换药时用这个,”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僵硬,“不会留疤。”
赵铁柱把玩着瓷瓶,突然叫住他:“喂。”
白无疾脚步一顿。
“你手上的疤……”她眯起眼,“真是试药弄的?”
烛火噼啪一响。
他侧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赵姑娘若真好奇,不如先解释——为何对一块裂了的玉佩穷追不舍?”
空气骤然凝固。
赵铁柱指节发白,玉佩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白无疾却忽然笑了,方才的慌乱荡然无存:“夜深了,姑娘早些休息。”
门关上的瞬间,她掀翻了药碗。
褐色的药汁泼在墙上,像干涸的血。
窗外,白无疾摩挲着手腕上被舔过的疤,眼神晦暗不明。
——那道疤根本不是试药留下的。
是三年前,他徒手从火场里扒出那口棺材时,被烧红的铁钉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