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鎏金烛火映着檐下冰棱,宫子羽握着淬火剑的手稳如磐石,剑锋划过刺客咽喉的瞬间,溅起的血珠落在他月白劲装上,竟衬得那张素来被视为“纨绔”的脸,添了几分凌厉锋芒。
“执刃……”侍卫们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这个从前只会流连风月、连剑都握不稳的宫家三公子,竟能一招制敌,利落得不像传闻中的草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大了?
宫子羽拭去剑上血痕,眼底无波。
穿越成宫子羽的第三月,他早已不是那个活在原剧情里、等着命定女主拯救的废物执刃。
父亲宫鸿羽的死、兄长宫唤羽的毒,还有宫门潜藏的危机,他都要一一改写。
至于那个所谓“命定”的女主云为衫?
在她踏入宫门的前一夜,就被他以“细作嫌疑”遣返,顺手端了她背后的暗桩。
他的人生,不需要什么天降救赎,更容不得旁人摆布。
他开始晨起练剑,金繁作为他的专属侍卫,自然成了陪练。
从前的宫子羽最怕金繁的严苛,每次练剑都想方设法偷懒,可如今的宫子羽,却能忍着肌肉酸痛,一遍遍打磨招式,哪怕虎口震裂也不吭一声。
“执刃,今日强度已够,再练恐伤经脉。”金繁递过帕子,目光落在他渗血的掌心,语气不自觉地放柔。
从前只觉得少主顽劣不堪,可这几个月来,他亲眼见他褪去浮躁,沉心钻研武学与权谋,那双曾盛满玩世不恭的眼眸,如今深邃得像藏着星辰,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唉,终究是这些血腥,促使执刃的醒悟。
宫子羽接过帕子随意擦拭,并未察觉金繁眼底的异样,只淡淡道:“多练一分,便多一分底气。”
他转身欲走,却被金繁拉住手腕,指尖带着薄茧,触碰间竟有些发烫。
“执刃。”金繁喉结滚动,声音微哑,“若是累了,属下……可以为你推拿。”
宫子羽挑眉,总觉得今日的金繁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只抽回手:“不必,还有事要处理。”
他没看见,身后的金繁望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
宫子羽的改变,自然也逃不过宫尚角的眼睛。
执刃殿内今日又迎来了新一波的催婚,上回的婚事被他以守孝推掉了,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又来了。
眼光掠过三位长老,落在宫尚角的眉眼之间,“角宫主觉得呢?”
以前的他,身为一个冷漠的刺客,没有亲人,没有感情,说起话来也是硬邦邦的,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个什么哥哥嗲嗲的,听着就膈应他。
他觉得,以他对这位角宫主的认知,在他的心目中,还是宫门更重要。
况且在宫门当中,他的地位不低,如果有他的解说,三位长老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件事了。
“子羽弟弟说的有理,但长老们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无锋抓的严,但是我们宫门的人子嗣稀缺,还是要以子嗣为重。”
宫尚角玩味的看着宫子羽变幻莫测的脸神。
三位长老看宫尚角的眼神都越发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