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警告:严禁向NPC透露任何现代信息,否则将触发世界线崩坏。】
血红色的弹窗在我视网膜上炸开,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剑。
我喉结动了动,把“现实世界”四个字咽回去,化成一口带铁锈味的唾沫。
傻子正踮脚给我擦额角的雨珠,指尖凉得像新化的雪。
他今日穿了我上月给他裁的月白春衫,领口的翠竹暗纹被雨水晕开,像一汪揉碎的湖。
:“阿朗?”
他见我不答,又凑近些,睫毛扫过我下巴。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我盯着他眼尾那颗朱砂小痣——我亲手用胭脂点上去的。
当时他正发高热,烧得糊涂,我哄他说这是“福气”,他便信了,此后每天都要我补色。
:“没有。”
我捉住他手腕,指腹摩挲过腕骨凸起的弧度。
: “只是……”
系统又弹出一条警告。
【倒计时00:27:31,请宿主立即终止危险对话。】
傻子却突然反握住我的手,掌心贴着我的虎口,那里还留着方才掐出的月牙形血痕。
:“我知道。”
他声音轻得像怕惊动檐下的雨。
:“你要去的地方……很远,对不对?”
我呼吸一滞。
系统警报声骤然尖锐,像千万根针扎进耳膜。
他却在这时笑起来,眉眼弯成两枚倒扣的月牙。
:“没关系呀。”
他踮脚亲了亲我的唇角,尝到铁锈味也不躲。
:“我等你。”
:“……等什么?”
:“等你带我回家。”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那里隔着单薄的衣料。
他指尖点着我左胸,隔着皮肉正撞在心跳上。
:“这里认得路。”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弹出强制屏蔽的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