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梧桐树下，落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方簇星指着路边的老建筑给叶倩介绍——那是她小时候常去的书店，那是她第一次吃冰淇淋的地方...罗丽安静地听着，偶尔提问，让方簇星越说越起劲。
“就是这里了。”方簇星在一个小区前停下，“要上去坐坐吗？”
罗丽摇摇头：“今天就不打扰了。”她把打包盒递给方簇星，“给阿姨带回去吧。”
方簇星后退一步：“这真的不行，你已经帮我那么多了...”
“那这样，”罗丽眨眨眼，“下周数学研讨的时候，你给我带杯奶茶？我知道学校门口那家'茶言'的珍珠奶茶很好喝。”
方簇星这才接过袋子，郑重地点头：“一定。”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轻轻抱了罗丽一下，“谢谢你。”
看着方簇星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里，罗丽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夜风吹乱她的长发，她突然不想叫司机来接，决定自己走一走。
这一带的街道静谧得近乎诡异，老旧的路灯间隔很远，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如同漂浮的孤岛。夜风卷着几张废报纸在柏油路上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转过一个拐角，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突然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拳脚到肉的闷响和不堪入耳的咒骂。罗丽本可以绕开，但某种直觉驱使她走了过去。
巷子深处，四五个混混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墙角的男生拳打脚踢。男生死死护住头部，校服已经被扯破，露出青紫的皮肤。
罗丽皱眉，立刻拿出手机报了警，轻声说了自己的位置，没有惊动那帮人，
"住手！"挂断电话，她走上前喝道。
混混们齐刷刷地回头，为首的那个黄毛眯起三角眼，目光在罗丽身上来回扫视，触及她的脸时顿时咧开嘴，“小妹妹，劝你别多管闲事！”
罗丽没有废话，只是冷冷看他们，那帮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怂了，又注意到罗丽的穿着，像是有钱人家的，于是走上前，狰狞笑道，“小妹妹，想救他可以。你得留下。”那人眼神下流地上下打量着。
罗丽只是轻笑一声，语气又轻又冷，“狗叫什么？”黄毛脸色骤变，像只被激怒的鬣狗般扑过来。罗丽轻盈地侧身，风衣下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的右腿抬起，板鞋精准地踹在对方膝盖上。黄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跪倒在地。
"臭婊子！"其他混混见状抄起棍棒冲过来。
警笛声适时响起，混混们面面相觑，最终不甘心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像一群受惊的老鼠般四散逃窜。罗丽没有追，而是快步走到墙角，“你没事吧？”
男生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刘海下是一张布满淤青却依然俊秀的脸。罗丽倒吸一口冷气——是常慕，那个在隐山闯入她包厢的男生。
常慕也认出了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谢谢。”当他试图站起来时，右腿明显使不上力，整个人向前栽去。罗丽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手臂，触手一片冰凉。常慕的皮肤在月光下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手腕内侧有几道新旧交错的疤痕，最醒目的是一圈紫红色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绳索长时间捆绑过。"我送你去医院。"
常慕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沉沉的，“不用。”声音嘶哑却坚决。
警察很快赶到，将两人带回警局做笔录。在刺眼的灯光下，罗丽才看清常慕的伤势——嘴角破裂，脸色苍白。
"同学，要不要去医院？"女警递来一瓶矿泉水，目光中满是怜悯，"你这伤得不轻啊。"她的手指在常慕面前晃了晃，"能看清这是几吗？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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