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当即痛呼出声,身上已没了先前挣扎的力气。
血液不断流失,带走了她身上的温度,再这么下去,眼前怕是要阵阵发黑了。
要是她的血真能救清月,那倒还好;可若是不能……
不行!
她不能死!
池宜猛地清醒了几分,咬着牙开口
池宜“连婆婆,宋亚轩房间里的罐子,是您放的吧?”
池宜“您放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害了清月吗?”
老妇人“住口!”
老人厉声呵斥,却没否认池宜的话。
阿极脸上满是震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张极“连婆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现在这样,真的是为了救清月吗?”
还是为了继续达成自己的目的!
连婆婆眉头紧锁
老妇人“我就是为了救清月!”
池宜轻嗤一声
池宜“是吗?那救人为何要放血?阿极也懂蛊术,您不如说说,是什么蛊需要人血来救?”
阿极面色复杂,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救不了清月,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池宜姐姐!
她是那么好的人,不该永远被困在这里。
连婆婆被阿极的眼神看得心头火起,见钵里的血快要满了,咬牙道
老妇人“普通人的血自然没用,但她不一样!只有她的血能救清月,把血端进去!”
阿极没有动,此刻的他还在犹豫。
连婆婆见状也不指望他,对按住池宜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把池宜丢在一旁,上前端起钵就往房间里走。
阿极连忙冲过去扶住池宜,手按在她的伤口上,慌乱地喊着
张极“止血,快止血!”
可连婆婆却冷笑一声
老妇人“这点血,恐怕还不够呢!”
这话让阿极心头一凉,越发急切地往伤口上撒止血药粉,抱起池宜就要离开。
可刚站起身,就听见连婆婆的警告
老妇人“清月还没醒呢!我说过,只有她的血才有用!”
就这一句话,让阿极僵在了原地。
他不能不管清月的性命。
池宜明白阿极的纠结,她靠在阿极身上,轻声喃喃
池宜“没关系,如果真的能救清月,我不会怪你的。”
阿极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想伤害池宜,却又不能带她走,只能愧疚地红了眼眶,呆呆地站在原地。
真是个傻孩子。
池宜只觉得浑身剧痛,这辈子从没这么疼过,可疼得久了,反倒像麻木了一般。
只是心里难免委屈,脑海里不由想起宋亚轩。若是他在,自己应该不会被这样对待吧?
不过也未必,真要在她和清月之间选,宋亚轩会选谁呢?
连婆婆走进房间,又在门口开口
老妇人“把人带进来。”
这一声催促,让阿极哭得更厉害了。
池宜哭笑不得
池宜“走吧,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阿极重重点头
张极“我不会让你死的。”
房间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周遭一片昏暗。
清月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连婆婆满脸心疼地走上前,让人把盛着血的钵放在床边,跟着毫不犹豫地划开清月的手腕,口中念念有词。
等了片刻,没见到预想中的效果,她干脆又划深了一刀,伸手蘸了些钵里的血,抹在清月的伤口上。
池宜靠在阿极身上看着这一幕,心里猜测这是要用自己的血引出藏在清月体内的蛊虫。
可她的血真的有用?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疑惑,很快,清月裸露的肌肤上浮现出奇怪的红线,那红线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最后全聚集在伤口处,却迟迟不肯出来。
连婆婆脸色一沉
老妇人“把人带过来。”
池宜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缩。阿极也慌了手脚
张极“为什么?不是已经放血了吗?难道这点还不够?您不是说她的血有用吗?”
一连串的追问没得到回应,那男人直接上前拉过池宜,再次划开她的手腕,将伤口往钵里的血中浸了浸。
刚划开的瞬间,清月伤口处突然有了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拼命往外钻。
一想到那是诡异的蛊虫,池宜就吓得浑身发颤,尤其是男人按住她的手腕不断往前推,早已越过了安全距离。
阿极见有效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唯有连婆婆露出了然的神色,冷笑道
老妇人“果然如此。我本想放过你,可这东西精得很,分得清真假。这样一来,就只能让它钻进你身体里了。”
池宜猛地瞪大双眼,随即疯狂挣扎起来。
不行!绝不能让那东西进自己身体里!
宋亚轩!宋亚轩!
老妇人“喊他也没用,谁让他为了你去了擎宇呢?”
老人笑得冰冷
老妇人“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祭司留下的蛊种,最终落在了他喜欢的人身上,还真是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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