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接不上话,紧张敷衍,竟想向宋亚轩投求救眼神。
这念头刚在心里扎根,身边的人已经往前迈了半步,宋亚轩那清冽又带着点冷感的声音随即响起
宋亚轩“时间差不多了。”
一句话,像按了暂停键,把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堵了回去。
江棠敛了脸上的神色,转身给身后的人再三重申
江棠“都记好了,千万别因为好奇乱摸乱碰,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众人忙不迭点头,眼里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像一群等着拆礼物的孩子。
池宜共情期待,疑是原主渴望。望向前方,心烫跳,指尖颤,似遇半生答案,想靠近探究,呼吸急促。
池宜“不对……”
池宜猛然回神,指尖掐进手镯纹路,冰凉触感让她一颤。她怎会好奇?这地方藏着致命危险,她要活着,要回家,不能跟着疯。
手腕被猛地攥住往前拽,池宜踉跄跟上,视线里撞进少年的后背——比远看宽实,肩线利落,不似初见时单薄。
江棠“池宜!”
江棠的喊声从身后追来,宋亚轩却像是没听见,步子反而更快了,带着她穿过一片密匝匝的树影。
突然传来巨大的水声,震得耳朵生疼。离得近了,眼前的景象比远远看着时震撼多了:水流像一条发怒的银色巨龙,从高处猛冲下来,浪花溅到脸上,带着刺骨的冷意,感觉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人卷进深不见底的地方去。
底下是一汪深潭,墨黑得看不清底,潭面上时不时飘过一两朵白色的花,悠悠转转,不知是岸上落的,还是本就从水里长出来的。
江棠追上来时,池宜还盯着深潭发怔——这地方太诡异了,那潭水像有吸力似的,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进去。直到宋亚轩开口,她才猛地回神。
宋亚轩“你们要找的就是这儿。”
他语气里裹着几分不耐,像是被逼着做了件极其麻烦的事
宋亚轩“拍远景近景随便,但别走出以我为中心的八米范围。”
顿了顿,他补充道
宋亚轩“不然,后果自负。”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凝成实质,活像被硬塞了个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池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的吐槽几乎要蹦到舌尖上
池宜这事分明是他自己点头应下的,现在倒好,摆着这么副谁都欠了他八百万的脸,搞得当初是有人拿枪指着他脑门逼他似的。装什么装?
刚在心里把这股子别扭劲儿嘀咕完,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捏了一把,不算疼,但那力道带着点警告的意味,池宜下意识蹙了蹙眉。
宋亚轩“你在骂我。”
宋亚轩侧过身,眼神清亮,语气笃定得像在宣读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池宜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立马飘向别处,手却不自觉地往回缩了缩,嘴上硬邦邦地反驳
池宜“哪有?我哪敢啊。”
心里却在腹诽:这家伙耳朵是长在背上了吗?这么小声的吐槽都能听见?承认?那不是等着被他变本加厉地折腾吗?才不傻。
好在宋亚轩似乎没打算揪着不放,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又懒得戳破,只牵着她往旁边的林子走。那笑容看得池宜心里发毛,总觉得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摄影组刚架好机器,江棠看见两人溜走的背影,想动却又停住了——满场设备和人员都等着她安排,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暗暗咬咬牙,把那片林子的方向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