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心里正犯嘀咕,指尖还没来得及再碰那镯子,一根手指突然横过来,轻轻抵在镯面上。
宋亚轩“这镯子认主,可不是谁的手都能随便碰的,它性子烈着呢。”
池宜猛地抬头,撞进宋亚轩蒙着薄雾的眼里,心一咯噔,手腕像被烫到般缩回胸前护着。没作声,心里却反复琢磨——宋亚轩从不说空话,他说镯子烈,八成真会咬人。
换作旁人这么说,她保准翻个白眼:“你咋不直接说它成精了?”可这话从宋亚轩嘴里出来,味道就变了。
池宜挪到江棠跟前,还没来得及出声,手里的反光板就被对方轻轻抽走了。
江棠“池宜,刚才张铭都跟我说了,你身子骨弱,一个人也没法单独回去,就跟着大部队走,别乱跑,好吗?”
池宜愣了一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原本以为扛着反光板已经是照顾,没想到还能彻底当条咸鱼。她不笨,一听“张铭说的”,就猜到八成是刚才手镯那档子事被捅出去了,连忙点头应着
池宜“放心吧,我肯定不拖后腿,紧跟着你们。”
江棠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手不自觉地抬起来,轻轻揉了揉池宜乌黑的发顶。
周遭尽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只有脚下一条路蜿蜒向前,目之所及并无半分异常。
可江棠的心跳却莫名乱了节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第一次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头——这地方,好像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盯着他们呢。
一阵凉风卷过,打湿的衣料贴在身上,寒意瞬间钻透皮肤,池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上午九点半的山谷,浓云压顶,不见日头,天色像浸了水的灰布,沉甸甸的仿佛要塌下来。没太阳,暑气却没减,潮湿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可人人都裹着防晒衣,长裤长靴裹得严实,怕被东西伤着。
池宜也一样,先前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此刻成了负担,被她解下来绕在右腕上,特意避开了戴着手镯的左手。
宋亚轩“到了。”
宋亚轩的声音刚落,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纷纷就地坐下歇脚。看着不算远的一段路,真走起来才知道有多磨人,腿肚子都在打颤。
池宜一直跟着江棠,见她找了块石头坐下,自己也转身想找个地方歇脚,手腕却突然被人猛地一扯,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她还没惊呼,就见宋亚轩脸色沉沉掏出个小纸包,将药粉撒在她看中的石头上。那黑黢黢的石头像被泼了醋的青苔,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浅,隐隐透出诡异的灰白。
池宜的脸“唰”地白了,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这石头底下藏着什么?刚才要是坐下去,指不定会沾上什么要命的东西!
她猛地想起江棠他们,慌忙抬头看向宋亚轩,声音都带着颤
池宜“那……那他们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