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紧阖双眼,睫毛簌簌颤抖,后颈鸡皮疙瘩沿脊椎蔓延。身旁江棠呼吸均匀,却安抚不了她——虫鸣早已沉寂,四下静得像被扼住了咽喉。
池宜“绝不是错觉!”
她心底尖叫,指甲掐进掌心,冷汗滑进被褥。苗寨夏夜本是虫鸣如织,此刻死寂显然是危险将至。想缩成一团,又怕再触那冰凉滑腻之物,只能僵着,心脏撞得像要破膛而出。
黑暗里,蛇“嘶嘶”地叫,像在嘲笑。冰凉的鳞片顺着大腿往上爬,皮肤一阵发麻。池宜忍不住踹了一脚,尖叫起来,打破了安静。
池宜“啊——!”
江棠“怎么了?!”
江棠被惊得猛然坐起,手机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在刺目的白光里,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嗖”地窜过窗台,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池宜瘫在被子里大口喘气,借着灯光抖着拉开裤腿,雪白的大腿上,一道长长的红痕弯弯曲曲,像是被鳞片刮过的印子,看着特别吓人。她盯着红痕,喉咙发紧,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
江棠“怎么会这样?”
江棠指尖发颤,轻触那道暗红痕迹,像碰易碎的琉璃。她利落掀被翻找,月光下针脚泛着冷光,却除了池宜的急促呼吸,再没见半点东西。
池宜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齿间漫开。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如附骨之疽,每回想一次,后颈的寒毛便倒竖一次
池宜“除了蛇,还能是什么?”
江棠“别怕别怕,兴许是小虫子闹的。”
池宜“可真的好吓人......棠棠,咱们明天去找寨子里的人问问好不好?就当求个安心......”
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心里却疯狂盘算着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见到宋亚轩。
等江棠的呼吸声渐趋平稳,池宜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帐顶。
池宜“宋亚轩......”
她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池宜“就算你像书里写得那样阴晴不定,就算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里,我也一定要搞清楚!”
黑暗中,她攥紧被褥,将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团,猩红的蛇瞳与宋亚轩冷冽的眉眼在脑海中不断交叠。
晨光如碎金,剧组已忙。池宜握反光板,黑眼圈衬得脸更白。山风裹雾过颈,她不觉冷,只在心里反复演练说辞。
池宜“该怎么开口?直接问蛇蛊会不会太突兀?要是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