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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各自的航线与共有的星光

夏日汽水与旧书签

第二季:各自的航线与共有的星光

第一章:毕业季的十字路口

答辩结束那天,林小满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出来,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手机震了震,是苏晓棠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背景是南方大学的林荫道,她穿着学士服,帽穗歪在一边。

“快看!我们班拍毕业照,我站C位哦。”苏晓棠转了个圈,学士服的下摆扫过镜头,“你答辩顺不顺利?那个总挑你论文格式毛病的教授,没再刁难你吧?”

林小满靠在梧桐树上笑:“顺利得很,我特意把参考文献的字体调成他最爱的宋体四号,他当场就说‘通过’。”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对了,我签了家乡的出版社,下月初就要入职了。”

屏幕那头沉默了两秒,苏晓棠的声音轻快起来:“挺好的呀,你不是一直想在家门口有间带阳台的办公室吗?我也拿到了上海那家植物研究所的offer,下个月去报到。”

林小满捏紧了怀里的书,书脊硌得手心有点疼。她们曾无数次幻想毕业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像两条相交后又渐远的航线。

“那……以后要常视频。”林小满说。

“必须的!”苏晓棠举起手机,镜头扫过身后的银杏道,“你看,今年的银杏叶黄得特别早,我已经替你捡了一大袋,等我去上海前寄给你。”

挂了电话,林小满抱着书在树下站了很久。风吹过,梧桐叶落在她的学士服上,像极了高三那年,苏晓棠帮她从头发上摘下的银杏叶。她突然想起行李箱底层的玻璃罐,里面的银杏叶已经攒了满满一罐,从高一到大四,每片叶子上都写着日期,像串藏在时光里的密码。

第二章:初入职场的兵荒马乱

林小满的办公桌靠着窗,她在窗台上摆了个小盆栽,里面插着苏晓棠寄来的银杏叶。入职第一周,她就因为把作者名字写错被主编批评,下班时站在公交站,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就想家了。

手机响时,她正在便利店啃冷饭团。苏晓棠的声音带着喘:“我刚做完实验,手还没洗呢。你今天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开始给小说写序了?”

林小满吸了吸鼻子:“别提了,我把‘林徽因’写成‘林微因’,主编说我犯了小学生都不会犯的错。”

“这有什么,”苏晓棠的声音混着水龙头的流水声,“我昨天给标本贴标签,把‘珙桐’写成‘梧桐’,被师兄笑了一下午。对了,我给你寄了盒薄荷糖,你以前说紧张时吃这个管用。”

挂了电话,林小满看着便利店里暖黄的灯光,突然觉得没那么委屈了。她从包里翻出笔记本,是苏晓棠送的那本,封面上的两个简笔画小人还在对着笑。她在空白页写下“今日错误:林徽因≠林微因”,旁边画了个哭脸,像极了高中时被数学题难住的自己。

半个月后,林小满收到个快递箱,里面除了薄荷糖,还有个小小的标本盒,装着片深绿色的叶子,标签上写着“珙桐——中国的鸽子花,师兄说长得像展翅的鸽子”。盒底压着张便签,是苏晓棠的字迹:“你看,我们都在犯错,但错着错着就会啦。”

第三章:跨城的生日蛋糕

苏晓棠的生日在深秋。林小满提前订了个蛋糕,上面用奶油画了片银杏叶,特意备注“要最丑的那种,越歪越好”。快递员打电话说蛋糕到楼下时,苏晓棠正在实验室加班,手里捏着滴管,试剂在试管里泛着幽蓝的光。

“你疯啦,生日蛋糕怎么能寄快递?”苏晓棠跑到楼下,看着保温箱里歪歪扭扭的银杏叶,突然笑出了声。

“怕你又忘了吃晚饭。”林小满在电话那头说,“我们高中时不就说过,以后每年生日都要吃带银杏叶的蛋糕,谁也不能耍赖。”

苏晓棠把蛋糕抱回实验室,和值班的师兄分着吃。奶油有点化了,银杏叶的边角糊成一团,却甜得恰到好处。她想起高二生日,林小满用攒了两周的零花钱买了块小蛋糕,两人躲在操场角落,就着月光分着吃,蛋糕渣掉在卫衣上,像撒了把星星。

“对了,”苏晓棠突然想起什么,咬着叉子翻手机,“我给你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是研究所的银杏林,金黄的叶子铺了一地,中间用落叶拼了个歪歪扭扭的“满”字。“今天午休时拼的,被风吹散了三次才成功。”苏晓棠的声音带着得意,“等你寒假来上海,我带你去捡最大的叶子。”

林小满看着照片,突然发现“满”字旁边藏着个小小的“棠”字,被几片碎叶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想起大学时那个雪地里的雪人,左眼是银杏叶,右眼是红玻璃珠,丑得却让人记了好多年。

窗外的月光落在办公桌上,林小满拿起笔,在苏晓棠送的笔记本上画了片银杏叶,旁边写着:“上海的叶子比北京的胖一点,像苏晓棠现在的脸。”

第四章:新年夜的视频

跨年那天,林小满在出版社加班改稿,苏晓棠在实验室整理数据。零点的钟声敲响时,两人几乎同时打来了视频通话,屏幕里的背景都是亮着的白炽灯。

“你看我桌上的玻璃罐。”林小满把手机对准窗台,罐子里的银杏叶又多了几片,最新的那片上写着“202X年秋,上海寄”。

苏晓棠也把手机转了个方向,镜头里是她的办公桌,摆着林小满寄的薄荷糖,还有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高中毕业照,两个扎马尾的女生挤在最中间。“我把我们的错题本带来了,”她翻出那本熟悉的笔记本,“昨天整理资料时看到的,你画的小漫画还在呢。”

窗外炸开烟花,照亮了夜空。林小满看着屏幕里苏晓棠的笑脸,突然觉得距离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她们依然记得彼此的喜好,依然会在对方狼狈时递上纸巾,依然把那些细碎的瞬间,像收藏银杏叶一样妥帖安放。

“新的一年,”林小满说,“希望你的标本都不会打翻。”

“希望你的作者名字都不会写错。”苏晓棠笑着补充,“还有,春天一定要来上海,我带你去看鸽子花。”

烟花还在继续,手机屏幕里的两个身影被光映得发亮。林小满突然明白,真正的友谊从不是形影不离,而是像这跨年的星光,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在各自的航线上,照亮彼此的路。

就像那些银杏叶,有的在北方的玻璃罐里,有的在南方的标本盒里,却都记得同一个夏天,记得走廊拐角的初遇,记得书桌上的刻痕,记得所有关于陪伴的,温柔的瞬间。第五章:春日的鸽子花与旧耳机

三月的上海已经有了暖意,林小满踩着周末的阳光出现在苏晓棠宿舍楼下时,手里攥着个眼熟的布袋子——是高中时两人共用的那个,洗得发白,上面还沾着点奶茶渍。

“你居然还留着这个!”苏晓棠跑下楼,风把她的长发吹得乱晃,和高中时扎高马尾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里面有好东西。”林小满把袋子递过去,拉链拉开时,露出副旧耳机,线已经有些发黏,左耳的海绵套缺了个角——是高二早读课上,她们躲在课桌下听小众乐队的那副。

“我妈大扫除时翻出来的,试了试居然还能用。”林小满把耳机塞进她手里,“你说过春天要带我看鸽子花,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研究所的珙桐林在后山,走上去要爬一段石阶。苏晓棠边走边说:“去年我把标本贴错标签的那棵就在前面,它的花长得最像鸽子,花瓣展开时像翅膀在扇。”

石阶旁的迎春花开得正盛,黄灿灿的一串挨着一串。林小满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花丛:“你看,像不像高三那年运动会,你跑完八百米后,我给你买的那瓶橘子汽水?瓶身上的标签也是这个颜色。”

苏晓棠笑起来:“你记错啦,那天买的是柠檬味的,你还说酸得像数学老师的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纠正着记忆里的细节,像在拼凑一块散落的拼图。走到珙桐林时,阳光正好穿过枝叶,落在成片的白色花朵上。花瓣确实像展翅的鸽子,风一吹,整棵树都像落满了飞鸟。

“真的像鸽子!”林小满举起手机拍照,镜头里突然闯入苏晓棠的手,正轻轻托着一朵花,指尖和白色花瓣衬在一起,干净得像幅画。

“别动。”林小满按下快门,“这张可以当你微信头像,比你现在用的标本照好看一百倍。”

苏晓棠抢过手机要看,两人在树下追着打闹,笑声惊飞了枝桠上的麻雀。跑累了坐在石阶上,林小满掏出那副旧耳机,插上手机点开歌单——是当年那支小众乐队的歌,主唱的声音有点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居然还存着这些歌。”苏晓棠把右耳的耳机戴上,缺角的海绵套蹭着耳廓,熟悉的触感让她突然想起某个冬天的早读课,两人的肩膀靠着肩膀,哈出的白气在窗玻璃上凝成雾。

歌到副歌时,林小满突然说:“我上周校对一篇散文,作者写‘最好的朋友是能一起浪费时间的人’,我突然就想起我们高中时躲在厕所里吃辣条的日子。”

“那叫‘高质量陪伴’。”苏晓棠反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线,“你还记得吗?有次晚自习停电,我们举着手机手电筒在教室后排看漫画,被巡楼的老师抓个正着,你把漫画往我怀里塞,说‘是苏晓棠逼我看的’。”

林小满笑得直不起腰:“明明是你说‘就看一页’,结果看完了整整一本!”

阳光穿过珙桐的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耳机里的歌刚好唱完,苏晓棠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是两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金属的,比之前那个钥匙扣更精致些。

“给你的。”她把其中一枚推过去,“我在研究所附近的手作店做的,刻了日期——今天的。”

林小满接过书签,背面果然刻着“3.18”,旁边还有个极小的音符,像耳机里漏出来的旋律。她突然想起大四毕业那天,两人在宿舍楼下的银杏道上约定,要每年春天见一面,当时觉得轻易,现在才懂这约定里藏着的珍重。

下山时,苏晓棠把耳机线缠好放进布袋子:“这个留给你吧,我这里有蓝牙的了。”

“不要,”林小满塞回她手里,“放在你这儿更合适。下次我来,我们还能戴着它听鸽子花唱歌。”

走到宿舍楼下时,林小满要赶傍晚的高铁回去。苏晓棠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密封袋,里面是片刚摘的珙桐花瓣,还带着露水的湿气。

“夹在书里能当书签。”她把袋子塞进林小满的背包,“就像你当年在我演出前塞银杏叶给我,它说你回去改稿肯定顺顺利利。”

高铁开动时,林小满从背包里拿出那片珙桐花瓣,薄得像层雪。窗外的上海渐渐后退,耳机里的旧歌还在循环,她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从来没变过——比如苏晓棠总能精准接住她的话,比如她们依然会为陈年旧事笑个不停,比如无论隔了多少山水,见面时的心跳,还和高中走廊拐角那次初遇时一样,雀跃又温暖。

就像这春日的鸽子花,和秋日的银杏叶,虽然季节不同,却都在时光里,悄悄记下了所有关于陪伴的,温柔的证据。第六章:毕业典礼上的银杏叶胸针

六月的阳光把操场晒得发烫,林小满穿着学士服坐在观众席第二排,手里捏着片银杏叶——是早上在校园里捡的,边缘有点卷,像被谁揉过又展平。

舞台上,苏晓棠作为毕业生代表正在发言。她今天梳了和高中时一样的高马尾,额角的小痣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楚。林小满看着她握着话筒的手,突然想起高三那年校庆,她也是这样站在聚光灯下,手心攥着自己塞过去的银杏叶。

“……最后,我想感谢一个人。”苏晓棠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林小满身上,“她知道我怕黑,会陪我走最远的路灯道;知道我实验失败会哭,会寄来写满错题的笔记本;知道我所有的小缺点,却依然把我捡的每片破叶子都当宝贝。”

观众席上响起轻笑,林小满却觉得眼眶有点热。她低头看手心的银杏叶,叶脉纹路里还沾着点泥土,像极了高一那天掉在走廊上的那片。

发言结束后,苏晓棠提着学士服裙摆跑下台,鞋跟在台阶上磕出清脆的响。“你怎么来了?”她在林小满身边坐下,发梢的碎汗滴在学士服的领口上。

“你的毕业典礼,我怎么能缺席。”林小满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胸针,银杏叶形状的,银质的,叶尖镶着颗小小的碎钻,“我跑了三家饰品店才找到的,比你那个书签亮吧?”

苏晓棠把胸针别在学士服的领口,对着林小满的手机屏幕照了照:“好看是好看,就是比我做的书签贵多了。”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其实我刚才紧张得腿都在抖,看见你举着银杏叶冲我笑,突然就不抖了。”

和当年校庆演出时一模一样。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高二那天,自己举着荧光棒的手也在发抖,却拼命笑得很亮,怕台上的人看见她的不安。

颁发毕业证时,苏晓棠上台领证书的瞬间,林小满突然站起来鼓掌,声音比周围所有人都响。苏晓棠回头朝她挥手,阳光在她胸前的银杏叶胸针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散场后,两人在校园的银杏道上慢慢走。有低年级的学生举着相机拍照,喊她们“学姐,能和你们合张影吗?”

苏晓棠把学士帽往林小满头上一扣:“当然可以。”她站到林小满身边,胳膊搭在她肩上,笑得像高中时在毕业照里那样。相机快门按下时,林小满悄悄把手里的银杏叶塞进苏晓棠的学士服口袋。

“对了,”苏晓棠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翻出个笔记本,是本新的,封面上画着两棵树,一棵是珙桐,一棵是银杏,树根在地下缠在一起,“这个给你。”

第一页写着:“上海植物研究所苏晓棠,联系电话XXXXXXXXXXX——以后查植物资料不用百度了,直接call我。”下面画了个举着放大镜的小人,正对着片叶子傻笑。

林小满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夹着张两人高中时的合照。是在教室最后一排拍的,背景里的课桌上刻着她们的名字和那片银杏叶,照片里的两个女生头靠着头,笑得没心没肺。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苏晓棠踢着脚下的银杏叶:“我下周就要搬去研究所的宿舍了,离这边有点远,但离鸽子花很近。”

“我下个月要去北京出差,顺道去你以前的学校看看,”林小满说,“看看我们刻字的课桌还在不在。”

走到校门口时,苏晓棠突然抱住她,力道很大,像要把这几年的距离都挤掉。“毕业快乐。”林小满拍着她的背,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草木香——是她总用的那款洗发水,高中时就摆在宿舍的窗台上。

“你也是。”苏晓棠的声音闷闷的,“以后不管去哪个城市出差,都要告诉我。”

林小满点头,看着她转身走进校门,高马尾在人群里一晃一晃的。她摸了摸口袋,里面有枚备用的银杏叶胸针——是特意多买的,打算下次见面时,别在自己的外套上。

风吹过,地上的银杏叶打着旋儿,像在跳一支告别的舞。林小满突然想起苏晓棠刚才的发言,想起那些被珍藏的破叶子、旧耳机、错题本,突然明白:所谓毕业,不是结束,而是把那些温暖的瞬间打包,让它们陪着彼此,走向更远的地方。

就像这银杏叶,落了又黄,黄了又落,却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带着熟悉的温度,回到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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