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
池骋好久不见?
池骋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低沉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池骋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让周围的温度又骤降几度。他微微俯身,逼近她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牢牢攫住她试图躲闪的视线,精准地报出一个数字
池骋三年零四个月又十天。白小姐在国外逍遥快活,日子过得倒是惬意,还记得清这‘好久’是多久么?
那精确到天的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白沐兮的心口。
她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原来…他记得这么清楚。这清晰的计时,比任何怒骂都更深刻地昭示着他的耿耿于怀,他的恨意。
白沐兮我…
她想辩解,想说不是逍遥快活,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
池骋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在她脸上寸寸刮过,似乎要将她这三年所有的“逍遥快活”都刻印下来。
他无视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慌乱,继续用那种淬了冰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追问
池骋怎么?京城的空气不如国外香甜?还是玩够了,终于想起回来看看?
尖锐的讽刺像针一样扎进耳朵。白沐兮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白沐兮池骋,今天是姐姐的婚礼
她在提醒他场合,也是在给自己找一条逃离的缝隙。
池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更深了。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近一步,温热的气息几乎喷拂在她冰冷的额发上,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
池骋婚礼?所以呢?你以为搬出沐晴姐,就能躲过去?
池骋要不是沐晴姐婚礼,你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暗流,语气咄咄逼人
池骋躲什么?白沐兮。当年走的时候不是干脆利落得很?连个背影都吝啬留下。现在知道心虚了?
“心虚”两个字,像重锤击打在白沐兮的耳膜上。她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被这毫不留情的指控刺中了最深的痛点。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质问当年那个穿着他衬衫的女人,想问他凭什么说自己心虚,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急促的、带着恳求的低语
白沐兮婚礼要开始了!姐姐在等。
她几乎是狼狈地侧身,想从他与门框形成的狭小空间里挤出去。
就在她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惊人热度和力量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得闷哼一声,感觉腕骨都要被捏碎。
白沐兮啊!
白沐晴和郭城宇在此时都皱了皱眉头
池骋将她狠狠拽回,迫使她再次面对他。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那压抑了三年的怒火、不解、怨愤,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