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来更新了,女主名可自拟)
十六岁的夏天,你跟着母亲搬进北京顺义的家属院时,天刚蒙蒙亮。搬家公司的工人扛着纸箱走过楼道,你攥着半旧的帆布书包跟在母亲身后,指尖把书包带捏得发皱——这是你第三次搬去“别人”家,寄人篱下的惶恐,像潮湿的水汽,裹得你透不过气。
“柠柠,这是楚钦,以后就是你哥哥了。”母亲拉着你站在客厅中央,指着那个刚从阳台走进来的少年。他穿着灰色运动服,头发还带着点湿意,应该是刚晨练回来,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下来,落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听到“哥哥”两个字,他脚步顿了顿,抬眼看你,眼神很淡,没什么温度,只点了点头,说了句“我叫王楚钦”,就转身进了自己房间,门轻轻合上,没给你多余的寒暄。
往后的日子,你和他像两条平行线。他的生活被训练填满——每天天不亮就去训练馆,晚上九十点才回来,有时赶上封闭集训,半个月都见不到人;你抱着课本穿梭在学校和家之间,放学就躲进小房间写作业,连客厅的沙发都很少坐。母亲和继父忙着工作,鲜少顾得上你们,家里常常只剩你一个人,安静得能听见挂钟滴答的声响。
学校里总有人提起“王楚钦”。隔壁班的女生会凑在一起说“他打球超厉害,上次市赛拿了冠军”,也有人嚼舌根,说“听说他爸妈离婚了,现在住的是继父家,性格怪得很”。你听着这些话,手指会不自觉攥紧笔——你见过他晨练后坐在阳台擦球拍的样子,指尖捏着球拍边缘,动作专注,连母亲喊他吃饭都没听见;也见过他深夜回来,轻手轻脚地把买的面包放在你书桌旁,包装上还贴着张便利贴,是他潦草的字迹:“早上别空肚子去学校”。
真正觉得他“像个哥哥”,是搬进王家的第四个月。母亲跟着继父去外地出差,留你一个人在家。你淋了场雨,晚上发起高烧,昏昏沉沉中听见房门被推开,是王楚钦。他应该是提前结束训练回来的,运动服还没换,手里拎着药和粥,见你烧得脸颊通红,没说什么,只是蹲在床边,用手背碰了碰你的额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你。
“怎么不打电话说?”他语气有点沉,却没凶你,把粥倒进碗里,用勺子搅凉了递到你嘴边,“先喝粥,喝完吃药。”
你没力气说话,乖乖张嘴。他喂得很小心,怕烫到你,每勺粥都吹凉了才递过来。吃完粥,他替你倒了温水,看着你把药咽下去,又从衣柜里翻出厚毯子盖在你身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没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陪了你一夜。第二天你醒时,他已经去训练了,床头柜上放着几张百元纸币,压着便利贴:“药在抽屉里,按时吃,不够钱就给我发消息。”
从那以后,他对你的“照顾”多了些痕迹。知道你不敢找母亲要零花钱买辅导资料,他会在训练回来时,把钱夹在你课本里;你晚上写作业怕黑,他会把客厅的落地灯开着,坐在沙发上看体育杂志陪你;你周末去图书馆,他会提前查好路线,在手机上发给你:“晚六点在图书馆门口等我,带你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牛肉面。”你心里的戒备慢慢松了些,觉得这个“哥哥”,虽然看着冷,心却细得很。
你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直到你十九岁生日那天——你已经高考结束,等着大学录取通知书,他也刚结束一场重要的比赛,在家休息。
那天母亲和继父做了一大桌菜,还开了瓶红酒。王楚钦很少喝酒,被继父劝着喝了两杯,脸颊泛着红,眼神也比平时软了些。饭后你躲回房间整理行李,突然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回头一看,是王楚钦。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脚步有点晃,却没跌撞,站在门口看了你几秒,才慢慢走过来。
“生日……快乐。”他声音发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到你面前,是条银色的细链,吊坠是个小小的乒乓球拍造型,“路过饰品店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愣了一下,没敢接,小声说:“谢谢……不用了,太贵重了。”
他手僵在半空,眼神暗了暗,没再硬塞,把盒子揣回口袋,只是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叠衣服的手,沉默了很久。你被他看得不自在,想开口让他出去,刚转头,就被他伸手按住肩膀,轻轻推到了床沿。
“柠柠,”他俯身下来,酒气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扑在你脸上,呼吸有点烫,“我看了你好久了。”
你吓得浑身绷紧,想喊,又怕吵醒隔壁的母亲和继父,只能攥着床单,像个被定住的布娃娃。他没用力,只是指尖顺着你胳膊慢慢滑下来,握住你攥着床单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你手背,痒得你心跳发慌。“我不是故意吓你,”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每次看你躲着我,看你吃面包凑活早餐,看你写作业到深夜,我都想告诉你……别那么小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吻落在你额角,很轻,带着点酒意的温柔。你闭着眼,眼泪却涌了上来,不是害怕,是慌乱——你知道他对自己好,也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单纯把他当哥哥,可“一家人”的名分像道枷锁,牢牢捆着你,让你不敢动。那一晚,他没做过分的事,只是抱着你靠在床头,下巴抵在你发顶,断断续续地说训练的趣事,说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直到天快亮,酒气散了,才悄悄松开你,替你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第二天你醒时,床单上还留着点淡淡的酒气,王楚钦已经去训练了。你摸着额角,昨晚的触感还清晰,心里又乱又慌——你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和“哥哥”这样亲近,是在违背规矩,可心底又藏着点说不清的期待,让你没办法彻底推开他。
你开始躲着他。他训练回来想跟你说话,你借口写作业关上门;他买了牛肉面回来,你说“不饿”,让他自己吃;他发消息问你“录取通知书到了没”,你隔了很久才回一句“还没”。直到一周后,他在客厅拦住你,手里拿着你的录取通知书——是他去物业帮你取的,封皮上印着你报考的大学名字。
“为什么躲我?”他语气有点沉,眼神里带着点委屈,不像平时那个在球场上果断的少年,“就因为那晚我喝多了?我道歉,但是柠柠,我对你的心意不是醉话。”
“我们是兄妹,王楚钦。”你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发颤,“妈和叔叔都认我们是一家人,这样不对。”
“兄妹?”他笑了声,笑声有点涩,伸手想碰你的脸,又缩了回去,“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柠柠。我从你搬来第一天就注意你了——你攥着书包带不敢进门,写作业时偷偷借路灯的光,连喝牛奶都要先看冰箱里剩多少……我不是想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想护着你。”
你眼泪一下子掉下来,转身想跑,却被他拉住手腕。他没用力,只是轻轻拽着你,声音放得很软:“我知道你怕,怕让爸妈为难,怕别人说闲话。我可以等,等你想通,等你愿意接受我。在这之前,我还做你‘哥哥’,好不好?”
你没说话,只是掉眼泪。他也没再逼你,慢慢松开手,把录取通知书递到你手里:“恭喜你,考上想去的大学。开学那天,我送你去。”
从那以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哥哥”。只是偶尔,他晨练回来会多买一份豆浆油条,放在你桌上;晚上训练回来,会坐在客厅看你喜欢的综艺,哪怕看不懂,也陪你看到结束;你收拾大学行李时,他会默默帮你叠好衣服,把常用的东西放在行李箱最上层,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充电器要带,你总忘事”。
开学前一天,他带你去买东西。路过一家饰品店,他停住脚步,指了指橱窗里的项链——和上次他没送出去的那条很像,只是吊坠换成了小月亮。“这个好看,”他拉着你进去,让店员拿下来,递到你面前,“戴着吧,大学里别总熬夜,看到月亮就想起早点睡。”
你看着那条项链,手指动了动,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有。”
他手顿了顿,没再坚持,只是把项链放回柜台,笑着说“那走吧,去吃牛肉面”。你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你知道他还在等,可你暂时没办法跨过那道坎,没办法抛开“兄妹”的名分,只能把那份没说破的心意,悄悄藏在心里。
开学那天,他开车送你去学校。帮你把行李搬到宿舍,又帮你铺好床,叮嘱室友“她有点怕生,麻烦你们多照顾她”。临走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你手里——是颗橘子味的糖,包装纸皱巴巴的,“记得吃饭,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训练不忙我就来看你。”
你攥着那颗糖,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下来。室友凑过来问“那是你哥哥啊?对你好好”,你点了点头,把糖塞进书包最底层——这颗糖,和他之前贴在面包上的便利贴、放在课本里的钱、没送出去的项链一样,都是他没说出口的心意。
后来的日子,他常来学校看你。有时带着训练馆附近买的奶茶,有时拿着刚打印好的比赛门票,说“周末有空吗?来看我比赛”。你去看他打球,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他在球台上挥拍、奔跑,眼神专注又耀眼,和平时那个陪你看综艺、替你叠衣服的“哥哥”判若两人,却又同样让你心动。
比赛结束后,他汗涔涔地跑过来,递过一瓶水,笑着问“打得怎么样?”。你点头说“超厉害”,他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眼底的光很亮:“等我下次拿了冠军,给你买更好的礼物。”
你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或许不用急。你可以慢慢放下心里的坎,他也愿意等你——那些没说破的心意,没送出去的项链,还有藏在书包里的橘子糖,都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酿成甜。
只是你没注意到,他手机里存着一张照片——是你开学那天,站在宿舍楼下送他离开的样子,扎着低马尾,手里攥着那颗糖,笑得有点腼腆。他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壁纸,每次训练累了就拿出来看,心里想着:再等等,等她愿意了,就把那条小月亮项链,亲自戴在她脖子上,告诉她“我不想做你哥哥了,想做陪你一辈子的人”。而此刻的你,正攥着手机,看着他发来的“早点睡,别熬夜”,嘴角忍不住上扬——你开始期待,等你真正准备好的那天,要怎么告诉他,你其实心里早就接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