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花花

你把卷子往桌上一摔的瞬间，王楚钦刚结束视频通话，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抬眼时眉峰已经挑得老高。

“演哪出？”他语气里的讥诮快漫出来，“考砸了就拿卷子撒气？它能给你改分还是能替你重修？”

你没理他，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翻书，指尖把书页戳得皱巴巴。他趿着拖鞋过来，弯腰捡起你扔在地上的答题卡，红色叉号刺眼得很。

“哟，”他尾音拖得老长，“这道题我上周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把公式抄二十遍，抄了吗？”

“忘了。”你闷闷地说。

他突然俯身，呼吸扫过你耳廓，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只有你能听出的温度：“忘了？还是又偷懒了？”

你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下巴。他今天没刮胡子，下颌线泛着青，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星子的夜空——当然，此刻这星子正带着嘲讽看你。

“要你管。”你别过脸。

他轻笑一声，直起身去冰箱拿冰水，拉开拉环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我不管你？”他走回来把水往你面前一放，“上次是谁半夜三点打电话，说概率论根本听不懂？”

“那是上次。”

“上次是，这次也是，”他扯过你旁边的椅子坐下，长腿随意交叠，“你但凡把刷短视频的时间分一半给错题本，也不至于考成这样。”

你被戳中痛处，抓起桌上的笔就往他那边扔。他眼疾手快接住，转了个圈又扔回来，正好落在你笔记本上。

“脾气不小。”他挑眉，“考砸了还有理了？”

“王楚钦，”你抬头瞪他，“你能不能别说了？”

他沉默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你头发，力道不轻不重。“行了，”语气软了点，“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你没应声。他又说：“吃火锅？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

“不去。”

“那……”他拖长音，“我给你煮面？放两个蛋。”

你还是没动。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很快传来烧水的声音。你偷偷抬眼，看见他系着你买的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背影挺直，动作却难得温柔。

面端上来时，卧着两个完整的溏心蛋，撒了葱花。他把筷子塞你手里：“吃吧，吃完我给你讲题。”

你吸溜着面条，没说话。他坐在对面看着你，突然开口：“其实……也不算太差。”

你抬头。

“至少比上次进步了两分。”他一本正经地说，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你差点把面喷出来：“王楚钦！”

他笑得更厉害，肩膀都在抖。“逗你的，”他说，“错的都是基础题，补补就行，下次肯定能过。”

你低头吃面，眼眶有点热。其实你知道他说得对，只是被他一激，委屈就忍不住冒出来。

吃完面，他果然拿过你的卷子，一道题一道题地讲。他讲题的时候格外认真，眉峰微蹙，手指在卷子上点来点去，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这里，辅助线做错了，”他抬头看你，“当时在想什么？”

“想……”你小声说，“想你什么时候比赛结束。”

他动作一顿，耳根悄悄红了。“别分心。”他转回头，声音有点不自然。

讲完题已经快十点，他收拾东西准备走——你们说好，在学校里要装作不熟，只有周末才能在这个租来的小屋里待着。

他换鞋的时候，你突然说：“王楚钦，下周模拟考，我要是进步了……”

“进步了怎样？”他回头。

“你……”你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电影？”

他挑眉：“就这？”

“不然呢？”

他走过来，突然低头在你额头亲了一下，很快，像羽毛拂过。“进步十分，”他看着你眼睛，语气带着惯有的嚣张，“我就陪你去。”

你心跳漏了一拍，点头。

他拉开门，又回头：“别又偷懒。”

“知道了。”

门关上的瞬间，你摸了摸额头，那里好像还留着他的温度。手机突然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错题本拍给我，明天检查。】

你笑着回了个“滚”，却还是乖乖拿起手机拍照。

刚发过去，他又回了一条：【对了，下周我队里好像有活动。】

你看着屏幕，突然笑了。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