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阮的草稿本被风吹开时,余梓萌正好弯腰捡笔。
页角翻飞间,密密麻麻的“CZ”刺进视线,夹杂着几个被涂黑又描红的“YZ”。余竺的指尖悬在半空,像触碰烧红的铁。
“《天官赐福》的批注?”她声音轻得不像自己。
丁阮猛地合上本子,圆珠笔在桌面弹跳两下。陈枕恰好在后排大笑,他今天喷了小苍兰香水,味道漫过来,缠住丁阮的呼吸。
暴雨过后的教室闷热潮湿。余竺摘下隐形眼镜,框架眼镜的冷光遮住发红的眼眶:“李辞说……”她突然掐住丁阮的手腕,“你去年体育祭,偷拍过陈枕跳高?”
丁阮的镜片蒙上白雾。那天陈治华的运动服被汗浸透,锁骨泛着水光。她藏在树荫下连拍七张,后来全被他笑着删掉——“这么喜欢我啊?”记忆里的声音和现实重叠,陈枕正把《伪装学渣》拍在她桌上:“借你今晚抄笔记。”
书页间夹着草莓味的便签纸。丁阮伸手时,余竺突然抢过小说,扉页刺啦一声裂开。
“你俩看得懂吗?”余竺笑得像淬毒的刀,“一个连喜欢都不敢说——”她指向陈枕,“一个连自己喜欢谁都搞不清。”摔门声惊飞窗外海棠。
晚自习的灯光惨白。丁阮用美工刀削铅笔,木屑簌簌落在草稿本上。陈枕传来的纸条写着“她发什么疯”,可字迹突然被水滴晕开。原来自己在哭。
李辞默默推来《二哈》同人本。丁阮翻开扉页,余竺的铅笔字映入眼帘:
“楚晚宁,你的长阶血未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