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行车被吴所畏开走了,两人就只好步行回去,行走在乡间小道,池骋突然笑出了声。
裴霁奇怪地看他一眼。
裴霁“你笑什么?”
池骋“笑你啊。”
池骋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玉米须,这东西没什么韧性,扎得也不紧,轻轻一碰落他一手,还有点痒。
裴霁“我有什么好笑的?”
池骋没说话,他突然掰过裴霁的头,垂眸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直把人亲得喘不过气。
青年额间碎发轻轻扫在池骋眉宇,好柔软,池骋蹭着他的额头,莫名有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感觉,明明也没有离开多久。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裴霁。
裴霁抿了抿唇,他咽下口中唾液,迷迷蒙蒙地回看回去,完了,感觉自己要晒迷糊了。他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脸。
裴霁“你看我干什么?”
池骋依旧看着他,在长久的注视中,他反复确定自己喜欢裴霁,而后反复回味。
他后撤出一些距离,把人往旁边带。
池骋“你站地里去,我给你拍张照。”
这人又瘦又高,跟玉米杆子似的。
裴霁“我不。”
池骋可不允许他不,他拉着裴霁往地里钻,裴霁只能半推半就。
裴霁“好了好了。”
池骋摸出手机打开相机,裴霁很矜持地摆着姿势,他还是在乎形象的,可就在摁下快门的那一刻,一束玉米须水灵灵地插在了他头上。
他的形象!!
裴霁伸手去抢池骋的手机。
裴霁“删了。”
谁料池骋反手就锁屏把手机揣兜里,得意摇头,笑得是真欠揍。
池骋“我不。”
裴霁抢不过他,只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结果抓到一根玉米须,他咬了咬牙。
裴霁“都弄到我头上了。”
裴霁“你今天给我洗头发。”
使唤自己是吧。
池骋“行啊。”
裴霁“还要给饭团洗澡,你把他带地里弄脏了,你得负责。”
这猫过得比他还像皇帝,得,伺候着。池骋捏了捏裴霁的后颈,牵着人继续往回走。
池骋“哪只猫脏了我没洗干净?”
呵呵呵。
这句话裴霁一点也不想回答,不过池骋还在问,问题是曾经问过那个。
池骋“你这猫到底哪来的?这么宝贝?”
裴霁“妈妈留下的。”
裴霁这次说了实话。
裴霁“我妈妈养了只猫叫寿司,不过她没养几个月就去世了,只把寿司留给了我。猫的寿命短,前几年寿司也去世了,饭团是它的孩子。”
他处处带着,好像妈妈也一直陪着,饭团很乖,有时他不在身边,也不哭也不闹。
池骋“那我也会很宝贝的。”
小猫偶尔会发情,池骋想,要是哪个老情人送的,他马上就把这猫送去绝育,最彻底的那种,偏偏是这种理由,那还得好好供着。
池骋做了几个假动作,见裴霁现在也没有特别伤心,才若无其事地问。
池骋“咱妈墓在哪儿,我还没去看过。”
见家长在谈恋爱中不是个很靠前的步骤,从二个人变成两个家,往往意味着情深不渝,他今天才想起应该这么做。
裴霁“京南墓园,等你的事解决,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对妈妈说过很多名字,每一任都榜上有名,但除了蒋胜,还没有谁能让他心甘情愿同去,而现在他对池骋做出承诺。
如果没有这个人,他和蒋胜也会好好生活,只是没有爱,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寄生者不需要宿主的爱。
唯有池骋,他生出规则之外的期待。
池骋“雪花,我已经找好人了,说得很清楚,我给钱,她陪我做戏。”
池骋“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对汪硕早就不爱了,只是蛇陪了他这么多年,就算要处置,也不该是别人处置。
他的东西,他必须拿回来。
池骋“相信我,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
裴霁“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