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场怪兽

密林异兽希罗伊斯
身高:2.8米~42米
体重:450公斤~30000吨
出生地:达尔滨湖
二战时期旧日本部队变异细菌实验的研究人员松本变异而成的身姿。当年在研究人员中唯一一个反对恐怖细菌的使用,因而被石井四郎强制注入变异细菌而怪兽化。怪兽化后,杀死了除吉田外的所有研究人员和军人,破坏了所有研究设施,解救了监狱的犯人,逃往湖中。吉田老人用松本的女儿树子的遗物八音盒平息松本的怒火,一直潜伏在达尔滨湖中。
技能:长舌攻击,瓦斯喷射
某一天,东北黑龙江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里,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树干上布满苔藓与地衣,像裹着一层深绿的绒毯。阳光艰难地从枝叶缝隙间筛落,在松软的腐殖土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松针、朽木与潮湿泥土混合的清冽气息,远处,乌苏里江支流旁的达尔滨湖像一块蓝宝石,静静嵌在林海间,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与岸边的红松,偶尔有鱼跃出水面,荡开圈圈涟漪。
三名盗宝团成员抬着沉甸甸的工具箱,他们头上戴着鸭舌帽,穿行在林间。领头的盗宝团老大皮肤黝黑,手掌紧紧攥着工具箱的木杆;老二身材敦实,老三则瘦得像根麻秆
什么都是(老大催促着)快快快,听说达尔滨湖附近藏着不少老物件,这次可得好好捞一把!
什么都是(老二用袖子抹了把脸)这次咱可把家底都押上了,可别白跑一趟。
什么都是(老三咽了口唾沫)管他呢……只要能摸到宝贝,就算空着手回去,也……也值了。
老大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的金辉正被层叠的林梢一点点吞没,天色迅速暗下来。他猛地停下脚步,工具箱重重落地
什么都是天快黑了,先找地方落脚,明早再去湖边。
什么都是(三人继续往林子深处走,没多会儿,老二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唉,大哥!那旮沓有个房子!
老大和老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座木质结构的房子孤零零立在林边,木板墙被风雨侵蚀得发白发脆,屋顶的茅草也稀疏枯黄。
三人走到屋前,老大绕着屋子打量一圈。
什么都是这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木料倒还结实。走,进去凑合一晚上
他们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灰尘与朽木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一片狼藉,破旧的木桌翻倒在地,凳腿断裂,地上散落着发霉的报纸和锈蚀的铁件,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
什么都是(老大)屋子荒废挺久了,不过这地板看着还撑得住。
什么都是(老二环顾四周)以前估计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惜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窸窣声
什么都是(老大手猛地掏出手枪,警惕地低吼)谁?!
窗外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连虫鸣都消失了,寂静得叫人发毛。
什么都是(老二往老大身后缩了缩)俺总觉得这片林子瘆得慌,俺听人说,这附近住着个像蜥蜴的怪物
什么都是(老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俺……俺也听过!咱、咱真要在这儿过夜?
什么都是(老大眉头紧锁)怕个球!咱是专业盗宝的,啥阵仗没见过?再说了,那就是个传说,哪来的怪兽?
什么都是(老二挠了挠头)可这传说在林子里传得邪乎,好多人都说亲眼见着了
什么都是(老大把枪收回,不耐烦的说)那更好!没人敢来,才方便咱做事!都他妈给我睡觉去!
三人各自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地方。老大靠着窗户坐下,老二和老三缩在屋子另一侧,紧紧挨着。
夜色渐深,大兴安岭的林间彻底被墨色笼罩,达尔滨湖的水面泛着幽微的银光,岸边的白桦树影影绰绰。木屋外,松涛声低低起伏,突然,一阵清脆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八音盒音乐声顺着风飘来,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什么都是(盗宝团老大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什么声音?
什么都是(盗宝团老二和老三也被惊醒,老二打了个哆嗦)我的妈呀!俺们该不会是惹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什么都是(老三推了推老二)你胡说八道啥?这世上哪有那些玩意儿。走,咱们哥仨出去瞧瞧!
三人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他们举着从工具箱里翻出的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动,循着越来越清晰的八音盒声往湖边挪去。
光柱最终落在湖边的一道身影上——那是个穿着深蓝色护林员制服的老人,制服袖口磨得发白,帽檐下露出几缕花白的头发。他正蹲在水边,手里捧着一个黄铜色的八音盒,专注地调试着发条,完全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什么都是(老三小声嘀咕)大哥,你不是说这儿没人来吗?
什么都是(老大皱紧眉头)不对啊,按咱们的脚程,就算有人来,也不该这么快就到湖边……
什么都是(老人突然转过身)你们三个是什么人?
什么都是(老大定了定神,扯出个敷衍的笑)我们是过路的!大爷,您又是啥人?大半夜的在湖边放这音乐干啥?
什么都是(老人语气沉了下来)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湖的规矩?赶紧离开,别在这儿逗留!
什么都是(老大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从腰间拔出柯尔特手枪)怎么,你这老头想赶我们走?既然你看清了我们的长相,那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片湖了!
什么都是(老人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瞥了眼那把手枪)年轻人,别动不动就拔枪。这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界。
什么都是(老大冷笑一声)呵,老头,这破湖有啥了不起?我看你就是个疯老头!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冒起一串气泡,气泡越来越密,像水底有什么东西正在上浮。老大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一抖,枪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都是什么东西
没等他反应,一道暗红色的长舌猛地从水里弹射而出,像条灵活的鞭子,瞬间缠住了他的小腿,勒得他骨头生疼。
什么都是啊,救命啊
老大惨叫着挣扎,可长舌的力道越来越大,硬生生将他往湖里拖去。湖水瞬间没过他的腰腹。
什么都是大哥
老二和老三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冲过去,那道长舌突然从水里窜出,一下子缠住了他们的脚踝。两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被拖进了湖里,水面翻起一阵浑浊的浪花,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只余下几缕气泡浮出水面。
什么都是(老人看着湖面重新归于平静,叹了口气)唉,真是造孽啊……(他摩挲着八音盒的表面)松本,你怎么能随便攻击人呢……
说着,他拧上发条,八音盒再次响起悠扬的旋律。随着音乐声,湖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月光洒在水面上,银亮一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第二天,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加格达奇区的街道上,晨光透过高大的樟子松,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松木与泥土的清新气息,街道两旁的俄式风格建筑色彩明丽,窗台上摆着簇新的格桑花,偶尔有梅花鹿慢悠悠路过。
洛小熠和百诺手牵手走在最前面,天明与刻晴并肩随后,东方末和蓝天画则在最后头追逐打闹
蓝天画(蓝天画喘着气,叉腰瞪他)臭东方,你慢点走!你一个南方来的,怎么比我这东北人还心急?
东方末(东方末回头)这叫高瞻远瞩,本少爷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哪像你,疯一样的女子。
蓝天画眼一瞪,几步追上去,伸手狠狠掐了下他腰侧。
东方末(东方末疼得龇牙咧嘴,忙讨饶)啊哦,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蓝天画(蓝天画这才得意地扬起下巴)哼,下次再敢惹我,本小姐给你点颜色瞧瞧!
东方末(东方末无奈地摇摇头)唉,我这是前世欠你的。
前面的洛小熠和百诺听到打闹声,相视一笑;天明也侧头看了眼刻晴,刻晴正温柔地将脸靠在他肩上,他便顺势握紧了她的手。
刻晴天明,这次出来玩,你开心吗?
天明(天明眼里盛着笑意)嗯,很开心。难得能出来,和你一起逛街、吃美食、看风景……感觉一切都那么好。
刻晴那以后要常出来,别总忙工作,把身边人都忽略了。
天明放心。(天明握住她的手)以后一定多陪你,不让你一个人。
百诺(这时百诺忽然拉了拉洛小熠的袖子)小熠!
洛小熠怎么了,百诺?
百诺(百诺指了指街边一家挂着红灯笼的饭店)去那儿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洛小熠(洛小熠抬眼,看清招牌上“东北菜馆”四个大字,笑道)听说东北菜分量大、味道好,就去这家。
蓝天画吃饭?!东北菜馆?!(蓝天画眼睛瞬间亮起来,快步凑过来)正好!本小姐也饿了!
东方末唉,就知道吃,小吃货。
蓝天画(蓝天画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吃货怎么了?民以食为天,吃得好才能活得好!
天明算了算了,他们闹他们的,咱们四个先进去。
说着,他便和刻晴、洛小熠、百诺一起往饭店走。
蓝天画(蓝天画这才反应过来)唉,你们等等!
东方末(东方末赶紧拉住她胳膊)走走,再不去,好吃的该被他们抢光了!
蓝天画被他拽着,也急匆匆跟了进去。
饭店里暖烘烘的,松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墙上挂着桦树皮烙画,画的是林海驯鹿的模样,角落里还摆着几盆开得正盛的串红,给暖黄的灯光添了几分亮色。刻晴、天明、百诺、洛小熠四人围坐在一张能转的大圆桌旁,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蓝花粗瓷碗。
洛小熠(洛小熠拿起菜单)百诺,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客气。
百诺小熠,你太客气啦,我没什么忌口的,你看着点就好。
洛小熠那行,我就随便点了啊。(他扬着嗓子报菜名)红烧东北大鹅、地三鲜、锅包肉、猪肉炖粉条、凉拌东北大拉皮、杀猪菜……”
话音刚落,蓝天画和东方末推门进来,在圆桌旁的空位坐下。
蓝天画(蓝天画探身看了眼菜单)小熠,你点这么多,咱们六个吃得完吗?
洛小熠当然吃得完!这些都是东北特色,好吃着呢。
蓝天画(蓝天画把菜单推给东方末)那你再看看,还想吃啥?
东方末(东方末接过菜单)那就加个东北乱炖吧,这菜也不错。
蓝天画好,就这么定。
蓝天画把菜单递给走过来的服务员,服务员穿着印着“东北人家”字样的蓝布围裙,笑着接过菜单转身离开。
蓝天画(蓝天画托着下巴)臭东方,咱们来大兴安岭都快两天了,怎么一点怪兽的消息都没有?
东方末(东方末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怪兽也放假,不出来折腾了。
蓝天画(蓝天画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希望别乌鸦嘴。
东方末(东方末撇撇嘴)切,这有啥?怪兽不出来,咱们正好趁机放松放松。要真好奇,你去问怪兽啊。
什么都是哈哈哈哈(洛小熠、百诺、天明、刻晴都被逗笑了)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着菜盘过来了,白色的蒸汽混着菜香扑面而来。“来咯!”服务员把菜一盘盘摆上桌,红烧东北大鹅色泽红亮,地三鲜的茄子软绵油润,锅包肉裹着金黄的糖壳,猪肉炖粉条的汤咕嘟着小泡……
洛小熠(洛小熠拿起筷子)好了好了,快尝尝。
蓝天画(蓝天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夹了块锅包肉放进嘴里)嗯!好吃!
东方末(东方末也夹了一块,慢慢嚼着)确实不错,酸甜可口,外酥里嫩。
蓝天画(蓝天画又夹了块地三鲜,吃完点头)这个也好吃,软软的,入味。(她又夹了猪肉炖粉条)粉条有嚼劲,猪肉香而不腻。
百诺(百诺用筷子卷着拉皮,放进嘴里后眼睛微微睁大)这个拉皮口感好爽滑,酸辣味很开胃。(她又尝了口杀猪菜)酸菜和五花肉炖得好香。
洛小熠和天明一边吃,一边低声聊着什么,偶尔抬头和大家碰个眼神,桌上的氛围热热闹闹,菜香混着笑声,在暖融融的饭店里漾开。
吃饱喝足后,六人沿着大兴安岭加格达奇区郊外的林间步道慢慢走着。
蓝天画(蓝天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呦喂,今天吃得可真撑,得好好溜达溜达消化消化。
东方末(东方末看着四周高耸入云的落叶松)你们东北的大兴安岭风景确实不错,森林密得像片绿海,空气清新得能洗肺,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刻晴(刻晴也侧头望着身旁笔直的白桦树)这里确实很美,树木又高又密,空气里都是草木的味道,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下来了。
突然,蓝天画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捂住屁股,脸上露出几分窘迫。
东方末(东方末挑眉看向她)天画,怎么了?
蓝天画(蓝天画干笑两声)嘿嘿,那个……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会儿。
东方末(东方末坏笑着)怎么?吃坏肚子了?要不要本少爷陪你去?
蓝天画(蓝天画瞪了他一眼)不用了,把你这张臭脸离我远点!
东方末好好好,你去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蓝天画不行了不行了,再不去要拉裤兜子了!
蓝天画捂着屁股,脚步匆匆地钻进了旁边的树林,身影很快被浓密的枝叶挡住。
洛小熠、百诺、东方末、天明和刻晴五人便在原地停下,靠在一棵粗壮的樟子松下等着。
另一边,达尔滨湖的岸边,湖水正冒着浑浊的气泡,像是水底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穿着护林员制服的老人蹲在水边,对着湖面低声念叨
什么都是松本啊松本,你到底咋了?为啥非要这样做呢?
话音刚落,湖面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浑浊的泥水溅起半米高
而在等待蓝天画的这边,几人正闲聊着。
东方末(东方末双手抱胸)这蓝天画,上个厕所都这么久,该不会是碰见东北虎了吧?哈哈!
百诺应该不会的,大兴安岭虽然有野生动物,但生态保护得好,它们一般不会轻易靠近人,应该没什么危险。
天明就是,东方末你别瞎担心了,蓝天画那么机灵,肯定没事的。
刻晴她那么厉害,真要有事,跑起来比风还快,老虎黑熊也追不上啊。
什么都是哈哈哈哈
洛小熠、百诺和刻晴都被逗笑了,笑声在林间荡开。
湖边的老人隐约听见了远处的笑声,赶紧又对着湖面劝道
什么都是松本,你听见了吧,他们马上就走了,你千万别乱来,好不好?
仿佛是听到了老人的话,翻滚的湖面渐渐平息下来,周围重新归于寂静。
什么都是(这时,老人的声音从树后转出)喂,你们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洛小熠等人被这突然的声音惊得回头,只见一位老人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像鹰隼般锐利,扫过众人时带着审视。
洛小熠(洛小熠连忙上前一步)您好,老爷爷,我们是来旅游的游客。请问您是?
什么都是(老人望着洛小熠)我叫吉田健次郎,你们可以叫我吉田,是这片森林里的护林员。
洛小熠原来是吉田老先生。我们就是来看看风景,这里太美了,想多待一会儿。天明
他说着转头想喊天明,却发现身边没了人影,顺着方才天明走开的方向望去——只见天明正蹲在达尔滨湖岸边,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检测仪,低头专注地看着湖面。
什么都是(吉田老人脸色一紧,快步朝天明走去)诶,你在干什么?
天明(天明站起身,举了举手中的仪器)老爷爷,我在用这个检测湖水的污染状况。
什么都是(吉田瞥了眼那闪着微光的仪器)年轻人,我在这林子守了大半辈子,这湖好端端的,能有什么问题?赶紧回去!
天明这湖确实有问题,您难道没发现吗?
什么都是(吉田突然动了怒大声喊)你这年轻人是来闹事的吧!赶紧滚!
洛小熠、刻晴等人听到争吵声,连忙赶了过来。
什么都是(吉田生气地指着天明)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事干就回家去!别在这儿添乱!
洛小熠老爷爷,您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的。
刻晴(就在这时,刻晴忽然抬手指着湖面)你们看那儿。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湖面中央,几缕深色的布料碎片正随着水波漂浮,旁边还漂着一顶鸭舌帽——正是昨天那三个盗宝团成员的东西。
东方末(东方末上前一步)老伯,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是(吉田依旧梗着脖子,脸色凶狠)不知道!赶紧走!
话音未落,湖面瞬间翻起水花,一道暗红色的长舌猛地从水里窜出,像条粗壮的鞭子,瞬间缠住了东方末的小腿。
东方末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东方末被猛地一拽,整个人失去平衡,被拖进湖里,冰冷的湖水瞬间没过他的胸口。
洛小熠东方末!
天明反应极快,迅速举起激光枪,对准那长舌扣下扳机。激光束击中舌头,却只激起一串细小的火花,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什么都是你这是要干嘛?快住手!
吉田连忙冲过来拉住天明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个黄铜八音盒,颤抖着拧上发条。清脆的音乐声在湖边响起,带着几分哀伤的旋律。
那长舌似乎被音乐安抚,慢慢松开东方末,像条温顺的蛇般缩回湖里,湖面只余下一圈圈涟漪。
东方末(东方末挣扎着从湖里爬出来,浑身湿透)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洛小熠、百诺、刻晴赶紧跑过去扶住他,递上毛巾。
什么都是(吉田望着湖面)松本,不要这样啊……就算是为了树子,也不能这样啊……(他缓缓跪坐在湖边的泥地上,声音里满是痛苦)松本,你这是怎么了啊?
天明和洛小熠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人在跟谁说话。湖面渐渐平静下来,四周只剩下八音盒断断续续的旋律,气氛诡异得让人不敢出声,只有阳光依旧在水面上闪烁,映出一片晃眼的光。
过了一会儿,夜色深沉,木屋内的火炉在角落里静静燃烧着,发出微弱却温暖的橙红色光芒。天明、刻晴、东方末、蓝天画、洛小熠和百诺围坐在火炉旁,手里的茶杯冒着袅袅热气。而窗外却是无边的黑暗,寂静中隐约能听见风穿过枯树的声音。
百诺(百诺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吉田老头)老爷爷,那个湖里的怪物,松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您刚刚提到它的时候表现得那么紧张?
吉田沉默片刻,突然用手捂住了脸,似乎想要挡住一些涌上心头的记忆。他闭上眼睛,像是被卷入了时间的漩涡,回到了那段遥远而沉重的过去——1945年,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彼时的他不过是个年轻少尉军医,在黑龙江省的秘密部队服役。那里的一切冰冷且残酷,实验室的墙壁漆黑一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他们正在研究细菌武器,但他对背后的目的毫无察觉。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翻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双手颤抖地放下,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庞。
天明(这时,天明站了起来,一步跨到离吉田更近的位置)如果这个怪物再次出现,我们必须想办法消灭它!但在此之前,请您告诉我们真相吧!或许我们可以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都是帮我?(吉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怀疑与苦涩)我是不知道怪兽是什么,你们真的能够帮助我吗?你们知道什么?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这对我和松本有什么意义?
洛小熠老爷爷,您可能还不了解我们。我们并不是普通人,而是阿莱达防卫队的成员。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帮到您,甚至可以帮助松本。
听到这句话,吉田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六个人的脸庞,试图从他们的眼神里寻找真相。最终,他的视线落在蓝天画身上。
蓝天画我们阿莱达防卫队一直致力于保护地球和平。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使命。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
什么都是(吉田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们关于松本的事情,那是在大东亚圣战时期,我和松本都被分配到了一个秘密部队。当时,我们在同一组进行研究工作,各自负责不同的领域……
吉田将记忆拉回那个充斥着消毒水与血腥气的年代——1945年的秘密部队实验室,惨白的灯光照亮每一寸冰冷的水泥地,各式玻璃培养皿整齐排列在金属架上,里面盛着浑浊的液体,不知名的细菌在其中蠕动,泛着诡异的光泽。日军尉官级别的医师们穿着白大褂,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双或麻木或狂热的眼睛。
什么都是松本君,松本君!(年轻的吉田少尉捧着一份报告,快步跑到松本少尉面前)这种细菌的繁殖能力快得惊人!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接过报告,看着纸上的数据)繁殖速度确实快,存活率也高,是不错的材料。(他将报告放在桌子上)但它的传染性太强,必须小心使用,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什么都是(吉田少尉)是啊,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防护措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什么都是(吉田老头的声音从回忆中抽离)那时所做的一切,都说是为了战争。我总盼着研究结束,战争落幕,就能回家创办医学学校,把医术用在正途上。我们抱着这样的念头,夜以继日地泡在实验室里……
东方末战争太残酷了,为了所谓的胜利,人竟能变得如此不择手段,连无辜的生命都能轻易践踏。
蓝天画战争能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又残忍!
百诺它只会带来痛苦和灾难,让无数人失去生命,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我们必须珍惜现在的和平,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什么都是(吉田老头闭上眼,又陷入更深的回忆)后来的几天,我和松本在研究中偶然发现了一种变异细菌——那是能让生物变异成怪物的生化武器。直到松本君意识到它的可怕时……
记忆中的实验室里,松本少尉盯着培养皿中疯狂增殖的细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什么都是吉田君,你快看!这些细菌的繁殖速度越来越快了!照这样下去,我们的研究很快就能有突破性进展
吉田少尉也凑上前,看着培养皿中不断扩散的浑浊色块,脸上难掩激动
什么都是是啊,胜利就在眼前了(两人兴奋地击掌)
什么都是(吉田的声音带着颤抖)可没过多久,松本君就变了脸色。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盯着培养皿)吉田君,我们好像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这细菌比之前接触的任何一种都要可怕!
什么都是(年轻的吉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它的繁殖速度快得反常,形态还在不断变化……如果投入战争……
什么都是不!(松本少尉猛地打断他)这比战争本身更可怕!一旦投入战场,后果不堪设想,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恐慌!(他转身对着正在操作仪器的军医们,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军医们纷纷停下动作,惊讶地看向他。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神情严肃)这种细菌太危险了,必须立刻停止研究!它的传染性极强,被感染者会逐渐变异,最终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什么都是(军医们面面相觑,一名准尉军医开口)松本君,这不可能吧?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研究出的成果,放弃太可惜了,而且这是为了帝国的胜利啊!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怒视着他)胜利,如果让这种细菌蔓延,整个支那乃至世界都会变成炼狱!这不是胜利,是毁灭!我们不能为了胜利,牺牲无辜的生命!
什么都是(一名军曹军医不以为然地撇嘴)松本君,这是战争啊!战争本就残酷,我们不消灭敌人,敌人就会消灭我们!我们是为了大日本帝国!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握紧拳头)为了胜利就让世界变成人间地狱,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自称‘军人’?军人应当保护国民,而非伤害无辜!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与恶魔无异!我们不能成为历史的罪人!
军医们被他的话打动,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实验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日军中将石井带着两名大佐走了进来,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它穿着笔挺的关东军军服,肩章上的中将星徽闪着冷光,胸前的金色绶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身后跟着两名佩戴大佐军衔的军官。
什么都是(石井看着松本少尉)松本君,刚才的谈话真是精彩啊。不过,你们似乎忘了,这里谁说了算。
两名大佐在他的示意下,迅速上前按住松本少尉。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拼命挣扎)将军阁下,您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都是(石井冷笑一声)松本君,你太天真了。战争本就残酷,为了胜利必须不择手段!这细菌只要控制得当,就是克敌制胜的法宝。至于你……太固执了,为了防止你破坏计划,只能拿你来做实验了。
什么都是松本君!(吉田少尉冲上前,却被两名军医拦住。他跪在石井四郎面前)将军阁下,松本君只是一时糊涂,他没有坏心思,求您放过他吧!
什么都是(石井瞥了他一眼)吉田君,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他阻碍了帝国的计划,不能留。你若敢阻拦,就一起去做实验!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仍在挣扎)阁下,您这样做违背了人类的道德底线!您忘了我们学医的初衷了吗?
什么都是(石井嗤笑一声)初衷?我们的初衷就是为天皇效力,让军队所向披靡!为了胜利,偶尔不择手段又何妨?
什么都是(松本少尉绝望的说)可这种细菌一旦扩散,人类的命运就会被葬送!我们不能为了胜利,置全人类于不顾!
什么都是(石井不耐烦地挥手)够了,把他拉下去
什么都是(两名大佐架着松本少尉往外拖,松本挣扎着)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犯罪!是在制造毁灭!
吉田少尉被军医死死按住,眼睁睁看着松本被拖向实验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与痛苦。
什么都是(吉田的声音突然哽咽)可石井将军下令,要继续这变异细菌的实验……最残忍的是,坚决反对研究的松本,成了第一个活体实验品……
洛小熠、百诺等人全都沉默了,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沉重的阴影,没人想到会有如此泯灭人性的过往。
什么都是(吉田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松本君被绑在实验台上,浑身勒得死死的,只能徒劳地挣扎……
记忆里,年轻的吉田听到实验室传来松本凄厉的惨叫,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他疯了似的想冲进去,却被两名军医死死按在墙上
什么都是(松本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渗着血丝,却仍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这违背人性底线!世界会审判你们!
什么都是(一名日军大佐走过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啊,松本
什么都是(松本怒视着他)你们这些恶魔,必遭报应!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大佐拿出一支装着绿色液体的针管,里面的液体黏稠浑浊。
什么都是(松本看着针管,眼中闪过一瞬恐惧,随即又被愤怒填满)要杀就杀,何必用这种残忍手段!
大佐将针管狠狠扎进松本的脖颈,冰凉的液体缓缓注入。松本的身体瞬间弓起,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吉田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挚友承受酷刑,心中的痛苦与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突然,松本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纹路,五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颧骨凸起,下颌拉长,皮肤变得粗糙坚硬,像覆盖了层暗绿色的鳞甲。
日军军医们爆发出兴奋的欢呼
什么都是(石井满意地点头)实验很成功!这是医学史的奇迹!
什么都是(吉田看着实验台上彻底变样的松本,泪水决堤而出)松本君……不……这不是真的……
变成怪物希罗伊斯的松本身形如强化的爬行巨兽,暗绿色鳞甲覆盖全身,背棘如锋利的刀刃般竖起,橙红色的眼睛里只剩疯狂与暴戾,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音浪掀动了实验室的窗帘。
什么都是(石井兴奋地鼓掌)太棒了!完美的战争武器!
话音未落,希罗伊斯猛地坐起身,双手像铁钳般抓住身旁两名军医,狠狠一甩——两人像破布娃娃般砸在仪器上,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
一群日军士兵冲进来,举着三八式步枪疯狂射击。子弹打在希罗伊斯身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却彻底激怒了它。它咆哮着扑向士兵,血盆大口瞬间咬住一人的头颅,鲜血喷溅在实验室的白墙上。
其余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一名日军大佐掏南部十四手枪连开数枪,子弹却嵌进希罗伊斯的鳞甲里,根本无法穿透。希罗伊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起,大佐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踹,很快便没了气息。
实验室里混乱成一片,军医们被希罗伊斯扑倒、撕咬,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得令人作呕。
吉田缩在墙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最终,实验室里只剩下吉田和石井四郎。
什么都是(石井拔出指挥刀怒吼道)你这怪物,敢破坏计划!受死!
刀刃砍在希罗伊斯的爪子上,迸出刺眼的火花。石井拼命想抽回指挥刀,却被死死攥住。希罗伊斯猛地甩头,将他像抛重物般扔出去,石井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希罗伊斯步步逼近。
它低下头,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将石井的惨叫彻底吞没。咀嚼声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鲜血顺着希罗伊斯的嘴角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暗红。
吉田靠在墙角,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
什么都是(回忆结束,吉田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痛苦)当初石井将军说过,反对实验的人,要么被强制实验,要么家属会被当成马路大受更残酷的折磨……我实在没办法,没法阻止挚友变成可怕的怪物。
刻晴(刻晴的双手死死攥成拳)这帮畜生!根本不是人!对自己的战友都能下此毒手!
蓝天画(蓝天画眼神里燃着怒火)这群侵略者就是没有人性的恶魔!为了战争和实验,连战友都利用,简直丧心病狂!
东方末(东方末猛地拍了下桌子)他们根本不配做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冷血得可怕!
什么都是(吉田继续说着)变成怪物的松本,把除我之外的实验人员、军医和官兵全杀了,还销毁了所有实验细菌……
记忆里,实验室早已是一片狼藉——仪器的金属残片扭曲地躺在地上,玻璃碎片撒了一地,各种颜色的液体混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怪味。希罗伊斯在其中肆意破坏,它抓起摆满瓶罐的铁架,猛地砸向地面,铁架瞬间散架,玻璃器皿摔得粉碎。它又抓起一个半人高的玻璃缸,狠狠掼在地上,缸体迸裂成无数碎片。怪物看着满地狼藉,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似乎格外享受这毁灭的过程。
破坏完实验室,希罗伊斯却没伤害缩在角落的吉田,只是从他面前缓步走出。吉田瘫坐在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看着怪物离去的背影
希罗伊斯一路奔到监狱,它一把扯开监狱的铁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怒吼着冲了进去。监狱里,不仅关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百姓。他们的尖叫声与哭泣声混在一起,还有许多曾经抵抗侵略者的战俘战士们,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到怪物冲进来,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积压已久的愤怒与仇恨。
战士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死死瞪着怪物;百姓们则惊恐地往更深处缩,哭声不断。
可希罗伊斯没有伤人,它开始疯狂摇晃监狱的铁栅栏,巨大的力量让粗铁栏杆都开始变形、弯曲。战俘们惊讶地看着它,不明白这只怪物的意图。
希罗伊斯一下下拆着铁栅栏,将它们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哐当声。等所有栅栏都被拆完,战俘和百姓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着敞开的出口涌去,脸上混杂着疑惑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希罗伊斯转身走出监狱,身体变得巨大,又开始疯狂破坏周围的建筑——它一拳砸向地面,泥土与碎石飞溅,地面塌陷出巨大的坑;又一拳轰向木屋,原木瞬间断裂,屋顶轰然倒塌。直到把能破坏的都毁了,它才朝着森林深处的达尔滨湖走去。
它一步步走进湖里,冰冷的湖水没过它的鳞甲、背棘,直到彻底将它吞没。湖面泛起一阵巨大的涟漪,随后慢慢平息,只留下水纹轻轻晃动,仿佛刚才那只可怕的怪物从未出现过。
回忆的画面渐渐淡去,木屋里只剩下跳跃的炉火与沉默的众人。
什么都是(吉田)后来,他为了不伤害更多无辜,也为了不被人发现,就跳进了湖里。
天明所以,湖里的怪物,就是被细菌感染、失去理智的松本?
什么都是没错
吉田将目光飘向窗外的黑暗,仿佛又看到了过去的画面
记忆里,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小女孩“树子”坐在盛开的樱花树下,手里捧着一个黄铜八音盒,旁边还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身着日军军装的松本抱着树子,脸上是温和的笑,身旁站着穿和服的妻子,眉眼温柔。
什么都是(吉田的声音里透着疼惜)她妈妈难产去世了,树子是他唯一的宝贝。你看……
画面切换,树子骑在松本的脖子上,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清脆的笑声像风铃
什么都是爸爸!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嘛!
什么都是(松本仰头望着女儿,眼里盛满了宠溺的光)好嘞,宝贝坐稳,爸爸给你荡高!
什么都是(吉田)对松本而言,哪怕变成丑陋的怪物,看着树子长大,也是他最快乐的事。可最后……他女儿死于空袭了。
画面再次跳转,1966年的秋天,大兴安岭的达尔滨湖,岸边的白桦树落满金黄的叶子,风一吹,叶片像蝴蝶般簌簌飘落。身穿灰色棉衣、头戴狗皮帽、裹着棕色棉裤的吉田,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手里攥着那只黄铜八音盒,一步步走到湖边。他跪在冰凉的泥地上,声音嘶哑
什么都是松本君,我来看你了,对不起,原谅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湖边的枯草上)
湖里的希罗伊斯没有现身,只有湖水深处,隐约传来压抑的呜咽,像是怪物在默默流泪。
什么都是(吉田将头埋在膝间)松本君!树子她走了!树子她走了啊!(他把骨灰盒轻轻放在地)我对不起你……
湖面波光粼粼,仿佛也被这悲伤感染,泛起细碎的涟漪。
什么都是(回忆结束,吉田)决定要留下来给人们治病赎罪,为人民服务。退休后,就做了护林员。
蓝天画您是在赎罪吗?
什么都是(吉田的肩膀垮了下来)或许吧,我欠松本君的,欠树子的,欠全人民……一辈子都还不清。
百诺但您现在用另一种方式弥补过错,也算是种救赎。
刻晴以前的错不可饶恕,但晚年能尽力弥补,也算为自己赎罪了。
就在这时,木屋外的湖面突然冒起一串气泡。
什么都是(吉田转向窗户)最近松本的情况很奇怪,这几天特别凶残(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湖面)这几天他情绪越来越暴躁,总在湖里翻腾,把湖水搅得乱七八糟。
刻晴(刻晴也凑到窗边)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什么都是(吉田)按理说,这里环境好又隐蔽,他早该习惯了……不该这样的。
突然,大地猛地震颤起来,木屋里的桌子剧烈摇晃,茶杯、瓷碗碰撞着,炉子里的火星也蹦跳得更厉害。天明,洛小熠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住桌沿,刻晴,百诺,东方末,蓝天画也迅速撑住另一侧
什么都是(吉田一脸惊讶)怎么回事?地震来得太突然了(他望向窗外,只见达尔滨湖的水面被震得泛起层层涟漪)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湖中缓缓走出——希罗伊斯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在空中发出一声震彻林海的怒吼
什么都是松本君!(吉田跌跌撞撞地冲出木屋)你怎么了呀?
怪物没有理他,只是朝着灰蒙蒙的天空不断怒吼,紧接着,它开始在林间疯狂破坏:粗壮的樟子松被它轻易连根拔起,像丢木棍似的甩到一旁;半人高的岩石被它一脚踢中,瞬间碎成满地石砾,尘土飞扬。
什么都是(吉田焦急的喊)松本君,你快停下!别这样啊!
洛小熠、百诺等人也跟着跑出木屋,百诺立刻抬起手腕上的斗龙手环,目光紧紧盯着闪烁的数据
百诺扫描结果出来了……这怪物身体里,有极强的有害物质。
东方末不就是当年小鬼子给他打的病毒吗?
百诺对,这些病毒好像发生变异了,比过去更危险。
什么都是(吉田跌跌撞撞地朝怪物跑去,声音里满是痛苦)松本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怪物只是朝他龇了龇牙,发出低沉的警告吼声,随后转身,朝着森林深处快速移动。
天明(天明立刻拿出平板电脑,看着地图上不断移动的红点)它在往一个方向跑,速度很快!(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化工厂字样)目标好像是这里!
刻晴(刻晴瞬间变了脸色)不好!化工厂里全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要是让它闯进去……
蓝天画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阻止啊!
天明这事交给我和刻晴!(天明一把拉住她)我们走!
刻晴也点头,两人立刻朝着化工厂的方向狂奔而去。
化工厂矗立在林地边缘,巨大的储油罐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汽油味。希罗伊斯站在工厂围墙外,低头盯着那一排排管道,浑浊的橙红色眼睛里,似乎闪过被细菌实验折磨时的痛苦回忆,它猛地仰天长啸,吼声里充满了愤怒
突然,化工厂里响起尖锐的警报声。上夜班的工人们惊慌失措地从厂房里涌出来,脸上写满惊恐。人群像被惊扰的蚁群,四散奔逃,脚步声和惊叫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天明和刻晴赶到时,正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刻晴这里就交给你了
天明放心!(他转过身,目光锁定在那只巨大的怪物身上,缓缓举起手中的闪光棱)尼格斯奥特曼!
天明周身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褪去时,尼格斯奥特曼一记飞踢精准击中希罗伊斯的头部。
怪物被踢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碎石飞溅。它挣扎着撑起身体,还未站稳,尼格斯奥特曼已抓住机会,连环踢如雨点般落在它身上。希罗伊斯连连后退,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橙红色的眼睛里怒火熊熊。
突然,它张开巨口,一道暗红色的长舌如闪电般射出,瞬间缠住尼格斯奥特曼的腰部。尼格斯试图挣脱,双手用力拉扯长舌,却发现那舌面滑腻坚韧,任凭他如何发力都纹丝不动。
什么都是(另一边,吉田在林间踉跄奔跑)松本,松本,你究竟在做什么呀?
洛小熠四人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追上,吉田却脚下一滑,重重摔在铺满枯叶的地上,洛小熠赶紧上前扶着他
就在这时,希罗伊斯舌头上突然闪过细碎的电光,电流顺着长舌蔓延,瞬间传遍尼格斯奥特曼全身。奥特曼浑身一颤,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刻晴天明!
尼格斯咬紧牙关,强忍着麻痹感,试图保持清醒。希罗伊斯却趁机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甩,将他狠狠扔了出去。
尼格斯奥特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化工厂的围墙边,墙体应声开裂。希罗伊斯张开大嘴,墨绿色的瓦斯气体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笼罩在一片刺鼻的迷雾中。
此时,洛小熠和东方末扶着吉田赶到,百诺、蓝天画与刻晴汇合。众人望着被瓦斯笼罩的战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希罗伊斯一步步走向倒地的尼格斯,尼格斯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到身体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
什么都是松本君
吉田颤抖着掏出那只黄铜八音盒,轻轻打开。清脆悠扬的音乐声穿透瓦斯,在夜空中回荡。
希罗伊斯的脚步猛地顿住,它侧过头,似乎在静静聆听。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仿佛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去:记忆中,穿军装的松本抱着树子坐在公园长椅上,八音盒在手中轻轻摇晃,树子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什么都是(松本温柔的问)树子,你以后想干什么呀?
什么都是(树子眨着大眼睛)我想当医生,救治受伤的人!
什么都是(松本笑了,眼里满是慈爱)好呀,我们树子这么善良,一定会是好医生。
希罗伊斯的眼神渐渐柔和,眼角竟渗出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粗糙的皮肤滑落。
蓝天画它在哭泣。
东方末它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想起自己还是人的时候。
什么都是(吉田望着它,声音哽咽)松本君,你还记得吗?树子最喜欢这音乐了。变回从前的你吧……都是我们的错,求你原谅……
瓦斯气体在夜风中渐渐消散,尼格斯奥特曼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希罗伊斯呆呆地看着吉田,又看了看地上的尼格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诉说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希罗伊斯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逐渐站起的尼格斯奥特曼,它张开双臂,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滑落,姿态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反而透着一种坦然的示意。
尼格斯奥特曼站直身体,目光紧紧锁定着它,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右手。他将能量凝聚于双拳,右拳微微变形,一道螺旋状的强力终结光束骤然射出,精准地命中希罗伊斯。
光束冲击下,希罗伊斯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粒子。它始终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态,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解脱的柔和,仿佛终于卸下了积压半生的痛苦。
光粒子在空中聚散,隐约映出一个穿着日军军装的身影——那是松本原本的模样。
什么都是谢谢你,奥特曼(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吉田)谢谢你,吉田君,我的朋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没让我彻底失去本心。现在,我要去陪树子了。人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反思,即便是犯下累累罪行的日本军国主义,若能正视过错而非掩盖篡改,才不会被世人唾弃。谢谢你,我的朋友。
尼格斯奥特曼、吉田、刻晴、洛小熠等人静静望着那片光粒子,心中五味杂陈。随着最后一点光芒消散在夜空中,天地间重归寂静
尼格斯奥特曼慢慢转过身,朝着墨蓝色的天空飞去,身影渐渐融入晨曦微露的天际。
第二天清晨,吉田照旧蹲在湖边,手里捧着那只黄铜八音盒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松本抱着年幼的树子,笑得温和。
天明、洛小熠、刻晴、蓝天画、东方末和百诺悄悄走到他身边
六人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什么都是(吉田打开八音盒,熟悉的旋律在晨风中轻轻流淌。他闭上眼睛轻声说)松本,谢谢你。
什么都是(吉田睁开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只要人类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注定会被世人唾弃。历史从不遗忘,它会将一切铭刻其中,无论善恶,无论对错。
洛小熠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敬佩。晨光渐亮,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八音盒的旋律在湖岸边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