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清目光微凝，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沉稳中透着试探：“许久未见，先生风采依旧啊。没了先生坐镇的天启城，似乎冷清了不少。”
李长生垂眸，面上无波无澜，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比如呢？”
话音犹悬在半空，还未完全散去，浊清骤然出手。
只见内力凝聚成一团耀眼的光球，呼啸着直冲李长生而去，破风之声凌厉如刀。
然而下一瞬，百里东君身形一晃，已稳稳挡在李长生身前。
澎湃的气浪卷起他两侧发丝，微微飘扬。
就在这一刹那，阿柔的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转瞬即逝。
未等旁人反应过来，她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浊清面前，抬手便是凌厉一掌，狠狠拍向对方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浊清的内脏瞬间被震得支离破碎，大半肋骨断裂，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撞穿一堵墙壁后重重砸进废墟之中。
尘土飞扬间，阿柔的手掌微微弯曲，仅一个念头，便将浊清从废墟中强行拉回。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衣衫褴褛，满身灰尘，早没了先前那种气定神闲的神采。
阿柔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漫不经心：“刚才见大监手痒难耐，小女子不过是陪着讨教一二，想必大监不会怪罪吧？”
四周侍卫见状立刻拔剑欲动，但才刚迈开步子，便仿佛陷入泥沼，身体僵硬得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浊清趴伏在地上，连咳几口鲜血，眼中的怒火几乎燃烧起来。他的境界竟从半步神游跌落至凡人层次，成了彻底的废人。
阿柔轻笑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大监这是做什么？莫非是在向我行叩拜之礼？小女子何德何能，可承受不起这般大礼啊。”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浊清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彻底僵硬不动，双眼无神地望向前方。
李长生气定神闲地倚着墙，嘴上却毫不留情：“丫头，你杀了浊清倒是痛快，就不怕麻烦找上门？别忘了，皇帝可还在屋里坐着呢。”
阿柔回头瞥了他一眼，礼貌中透着几分敷衍：“这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说罢，她脚尖轻轻一点，翻身跃到百里东君身旁，习惯性地牵住他的手。她的声音带着软糯的笑意，却藏不住一丝认真：“东君，你的武功已经废了，就别再管这些闲事了。李先生武艺高强，哪里是浊清能伤得到的……倒是你，万一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李长生闻言嗤笑了一声，斜靠在墙上悠悠说道：“小姑娘年纪轻轻，说话倒是挺让人听不下去。什么叫闲事？我是东八的师父，我的事自然也就是东八的事，对吧，东八？”
百里东君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却略显羞涩：“师父有难，弟子自然义不容辞……而且，如果有人胆敢伤害阿柔，我更加不会答应。”
李长生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别人伤害她？依我看，她不伤害别人就谢天谢地上了……”
阿柔装作没听见，反而凑近百里东君，手指勾住他的脖颈，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嘴角，柔声道：“我怎么会有事？东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呢。”
“啧啧，你们两个也太不像话了吧？好歹注意一下场合嘛……”李长生忍不住摇头吐槽。百里东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所幸夜色帮他遮掩了几分窘态。
阿柔松开百里东君，歪着头看向李长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可比不上先生您啊，一把年纪了，情史丰富得很，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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