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在穹顶炸响第七次时,应渊的修罗火终于染上了霜色。他半跪在焦黑的礁石上,相柳破碎的冰甲碎片正簌簌落在他染血的肩头。九道尾鳍如锁链般缠绕着他的腰腹,将即将溃散的妖丹灵力强行渡入他体内。
“够了!”相柳九头齐吼,其中一颗头颅狠狠撞开刺向应渊的诛魔剑,“你的经脉要被修罗火燃尽了!”
应渊却反手抓住那冰凉的蛇颈,指尖暗火顺着鳞片纹路游走:“你以为我为何......”他咳出一口血,血珠落地瞬间化作冰晶,“要将你的寒毒炼进血脉?”话音未落,少年周身迸发的火焰骤然转为幽蓝,与相柳妖丹的光芒彻底融为一体。
远处,玄夜的修罗大军与天界天兵陷入胶着。修罗王忽然仰天长笑,猩红长袍猎猎作响:“好!好!不愧是我儿!”他手中长剑一挥,整片海域的海水倒卷向天,化作血色屏障隔绝了帝君的追击。
涂山璟的玉笛奏出裂空之音,声波震碎三架天界雷车;颜淡咬破指尖,莲花虚影化作万千刃光,缠住试图偷袭的仙将。而应渊与相柳交握的掌心,正在凝结一枚前所未有的力量——冰焰核心。
“小心!”相柳突然将应渊扑倒。诛魔剑擦着他的银发劈下,在礁石上斩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帝君的虚影踏雷而来,金色法相笼罩整片海域:“修罗余孽,今日便是你们的......”
话音戛然而止。应渊握着凝结完成的冰焰核心,缓缓起身。他的眼眸一半猩红如血,一半幽蓝似冰,嘴角勾起与玄夜如出一辙的冷笑:“天道不公,那就由我来重写!”冰焰核心轰然炸裂,无数细小的火焰裹挟着寒芒射向天际,所过之处,仙云凝结成霜,雷电熄灭成灰。
相柳望着少年浴火而立的身影,九颗心脏同时震颤。他尾鳍缠绕得更紧,沙哑低语混着海风消散:“疯子......我们都是疯子。”而应渊转头时,眼角还凝着未化的冰晶,却朝他露出了第一个真正的笑——带着修罗的桀骜,也带着独属于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