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事故带来的心悸还未完全平复,手机信号也诡异地恢复了。宋亚轩站在公寓楼下,抬头望着自家那扇亮着灯的小窗户,心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被无形阴影笼罩的窒息感。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肺部,却无法驱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他拿出手机,再次尝试拨通好友苏哲的电话——那是他此刻最想倾诉、也最可能理解他的人。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电子女声如同宣判。宋亚轩不死心,又拨了一遍。结果依旧。他翻到微信,给苏哲发消息:【苏哲,在吗?今天遇到点事,想跟你说说话。】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那个熟悉的头像再也没有跳动起来。一股巨大的失落和不安攫住了宋亚轩。苏哲的手机从来都是24小时畅通的,尤其是在知道他最近压力很大的情况下。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了?
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无声地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指节发白。下午在严浩翔面前的无助,方案被否的绝望,林峰歇斯底里的驱逐,电梯里的诡异惊魂……所有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汹涌而至,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掏出钥匙开门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门开了。客厅里空无一人,林峰房间的门紧闭着。宋亚轩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阵更深的疲惫。他只想立刻回到卧室,回到那个能给他唯一温暖和安全的“小银”身边。
他推开卧室门。
“小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窗边或床边,而是直接蹲在门后!看到他进来,它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带着一种紧绷的警觉,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直直地锁定着他,里面翻涌着浓烈的……焦虑和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未消的戾气?
宋亚轩被它这不同寻常的、充满压迫感的姿态惊得后退了半步。“小银?你怎么了?”他轻声问,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刘耀文(小银)没有像往常那样蹭过来。它的鼻翼快速翕动着,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极其危险的气味。它绕着宋亚轩走了半圈,仔细地嗅着他衣服的下摆、裤脚,甚至鞋子!喉咙里发出极其低沉、压抑的警告性呜噜声,眼神锐利如刀!
是影狼卫的味道!虽然极其微弱,且被刻意用其他气味掩盖过,但刘耀文超乎常人的嗅觉,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残留的、如同寒铁和硝烟混合的冰冷气息!就在宋亚轩身上!在电梯里!他们接触过他了!而且距离很近!
这个认知让刘耀文胸腔里的怒火和担忧瞬间炸开!琥珀色的瞳孔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他们竟然真的敢!敢直接对宋亚轩下手!电梯故障!手机失灵!联系不上朋友!这一切,都是那个所谓的“B级干扰预案”!他们想从精神上、从社交上,彻底孤立宋亚轩!让他陷入恐慌和无助!
“呜……”宋亚轩看着“小银”异常焦躁、甚至带着攻击性的嗅探行为,下午在电梯里那种被窥视、被操控的恐怖感瞬间回笼!他脸色发白,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小银……你到底闻到什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