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考试周,校园里的空气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唯独这家临湖的咖啡厅里,透着难得的松弛。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凌赫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公司财报数据。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偶尔停下来蹙眉思考,周身的沉稳气场和咖啡厅的慵懒氛围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作为博二学霸,考试对他来说早已不是压力,反倒是家族公司的几项并购案更需要费心处理。
对面的姜宓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穿着米白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松松挽成一个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哲学专业书,旁边放着一杯没怎么动过的拿铁,杯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她看书时格外专注,指尖偶尔轻轻划过书页上的重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翻书的动作都轻缓得像在摆弄易碎的艺术品。
张凌赫这里有个数据需要你过目。
张凌赫停下工作,把电脑转向她,语气自然。他知道姜宓虽然学哲学,却对金融有着惊人的敏感度,偶尔的建议总能让他茅塞顿开。
姜宓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眸里还带着刚从书本里抽离的茫然,几秒后才聚焦在屏幕上。她凑近看了看,指尖点在某个数字上。
姜宓这个增长率和市场预期偏差有点大,是不是忽略了政策调整的影响?
她语速不快,条理却清晰,几句话就点出了关键。
张凌赫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张凌赫嗯,我再核对一下。
他看着她重新低下头看书的样子,阳光落在她的发顶,柔和得像幅画,忍不住拿起手机偷偷拍了张照,设成了屏保。
旁边桌的学弟学妹偷偷议论:
“那不是张学长和姜宓学姐吗?考试周还这么淡定,果然是学霸情侣……”
“你看姜宓学姐看书的样子,连皱眉都好好看,跟拍电影似的。”
姜宓似乎察觉到了目光,抬头冲张凌赫眨了眨眼,用气音说。
姜宓他们在夸我优雅
张凌赫低笑出声,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张凌赫嗯,连算错题都优雅。
姜宓才不会算错!
姜宓不服气地瞪他,却忍不住弯起嘴角,低头时偷偷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学霸男友认证✅”。
咖啡厅里的爵士乐轻轻流淌,窗外的湖面波光粼粼。别人的考试周是挑灯夜战的焦虑,而他们的复习时光,却像一场温柔的同行——他处理着繁杂的工作,她沉浸在哲学的世界里,偶尔抬头交换一个眼神,就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安心的笑意。
张凌赫敲完最后一行代码,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姜宓正对着一本《西方哲学史》看得入神,阳光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跳跃,忍不住开口问。
张凌赫对了,之前一直没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姜宓翻书的手指顿了顿,抬头时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自然笑容,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姜宓哦,就开了家小服装厂,做点衣服布料之类的,很普通啦。
她说着还拿起桌上的草莓蛋糕叉了一块,眼神坦荡得半点破绽都没有。
张凌赫挑了挑眉,没多想——毕竟校园里藏龙卧虎,家里开厂的“普通富二代”确实不少。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顺着话茬接道。
张凌赫巧了,我家也做点小生意,搞点投资和贸易,不算大。
语气淡定得仿佛在说“今天吃了米饭”,绝口不提自家掌控着大半个金融圈的商业帝国。
姜宓心里悄悄比了个“耶”,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
姜宓真的吗?那还挺巧的!不过做生意好辛苦吧?我父兄总说服装厂要盯布料、盯工厂,天天忙得不着家。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张凌赫的反应,生怕自己编的“小服装厂”露了馅。
张凌赫是挺忙的。
张凌赫深有同感地点头,想起昨天刚签下的百亿并购案,语气带着点敷衍的真实。
张凌赫有时候要处理些合同和项目,确实费神。
旁边桌的学弟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偷偷跟同伴嘀咕:“原来张学长和姜宓学姐都是普通富二代啊……服装厂和贸易公司,听起来好接地气。” 同伴附和:“是啊,一点都不像电视剧里那种动不动就继承家产的,太低调了!”
姜宓差点被蛋糕呛到,赶紧端起拿铁顺了顺气,心里狂笑:可不是嘛,一个“小服装厂”年产千亿,可不就“普通”得很嘛。
张凌赫看着她突然泛红的脸颊,以为她被咖啡烫到了。
张凌赫慢点喝。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
张凌赫说起来,上次你穿的那件香槟色连衣裙很好看,是你家服装厂的新款?
姜宓心里咯噔一下——那件是姜氏旗下高定品牌的限量款,全球就三件,她随口胡诌。
姜宓是啊!厂里刚出的样衣,我哥让我试试水,你觉得好看吗?回头让我哥送你一件……哦不对,你穿不了。
说完自己先笑出声,赶紧打岔。
姜宓那你家贸易公司做什么产品啊?进出口零食吗?
张凌赫被她逗笑,无奈地摇头。
张凌赫比零食复杂点。
他总不能说“主要进出口上市公司股权和稀有金属”吧?只能含糊道。
张凌赫就是些日用品和原材料,不值一提。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低头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