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夜色已经浓了。姜宓换了身舒服的真丝睡衣，洗去一身疲惫，一头栽倒在二楼卧室的大床上。柔软的天鹅绒被子裹住身体，刚躺了没两分钟，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下午的画面——玉兰树下，米白色大衣，还有张凌赫那张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

姜宓张凌赫……

剑眉微蹙的弧度，眼尾自然的上扬，连下颌线的锋利线条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四目相对时，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明明隔着几步远，却好像能感受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

姜宓冰山校草

姜宓忍不住念叨着林薇给的外号，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着圈。以前在训练馆，周围不是教练就是队友，偶尔遇到的男运动员也都是肌肉结实的运动型，她从来没对谁有过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更别说张凌赫这种，把“清冷学霸”和“顶级颜值”完美融合的类型。

她抓起床头的抱枕往脸上一盖，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

姜宓明天还要上课呢，想这些干嘛。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温旎发来的消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妈妈让厨房准备了新烤的牛角包。”

姜宓回复：“要吃牛角包！再要一杯热可可～”

放下手机，她重新躺好，看着天花板上水晶灯折射的细碎光影。以前训练累了倒头就睡，从来没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现在退役了，生活慢下来，居然会因为见了一个帅哥而胡思乱想。

姜宓睡觉睡觉。

她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黑暗中，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反而更清晰了，连带着玉兰花瓣落在发梢的触感，都变得格外真切。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姜宓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指尖划过一排挂得整齐的衣服。虽然只是去学校上课，但想到或许会再遇到张凌赫，她还是忍不住想精心打扮一番。

姜宓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姜宓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扬起。既不会显得刻意打扮，又比平时多了几分小心思，正好符合她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下楼时，温旎正陪着小侄子玩，看到她这一身，眼睛一亮。

温旎今天这打扮真好看。

姜宓就随便穿穿啦。

姜宓笑着吐了吐舌头，心里却悄悄期待着，今天能在成府街的玉兰树下，再遇到那个穿米白色大衣的清冷校草。

吃完早餐坐上轿车，姜宓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或许这就是退役后的好处吧，终于有心思留意这些穿搭的小细节，有心情期待一场不经意的偶遇。

课间的阳光透过阶梯教室的窗户，落在散落着课本的课桌上。姜宓正低头整理笔记，旁边的林薇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撞了撞她的胳膊：

“哎，跟你说个事，昨天你问的张凌赫，可是咱们学校的‘拒绝天花板’。”

姜宓笔尖一顿，抬起头好奇地问。

姜宓拒绝天花板？什么意思？

“就是说追他的女生能从北大排到隔壁清华，结果没一个能成的。”

林薇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八卦的兴奋。

“听说上学期有个艺术学院的系花，捧着亲手画的油画在他实验室楼下等了一下午，结果他就说了句‘谢谢，不需要’，转身就走，那女生当场就哭了。”

旁边的男生也凑过来搭话：

“不止呢，我还听说有商学院的学姐给他写了万字情书，附带了自己创业公司的商业计划书，结果被他用‘逻辑漏洞太多’给驳回了，理由还列了三条，简直是学术式拒绝。”

全班顿时笑作一团，姜宓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姜宓这么直接吗？

“可不是嘛，”林薇啧啧称奇，“他这人好像对谈恋爱没兴趣，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泡实验室，偶尔去图书馆也是抱着厚厚的专业书啃。上次学校舞会请他当嘉宾，他直接以‘要写论文’为由拒绝了，连校长亲自出面都没用。”

另一个女生补充道：

“而且他拒绝人从来不留情面，有女生堵他要微信，他直接说‘我不用社交软件’，转头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听说已经有三个女生被他拒得当场哭鼻子了，所以大家都叫他‘冰山修罗场’。”

姜宓听着这些八卦，心里莫名有点微妙的感觉。想起昨天他那双清冷的眼睛，确实不像会对谁轻易动心的样子。

姜宓他这么厉害，就没有一点兴趣爱好吗？

“有啊，听说他喜欢弹钢琴，还是校交响乐团的客座钢琴手，”

林薇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你看，这是上次他在迎新晚会上弹琴的照片，穿着黑色西装，帅到炸！但弹完就下台了，连鞠躬都特别快。”

照片里的张凌赫坐在钢琴前，侧脸线条利落，神情专注，和昨天在玉兰树下看到的清冷模样截然不同，多了几分艺术气息。姜宓看着照片，突然觉得这个“冰山校草”好像比想象中更复杂些。

上课铃响起时，她收回目光，心里却悄悄记下了这些关于他的碎片——拒绝人的直接，对学术的专注，还有隐藏的钢琴才华。这个在北大校园里像传说一样的男生，似乎正一点点变得立体起来。

课间的八卦刚结束，姜宓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别人眼里的“冰山修罗场”，在她看来反而多了几分挑战性——毕竟从小到大连七连冠都拿下了，追个男生而已，有什么难的？更何况，她确实对那张建模脸心动得很。

姜宓薇薇，你在光华有没有人脉？靠谱点的那种。

林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我嘞个豆！宓宓，你不会真要追张凌赫吧？”

姜宓对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姜宓嘻嘻，心动不如行动嘛。

林薇赶紧拿出手机翻通讯录：“还真有！我表哥的室友叫周扬，就在光华读博士，跟张凌赫是一个研究小组的！据说两人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泡实验室。”

姜宓太好了！走，中午就去找他！

午休时间，光华管理学院的教学楼里人来人往。林薇带着姜宓熟门熟路地找到周扬的自习室，男生正对着电脑啃汉堡，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女生，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电视上常见的世界冠军，顿时惊得差点噎住。

姜宓率先走上前，浅褐色的眼眸弯成月牙，笑得乖巧又明媚，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

姜宓周扬学长好，一点小礼物，听说学长最近在冲《英雄联盟》的国服排名？这个最新款的机械键盘应该能帮上忙。

周扬咽了口咖啡，看着礼盒上熟悉的电竞品牌logo，又看看姜宓那双写满“有事相求”的眼睛，心里隐隐有了数，干咳一声：“姜宓同学，你这是……有话直说？”

姜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姜宓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托着下巴笑得坦诚。

姜宓就是想请学长帮个小忙——偶尔透露点张凌赫学长的行踪就行。比如他什么时候去图书馆，什么时候在实验室，或者……什么时候去打网球？

周扬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林薇发来的转账提示，后面还跟着个“嘘”的表情。他点开一看，两万块的转账金额让他眼睛一跳，再抬头看姜宓那副“你懂的”表情，瞬间心领神会。

“咳，这个嘛……”周扬清了清嗓子，把礼盒往怀里一抱，嘴角忍不住上扬，“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嘛！张凌赫的行程我熟，以后每天给你报一遍都行！”

姜宓笑得更甜了，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姜宓那就谢谢周扬学长啦！

走出自习室，林薇撞了撞她的胳膊：“可以啊你，出手就是两万块，果然是姜家二小姐。”

姜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是张凌赫这样的‘顶级冰山’。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她身上，浅棕色的卷发泛着柔光，眼底的期待像藏不住的星星——追人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