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打算拎一块腊肉给樊家老两口便回来,拜托萧瑾帮忙照看长宁后就出了门。樊大前不久才死了,樊家老宅这个年过得也有些惨淡。老两口遭受的打击也不小,原本就斑白的头发,几乎是全白了。
他看到樊长玉时,让她进屋坐着烤火,本来樊长玉只想着给完东西便走人,但听到樊老爹有关于生前她爹的事,稍作思量片刻,便跟上了樊老爹蹒跚的步伐。
樊长玉打量着屋内的一切,东西乱哄哄地摆放在一起,因为冬日里烧火,桌椅板凳上落了不少的烟灰,坐下去前不擦一擦,衣服上不知道得沾多少。
她用樊老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板凳,直接到堂屋的火塘子旁边坐下烤火。
她听见樊老爹长叹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她父亲的往事,他的嗓音都在抖,红了眼眶,老泪纵横。
她的父亲不是樊老爹亲生的,樊老爹为了给二牛看病迫不得已将她的父亲卖给了人牙子,但十六年前,他自己又带着她的母亲回到这镇上了,并用上了樊老爹二儿子的名讳,说是走镖结了仇家,她的父亲并在临死前给樊长玉留了一封遗书。
樊长玉浑身发冷,她爹难不成早知道自己和娘命不久矣?
那两批山贼兴许不是同一批,真正杀害父母的凶手还没有伏诛,樊长玉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
听到开门声后,长宁立马迈着小短腿跑出去,张开双臂抱住了樊长玉的大腿,仰着头,说道“阿姐,漂亮哥哥来信了,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樊长玉“待会儿看,阿姐有点累。”
樊长玉勉强地扯出笑容,萧瑾一下就觉得不对劲。
萧瑾“你怎么了?”
樊长玉浅浅地叹了口气,将事情都与萧瑾说了个大概。
樊长玉“我爹娘的死怕不止是因为所谓的藏宝图。”
刚好来归还饭碗的谢征在门外不凑巧地听到了所有,樊长玉看见谢征拄着拐杖,赶忙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樊长玉“不是说了,以后我俩轮流给你送饭。”
樊长玉“我都答应了阿衫好生照顾你的。”
谢征一愣,并未多言。而是在思索樊长玉刚刚所叙述的话。眸色沉下来,她爹既然早有预料并准备了后事,那岂不是说明他们提前照过面?
谢征盯了樊长玉半瞬,这樊家两姐妹果真是对爹娘的过去半点不知,所以对方才会放过她们?但以魏严的行事风格,必定会铲草除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兴许是与她的爹娘有故。最重要的是以他舅舅魏严的铁血手腕,在临安镇折了那么多死士,却还坐得住,确实不像是他的作风。除非贺敬元要保这姐妹俩,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谢征“麻烦将信送给她。”
谢征将怀中的信递给萧瑾,萧瑾顺手接过。
谢征“多谢。”
谢征微微颔首。又瞟了一眼樊长玉。
谢征“刚刚的话我听了个一知半解。我提个醒,如果你爹娘的死牵扯甚多,官场上有人想就此揭过真相,也会有想彻查到底的人,现在,你应当保全你和你妹妹之余,等揭开真相的人自己找上门。”
樊长玉“但我对爹娘的事一窍不知。”
萧瑾“你小看了官场。”
萧瑾“会有人寻你的。”
萧瑾音落,与谢征的视线对上,谢征微微点头便也是赞同萧瑾的话。救命之恩已还清,谢征念在樊长玉的收养之恩便提点一二,至于其他的,现下暂时与自己无关。他还不能让魏严知晓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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