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满脸担忧地轻声问道:“沈言,还难受吗?”我有些气恼地回道:“还不是因为你!”沈知礼一脸委屈地辩解:“这怎么能怪我呀~”我紧接着说道:“要不是你在我洗澡的时候过来抱我,然后把我晾在一边,我又怎么会发烧?”沈知礼一听,顿时知道自己理亏,二话不说紧紧抱住我:“对不起呀,言言~”我躺在病床上,故意侧过脸不去看他。突然,一股诱人的香味钻入鼻腔,我忍不住回头,只见沈知礼拿着臭豆腐在我眼前晃悠:“看来某人是打算跟我冷战到底喽,那这些好吃的可就跟你无缘啦。”我着急忙慌地抢过臭豆腐,一边吃一边嘟囔:“冷战归冷战,东西还是要吃的。”沈知礼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爱吃就多吃点,以后都是你的,下次我还给你买。”我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说:“真的假的?你都半年没给我买臭豆腐了,总说这些东西不让我吃,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沈知礼略显委屈:“哪有~”话未说完,经纪人分别打来了电话。沈知礼出去接电话,我则在病房里接听。只听经纪人晶晶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和沈知礼怎么回事!照片都传得满天飞了!”我诧异地问:“又怎么了?怎么把咱姐惹得这么生气?”经纪人发来一张照片,“你自己看!”我打开照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忙给经纪人发消息询问:“上面的人怎么说?”经纪人无奈地回复:“上面的意思是让你先跟他断了,一个月内不要见面。”我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经纪人担忧地说:“言言……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我对经纪人说:“没事,我知道你拦不住的。”挂断经纪人的电话后,沈知礼兴高采烈地进来,刚开口说:“言言!太好了,我解决了一个……”就被我打断:“沈知礼,我们分手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沈知礼吓得手机都掉在地上,急忙追问:“怎么了,言言?为什么?是有人逼你的,对不对?”我用力推开他:“我们本就不般配……李青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不要再来了。”沈知礼还想解释,我立刻让小助理把他赶走。直到亲眼看着沈知礼上了李青的车,我才痛哭失声……
刚踏进家门,我便看见沈知礼坐在沙发上,他抬头看向我,声音低沉而压抑:“沈言……我们谈谈。” 我不给他继续的机会,直接打断:“不必麻烦,我今天只是回来取行李的。”说完,我抬脚准备上楼,却被他猛地拽住手腕。他的力道有些失控,带着怒意:“沈言!你居然真的要搬出去?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想挣脱,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照片。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与愤怒涌上心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他却不肯罢休,再度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里夹杂着痛苦和不解:“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说吗!”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朝楼上走去。行李早已收拾得七七八八,拉着箱子下楼经过沙发时,他又一次拦住了我。这一次,他的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充满了试探:“言言……是因为网上的那些事吗?还是别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强忍着哽咽,将心中的质问狠狠砸向他:“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如果当初你能坦白,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不该骗我,更不该敷衍我!” 我又一次甩开他的手,拉起行李箱决然地往外走。他却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紧紧箍住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言言……我不是故意的,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冰冷如霜。他将我扳过来面对他,目光中满是绝望和恳求:“言言,如果你坚持要离开,我会死在这儿……”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小刀,举在自己眼前。 “沈知礼,你……”我哽咽难言,话未说完,他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李青,我冷笑了一声:“接电话啊。” 他匆匆按下接听键,语气急促而不耐烦:“有什么事快说!”另一端的李青显然察觉到我的存在,皮笑肉不笑地问:“知礼哥哥,彩礼的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吗?” 我的心猛然一沉,原本松动的防线再次崩塌。后退两步,我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你在胡说什么!少瞎编!”沈知礼对着手机低吼,随即转向我,试图抓住我退缩的手,“言言!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 电话那头的李青故作惊讶:“啊呀,原来沈言哥哥也在呀?知礼,我不知道他在旁边,真不是故意提出来的~” 我忍不住讥讽出声:“好戏真是精彩呢。” 沈知礼飞快地挂断了电话,半跪在我身前,神情复杂且焦灼:“言言,真的不是那样的。这些都不是我安排的,是父母帮忙牵线的……明天我本打算去退婚的!” 退婚?呵,多么讽刺的词。我颤抖着双手递出经纪人发来的照片,直视他的双眼:“那么这张照片怎么解释?” 他的脸色瞬间僵硬,嘴唇动了几下,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我嗤笑了一声,带着刺骨的寒意:“怎么,沈大少爷也有无法解释的时候?”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紧紧抱住我,声音嘶哑:“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别再逼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他,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向门口:“既然不是能说的时候,那就永远别让我知道。” 打开大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沈言!!”但我没有回头,径直坐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里。 驾驶座的男人透过后视镜望向我,关切地开口:“言言……”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试探:“其实,你应该……” “如果你再提这件事,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我冷冷地打断他。他立刻噤声,车厢内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 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年,与沈知礼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现在想来,竟是如此荒谬可笑。
电话那头传来父母急促而焦虑的声音:“言言,你和知礼怎么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喜欢对方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他们连珠炮般的追问,我明白再也无法隐瞒。指尖微微颤抖着,我把那段视频和照片一股脑发送过去。短暂的沉默后,父亲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这小子太过分了!”母亲则哽咽着开口:“言言……你……”未等她说完,我便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低沉且疲惫:“妈……让我静一静。”母亲似乎还想劝解些什么,却被父亲低声拦住:“让孩子静一静吧。”话音刚落,我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耳边反复回荡的是视频里那些冰冷刺耳的话语。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回忆起与他相处的每一刻,心底翻涌出一种荒唐的无力感,仿佛一切不过是场自欺欺人的笑话。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直到黎明将近时,母亲焦急的来电一次次响起,我一次又一次地挂断,试图将那声音隔绝在外。然而,她的坚持最终让我妥协了。接起电话的一瞬,母亲几乎是在啜泣:“言言!知礼割腕了……他说想见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他?就当是我求你了……”我的心猛地被揪紧,脱口而出:“把地址发过来,我现在就赶过去!”母亲连连应声:“好!好!”骑上摩托车,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路面湿滑难行。突然间,轮胎打滑,我重重摔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鲜血顺着小腿缓缓渗出,但我顾不上这些伤痛,扶起摩托,咬紧牙关继续疾驰。不到五分钟,我冲进了医院的大门。看到沈知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我感到呼吸一滞,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攥住。抓住医生的手臂,我急切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医生检查完毕后抬头看向我,语气平缓:“还好,伤口并不深。”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他的指尖轻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疲惫袭来,我趴在床边昏昏入睡。朦胧中,有人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我猛然惊醒,正对上他缓缓睁开的眼眸。他虚弱地望着我,嘴唇微张却没能发出声音。我欣喜若狂地喊道:“医生!医生!他醒了,快来看看他!”护士匆匆赶到,简单检查后说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向护士深深鞠躬致谢后,我目送她离开,病房重新归于寂静。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沈知礼,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作一句压抑已久的责备:“你是傻吗!”他垂下眼帘,沙哑却坚定地回答:“言言……我说过……你走出那个门,我活不下去……”他的话令我既心疼又恼怒。尽管此刻担忧占据了我的全部情绪,但他的行为仍像一道锋利的刀痕横亘在心间,难以释怀。我冷笑着讥讽道:“你是在测试我眼里有没有你吗?沈知礼,你就这么幼稚吗?”就在这时,父母推门而入,满脸愧疚地看着沈知礼:“知礼啊,如果你死了,我们两个也活不下去……”沈知礼的眼眶泛红,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决绝:“爸妈……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然而,这一刻我已无心继续听这些温情的对话。默默地站起身,退到病房外,留给他们一家三口独处的空间。沈知礼似乎想叫住我,却被父母关切的话语牵绊住,终究没有机会说出口。站在病房外,我掏出钱包,结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雨仍旧下个不停,透过窗户望向天空,心中的波澜久久未能平息。
刚打算离开时,一位护士迎面拦住了我:“这位先生,您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留下后遗症。”直到此刻,我才留意到自己满是血迹的衣袖。我低头看了一眼,随意地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随即,我被引到了另一间房间。房间里,一个男人正专注地为我包扎伤口。他手法熟练,却也察觉到了我隐约压抑的神情。他抬起头,目光温和而关切,试探性地问道:“你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难过?”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调侃,却出乎意料地让我破涕为笑。“因为……我被人骗了。”我低声回应,话语中带着些许自嘲。“方便说说吗?”他继续追问,声音低沉又温柔。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反正也需要倾诉一番,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一个爱人,我们刚在一起半个月。可就在今天,我才知道,这段感情不过是一场赌约。是他和朋友之间的游戏——他们打赌,看看我能不能在一个月内爱上他。讽刺的是,我真的爱上了……”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傻?”我的语气里满是讽刺与自责,但男人只是沉默了片刻,接着轻轻摇了摇头。他帮我将最后的绷带系好,平静地说道:“你不傻,一点都不傻。这不是你的错。”我低头看着被包扎得干净利落的手腕,心里似乎松动了一些。“多少钱?我给你。”我抬眼问他。“不用钱,只要加个好友就够了。认识一下吧。”他笑着递过手机。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谢谢。那……有空请你吃饭。”我起身,向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疲惫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拿起手机,我给他发了条消息:“你叫什么?我给你备注个名字。”不一会儿,他的回复跳了出来:“嗯嗯,我叫江彦。”我迅速敲下一行字:“你好,江彦。我叫沈言。”他很快回道:“沈言~你的名字很好听。”我们聊了很久,从最初的闲谈,到后来的随性交谈,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直到困意袭来,我昏昏沉沉睡去,甚至忘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