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忙音刚落，杨九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张云雷的床边走去。他弯下腰，伸手拍了拍还埋在被子里的人，“角儿，起来了，别睡了。”
张云雷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小眼八叉的，咋了啊？困得要命呢。”
杨九郎压低声音，却带着一股子急切：“快醒醒，真出大事了。”
张云雷半睁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杨九郎咽了口唾沫，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角儿，你可得冷静点啊。”
张云雷猛地一愣，睡意似乎消散了些：“到底啥事儿？”
杨九郎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最后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小柚子姑姑……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张云雷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睛：“什么？”
杨九郎重复了一遍，但话还没完全落下，张云雷已经从床上弹了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外冲。
“哎！你等等！”杨九郎反应很快，赶紧追了上去。
赶到医院时，云清柚还没有出来，张云雷和杨九郎刚到抢救室门口，就听到医生冰冷的声音响起：“家属签字吧，这是病危通知书。”
这一句如同刀刃般刺中他的心脏，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杨九郎连忙上前搀扶，一边低声安抚，一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其他人围在抢救室门口，没人注意这个角落里的失态，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份沉重的纸页上——虽然早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可恐惧依旧盘踞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两个小时过去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漫长。终于，抢救室的灯熄灭，王静晗推门而出，脸上写满了疲惫。一群人立刻围了上去，眼神焦灼地盯着她。
片刻沉默后，那声音像是一道微弱的曙光：“小柚子暂时救回来了，现在转入ICU继续观察。”
张云雷听到这句话时，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好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干妈，小柚子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王静晗长叹一声，缓缓开口：“小柚子怀孕了，你知道吗？”
张云雷愣住了：“怀孕？我不知道，那孩子……”
王静晗摇了摇头，语气更加低沉：“孩子已经没了。小柚子应该是怀孕期间激素波动太剧烈导致抑郁症复发了，……”话音未落，空气似乎冻结了一瞬，众人默然无言。
直到张云雷率先打破沉寂：“流……流产的事别告诉她，我怕她受不了。”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纷纷表示同意。
两天后，云清柚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探视时间一到，张云雷几乎是跑着冲进了病房。她静静地看着他走近，嘴唇动了动，最终吐出一句令人心碎的话：“我们……离婚吧。”
张云雷的身体僵硬在原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云清柚又冷冷补充了一句：“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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