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蓝清鸢自刎后的辰时,云深不知处的天空阴沉如铅,冷雨裹挟着血梅的残瓣
地点:蓝氏静室门前,蓝忘机抱着昏迷的蓝清鸢,蓝曦臣红着眼眶冲来
蓝忘机浑身浴血,怀中蓝清鸢的白衣已被浸透,他踉跄着抓住蓝曦臣的衣袖:“兄长!快救她!”
蓝曦臣(猛然甩开他的手,广袖扫落廊下灯笼):“救她?!你凭什么把她扔给我?!”他的声音第一次带着失控的颤抖,洞箫在腰间剧烈摇晃,“她爱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蓝忘机僵在原地,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蓝曦臣上前夺过蓝清鸢,发间抹额滑落也浑然不觉:“你用最狠的话逼她绝望,现在又来假惺惺要人?!”他抱着人转身时,沾血的衣角扫过蓝忘机的脚踝,“若她有个万一,我与你...恩断义绝!”
雨声轰鸣中,蓝忘机望着兄长消失的背影,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破碎的灯笼在雨中明灭,映着他空洞的眼——原来从推开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亲手斩断了此生所有可能。
时间:辰时三刻,暴雨如注,云深不知处的青石道积满浊流,雨幕将天地搅成混沌一片
地点:蓝氏镜湖廊桥,廊下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蓝曦臣抱着昏迷的蓝清鸢疾步前行,蓝忘机白衣染血,在雨幕中狂奔追赶
蓝曦臣怀中的蓝清鸢面色惨白如纸,唇角还挂着血痕。他刚踏上廊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蓝忘机(嘶哑怒吼,雨水混着血泪滑落):“兄长!把她给我!”
蓝曦臣(猛地转身,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怀中的人无意识地发出微弱呻吟):“你还有脸要?!”他侧身护住蓝清鸢,洞箫抵住蓝忘机的胸口,“她为你死过一次,你却用谎言将她逼上绝路!”
蓝忘机伸手去抓蓝清鸢的衣角,却被蓝曦臣一脚踹开。他踉跄着撞在廊柱上,咳出一口鲜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蓝曦臣(眼眶通红,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凄厉):“现在说这些有何用?!若她醒不过来,你就等着给她陪葬!”转身时,蓝清鸢发间的银铃突然轻响,蓝忘机如疯魔般扑上前,两人在雨中扭打成一团,血水混着雨水顺着廊桥缝隙流进镜湖。
残魂归醒
时间:三日后寅时,云深不知处的晨雾还未散尽,兰室弥漫着浓重的药香
地点:蓝氏兰室,纱帐低垂,蓝清鸢的指尖突然动了动
人物:蓝清鸢(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蓝忘机(伏在榻边,眼下乌青,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蓝曦臣(端着药碗僵在门口)
蓝清鸢的睫毛颤动着,喉咙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守了三日三夜的蓝忘机猛地抬头,泛红的眼里泛起血丝。
蓝清鸢(声音沙哑如破碎的琴弦,看着帐顶的暗纹):“我...还活着?”
蓝忘机(颤抖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声音带着哭腔):“你醒了...醒了就好...”泪水滴落在她手背,“对不起...对不起...”
门口传来瓷碗碎裂的声响。蓝曦臣看着弟弟近乎癫狂的模样,又望向终于转醒的蓝清鸢,握紧了腰间的洞箫。
蓝清鸢(偏过头,看到蓝忘机染血结痂的掌心):“你受伤了...”
蓝忘机(摇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不痛。只要你活着...什么都不痛了。”他俯身时,蓝清鸢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与药香,突然想起那日银簪刺入喉咙时,他撕心裂肺的哭喊。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兰室里的药香却愈发浓烈。蓝清鸢闭上眼,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一次,命运似乎又给了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时间:卯时初,晨光穿透兰室窗棂,在满地碎瓷上洒下斑驳金芒
地点:蓝氏兰室,纱帐半卷,蓝清鸢倚在软垫上,蓝忘机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泛白
蓝忘机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铃,那是从血泊中捡回的残物。他忽然俯身,将脸埋进她膝头,声音闷得发颤:“清鸢,你让兄长写休书,我重新娶你好不好?”
蓝清鸢(指尖悬在他发顶,终是无力垂下):“你说过...只喜欢苏鸢的灵魂。”
蓝忘机(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那是谎言!”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我喜欢你,喜欢你笑着唤我二哥哥,喜欢你赌气时摇晃银铃...不管你是清鸢还是苏鸢,我的心早就被你占满了!”
窗外鸟鸣突然惊起,蓝曦臣握着休书站在廊下,洞箫穗子被风吹得缠上手腕。屋内蓝忘机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伤口赫然在目:“那日你倒下后,我用避尘剜出蛊虫,就为告诉你——”他哽咽着将她的手覆在伤口上,“没有你,我要这命做什么?”
蓝清鸢望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泪水砸在他手背的旧疤上。记忆里那些冰冷的话语、决绝的推拒,此刻都化作他眼底翻涌的悔意。她终于攥紧他的衣襟,银铃发出细微的清响:“若再骗我...我便真的不活了。”
晨光漫过门槛,将相拥的两人染成金色。廊下的蓝曦臣默默收起休书,转身时,洞箫与门框轻碰,似是为这场纠缠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