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哲那一下,把他骨子里那点沉寂的征服欲彻底点燃了。
冰冷锋利又带着糖渣的甜蜜感?
简直是为他郭城宇量身定做的。
这种独一无二的猎物,值得他拿出十倍、百倍的热情去磨。
死缠烂打?那是必须的。
他郭少看上的人,什么时候失过手?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里是压不住的蓬勃兴致:
“喂?给我找花农订花!别整香水百合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要……”
他顿了顿,脑子里迅速筛选着上次瞥见过的花店杂志。
“铃兰,对,要最新鲜带露水的铃兰。”
“弄个最精巧的玻璃瓶子装着,每天一束。”
“就送……嗯,先送去傅明哲那新开的宠物医院地址。”
他顿了顿,恶趣味地补充道:
“贺卡就写:致敬永不凋零的——兽医界冰封玫瑰?郭贺。”
他喜欢这称呼。
“冰封玫瑰”——表面冷得扎手,内里红得炽烈,多贴切!
而且玫瑰刺多,扎人手疼?
他乐意。
就当情趣了。
至于傅明哲收到后是扔垃圾桶还是送去实验室切片分析……郭城宇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钱,更有的是执着到底的热情,慢慢融化那层冻得迷人的冰壳。
郭城宇收起手机,哼着不成调的歌,大步流星走出大厅。
电梯里。
傅明哲指腹重重摁了下鼻梁,缓解那突突直跳的疼痛感。
“啧,麻烦。”他低语,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更显清冷。
斗蛇场的诊疗预约,必须立刻终止。
郭城宇就是个麻烦的催化剂,他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混乱。
无论他是出于所谓“追求”的兴致,还是纯粹找乐子的恶趣味,有他在场,局面绝对会滑向失控。
那笔天价报酬固然诱人,但和自己的命比,他更珍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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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哲这几天只想把郭城宇这个名字从大脑格式化掉。
那张带着几分轻佻、十分执着的脸,以及他花样百出的“追求”手段,简直成了傅明哲日常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每天清晨,无论傅明哲是先去新店处理筹备事宜,还是到老诊所坐诊,前台必定会出现一束沾着晨露、装在精致水晶花瓶里的……铃兰。
纯白花朵小巧玲珑,清雅脱俗。郭城宇的贺卡倒是每日“翻新”:
“冰封玫瑰早安?郭贺。”
“兽医界劳模辛苦了?郭贺。”
“今日份小铃铛,敲醒你的心跳?郭贺。”
……
傅明哲连卡片都懒得看第二眼。
前台助理早已熟门熟路,在他踏进门的瞬间,便将那价值不菲的花连同花瓶一起,干脆利落地丢进角落专为它准备的超大号不锈钢垃圾桶。
“哐当”一声,干净利落。
但这只是前菜。
郭城宇仿佛突然得了间歇性爱心泛滥综合症。
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他总能“巧遇”一些所谓的流浪动物。
一只毛色油光水滑、膘肥体壮但主人“暂时丢失”的布偶猫;
一条见到人摇尾转圈、健康无比却被主人“遗弃”的金毛巡回犬;
甚至还有一只羽毛艳丽、中气十足、在笼子里不停学舌“大帅哥!”的八哥……
无一例外,都被郭公子亲力亲为、或遣人“小心翼翼”地送到傅明哲名下的宠物医院,“恳请”傅医生亲自妙手回春,救助这些“可怜的小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