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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面见星期日

崩铁:我叫林寒,记忆收藏家

星际和平播报(男):“「……日前,星际和平公司正式宣布——」”

“「茨冈尼亚Ⅳ号开拓部指导下,根据《星际和平宪章》,已建立独立自主的联合酋长国,在星际和平会议上取得合法席位——」”

“「联合酋长国的建立对茨冈尼亚有着重要历史意义:此举为该星球漫长的血腥历史画上句号,耸人听闻的『卡提卡·埃维金灭绝案件』将成为遥远的过去——」”在市场

星际和平播报(女):“「茨冈尼亚Ⅳ号位于得涅斯—普鲁阡—多瑙三大星系的交界无主地带,星球表面气候以极端恶劣著称,时刻面临着小型天体冲击的威胁——」”

“「因此,定居该星球的智慧种族如今已寥寥无几,他们分化成数个氏族,多营游牧,在干旱少雨的荒漠原野中艰难求生,并发展出完全独立于星神体系的民俗信仰……」”

一阵沉默后,一个可爱的婴儿安静地睡在女人怀中。女人声音凄凉而无力,仿佛堕入绝望的深渊中,无力挣扎。

女人:“……茨冈尼亚,茨冈尼亚。焦渴的风暴眼,诸神唾弃之地……”

“有石而无水,有雷而无雨,有血而无泪。你用坠星捶打我们,用风雷淬炼我们,用裂土咀嚼我们……”

“你赐给我们蜂蜜(埃维金)之名,却又将我们置于苦涩的刀(卡提卡)下。三重眼的地母神(芬戈·比约斯),如果您能听见,就求您睁眼看看这个孩子……”

“当您带走他的父亲,我的孩子尚在羊水中沉睡。而今丈夫所在的地方,我也即将去往……”

“我不求自己走的安详,只愿您能告诉我,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他可否梦见母亲的心跳,梦见雨落在大地的声响?求您告诉我,生命是否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否则,为何这孩子生来便要迎向死亡……?”

天空听到了女人的祈祷,一阵雷声响起,帐篷外开始下起雨来。一位少女激动地走进帐篷,跪坐在女人面前。

少女:“妈妈……!妈妈……!”

“……妈妈——雨!下雨了!!”

母亲:“雨……?雨……”

少女:“下雨了!是真的!那群外乡人没有骗我们,他们真的唤来了雨.....妈妈,我们能离开这里了……我们能回家了……!”

“回家……啊……三重眼的地母神,是您。您听见了么?谢谢……谢谢……”母亲抱着婴儿跪伏在地,感激地向着神明表达感谢,“宝宝,快听……这就是雨的声音。在你出生的那一日,天上也像这样降下母神的恩赐(雨水)。”

“你是幸运的孩子,被祝福的孩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祂赐给埃维金的礼物……我的孩子……”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

“「……诡计永不败露。」”

“……欢迎来到这个悲伤的世界,卡卡瓦夏(母神赐福之子)”

……

“醒醒,卡卡瓦夏。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

“林董事,他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哄。”

“再大也是我儿子,在我眼里就是孩子,你也一样……”

砂金:“……喔!”

砂金捂着头,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面前,建筑师正和拉帝奥争论什么,见他醒来,二人十分默契地安静下来。

“天,我可能是苏乐达喝多了……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快,如何……有什么发现?”

拉帝奥:“和你猜的一样,外头没人知道知更鸟遇害了,连一点捕风捉影的流言都没有。电视还在转播她的典礼彩排——大概是个替身吧——人们都在做梦呢。”

“那是当然,谁能想到死亡会真正降临在家族构建的美梦中呢,遇害者还是「谐乐大典」的女主角……”砂金嗤笑,“老实说,我之前不信,甚至亲身‘试验’了几次——直到我发现自己确实死不掉。一有危险,我就会被「入梦池」强制唤醒,仿佛只是做了个恶梦。”

“所以我才确信,这事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那你一定听过那只忆域谜因「何物朝向死亡」了——我替你去找橡木家系打点关系的时候,他们正焦头烂额呢。”拉帝奥说道,“死者除了知更鸟,还有另一个。具体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偷渡犯。”

“要我去问问吗?听说小风看到了全过程,说不定能让我们发现一些线索。”建筑师问道。

“没必要,老爷子。”砂金摇摇头,“好不容易带他来度假,结果遇上凶杀案,这已经够倒霉了。还是别去再给他增添心理阴影了。”

“不过,两起凶杀案?我就说那无名客的反应不对劲,她一定是撞见另一场了……”

砂金叹了口气:“这凶手真是个疯子……但不得不说,命案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以指控家族渎职,让公司借这个由头介入。”

“只是他们的手腕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硬许多,连知更鸟的替身都准备好了……这两起案子一定会被压下去。”

“该怎么做?让我想想……机会难得,不容有失,我得非常小心……”

拉帝奥:“厉害呀,赌徒。这么快你就又没辙了?”

砂金:“筹码有很多,但得精挑细选。最直接了当的……还得是这知更鸟。记得吗?那假面愚者让我‘找个哑巴做朋友’。”

“知更鸟就是她口中的「哑巴」。她失声了,一般人注意不到,但逃不过你我的耳朵;那不是器官在发音,而是「同谐」的共振。”砂金分析说,“如果不是那女孩练歌练到嗓子都哑了,就只有一种可能:家族出了问题,或者是知更鸟自己出了问题。为了弄清楚这点,我才想尽办法要和她见上一面……”

“……但她却死了,就死在我的眼皮底下。”

“感觉像是凶手为了坑你,故意让她死在你面前的。”建筑师吐槽道。

“的确,结果就是,这位赌徒满盘皆输——顺便把他自己送上了审讯台。”拉帝奥也毫不留情地附和。

“现场有目击证人,家族姑且相信他的不在场证明,但往后的时间……砂金总监恐怕得在猎犬监视下度过了。”

砂金:“现状不容乐观啊,教授,老爷子,我都开始冒冷汗了。你们觉得眼下这局面……还有翻盘的可能么?”

拉帝奥:“如果你问我概率——有,但趋近于零——用更符合匹诺康尼本土的说法,做梦。”

“但如果你只是管不住手,想找个人碰碰运气,那正巧有个合适的人选……”

“那个男人想再见你们一面。”

“谁?”砂金问道。

拉帝奥:“星期日。”

砂金:“……”

“那位橡木家系家主,全匹诺康尼最英俊的男人?”建筑师说起这个外号时,朝砂金看了一眼。

砂金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理会自家养父的玩笑,他看向拉帝奥问道:“……是公堂对溥,还是私下受审?”

“如果是前者就不需要我来传话。”拉帝奥看着砂金,目光宛如像是看傻子。

“我呢?他有说为什么想见我?”建筑师问道。

“不清楚,他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拉帝奥回忆了一下,一板一眼地模仿,“「星际和平公司的林董事,想必我们会一见如故的。」”

“就这?”建筑师傻眼。

“好啊……那就对了,全都对了。看吧,死人不会说话,但活人会——”砂金得意地说,“拉帝奥,我现在可以确信,家族‘内部’绝对有问题。等着瞧吧,那男人的妹妹死了……他坐不住的。”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带路吧!好戏……就要开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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