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左奇函正在卫生间里吐的天昏地暗,喉咙的痒痛感让他无法忽视。
胃里翻江倒海,酸涩的苦水在喉间徘徊,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每一次想要呕吐的冲动,都像是一把钝刀,在腹部搅动着,疼得蜷缩起了身子。额头渗出了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那种痛楚,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揉碎。呼吸变得急促而又困难,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压抑得让人发不出一丝声音。这种吐不出来,又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被困在黑暗深渊里的无助野兽,只能默默承受着身体的煎熬。
他双手接水拍在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突然,喉咙的异物感再次来袭,咳嗽声接连不断的传出,紧接着带着两片花瓣的花就这样被吐了出来。
左奇函拿着仔细瞧了瞧,多了一个花瓣,这是不是说明,他的病又重了几分。
只是这花通体透白,几缕血丝点缀在上面,让他……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花。
他去搜了搜,人家花吐症吐的花都是根据自身的情况,比如暗恋的白色风信子,代表无望的爱的洋桔梗,天人永隔的彼岸花。而他……,他又揉了揉花瓣,小小的花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得的呢?他无从得知,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
现在的他和杨博文,他可以求得一个吻吗?
答案是,不能。
他有他自己的自尊心,而杨博文也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说不出口但是杨博文会让他把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道出来。不能……,他不能毁了杨博文的前程,他的未来是一片璀璨繁星,一旦这个吻落下去了,他们之间的性质也就变了。
左奇函在想,自己会不会太贪心了,总是既要又要。
既想要杨博文星途璀璨,又想要杨博文心里装满自己。
这世上没有两全的办法,他将花瓣揉碎,打开水龙头,让残渣顺着水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也压下了心底自私的想法。
左奇函,人就是自私的。
他沉重地走了出去,被杨博文逮了个正着。
杨博文怎么待这么久,上个厕所这么慢啊。
左奇函肚子痛,就待的久了点。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想我了,那你回北京后该怎么办啊。
杨博文走走走,谁想你了。
杨博文转身就走,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嘴巴气的鼓鼓的。
杨博文在关心左奇函我就是狗!
杨博文小声又气愤的说道。
突然他脖子被勒的一紧,脸上附上了一只大手。是左奇函,跑过来搂住了他。
左奇函我听到了哦杨博文,别咒自己啊,左奇函喜欢杨博文的关心,刚才的你说的话都作废,要不……
左奇函着急的想着,灵机一动,脸向着杨博文的脸凑过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杨博文的脸上,杨博文愣了愣,密长的睫毛快速的眨巴了几下。
左奇函要不我是小狗,不要不理我嘛。
左奇函搂着他整个人晃,将杨博文从呆滞中晃醒了。
左奇函是……小狗?
也不是不行。
杨博文握住左奇函手腕,防止他继续发疯。
他对着左奇函微微笑了笑,挑了挑他的下巴。
杨博文嗯,好的,……左小狗。
说完就走,扔左奇函一个人在那里愣着,等左奇函反应过来,杨博文已经走出去好长一块路了。
左奇函等等我啊!
完蛋,成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