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宁遥的心脏猛地揪紧。她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却发现房门依然紧锁。"钥匙！"她对女佣喊道，"快给我钥匙！"

女佣犹豫着："可是先生太太说..."

"出了事我负责！"宁遥的声音几乎是嘶吼。

拿到钥匙后，宁遥飞奔下楼。楚河站在门口，脸色异常凝重："许沉参加了'生死局'，解题中途晕倒了。"

"他在哪？"宁遥的声音发抖。

"市立医院。但问题不在这里——"楚河压低声音，"比赛组织者怀疑他故意输掉比赛，现在派人守在病房外。"

宁遥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她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开车去，快！"

路上，楚河简短解释了情况。原来许沉在得知宁遥被禁足后，决定冒险参加最后一场高奖金比赛。但在关键时刻，他故意写错了解题步骤，导致比赛中断。组织者认为这是挑衅行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宁遥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楚河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分析，87%的概率是因为你。"

医院走廊上，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果然守在病房外。宁遥正要冲过去，楚河一把拉住她："理智点。我已经联系了陈老师，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没时间等了！"宁遥甩开他的手，突然灵机一动，"你拖住他们，我绕到护士站去。"

五分钟后，宁遥戴着护士帽和口罩，推着药车走向病房。"例行检查。"她低着头对守卫说。其中一人狐疑地打量她，正要阻拦，楚河突然在走廊另一端大喊："医生！这里有紧急情况！"

趁着守卫分神，宁遥闪身进入病房。许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右手连着心电图监测仪。看到宁遥，他猛地坐起："你怎么..."

"闭嘴躺好！"宁遥压低声音，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你这个白痴！为什么要去参加那种比赛？"

许沉苦笑："因为我想堂堂正正地把钱还给你父亲...但看到题目时，我突然想起你说过的话..."

门外传来嘈杂声，陈老师的声音响起："我的学生在哪里？"紧接着是守卫的呵斥声。

"没时间了，"宁遥飞快地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许沉手里，"这里有三十万，密码是你生日。先应付那些人..."

许沉震惊地看着她："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的大学储备金。"宁遥抹了把眼泪，"别废话，拿着！"

许沉推开银行卡："不行！这是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我自己决定！"宁遥强硬地把卡塞进他口袋，"而且这只是借你的，要还利息！"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陈老师和两名警察走了进来。守卫见状立刻溜走了。陈老师看到宁遥，惊讶地瞪大眼睛："宁遥？你怎么..."

"陈老师！"宁遥如见救星，"许沉是被迫参加那些比赛的，他有危险！"

在陈老师的协调下，警方同意不追究许沉参与黑赛的事，但要求他配合调查赌博团伙。当病房终于恢复安静，许沉虚弱地对宁遥笑了笑："看来我又欠你一次。"

"知道就好。"宁遥红着眼睛瞪他，"下次再敢玩命，我就..."

"就怎样？"

宁遥突然语塞。窗外，一缕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在病床上，勾勒出许沉清瘦的轮廓。她想说很多，却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就再也不理你了。"

许沉反握住她的手，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对不起...还有，谢谢。"

一周后，许沉康复返校。宁父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出人意料地撤销了转学决定，甚至提出可以资助许沉母亲的治疗费用——当然，是以"无息贷款"的名义。

"为什么改变主意？"宁遥好奇地问父亲。

宁父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因为楚河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许沉在黑赛上故意写错答案的瞬间。"他顿了顿，"一个能为朋友放弃五十万的人，值得第二次机会。"

十一月的校园，银杏叶铺满了操场。午休时分，宁遥和许沉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前，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黑白琴键上。

"所以，"许沉轻轻按下一个C和弦，"我们算是和好了？"

宁遥弹了一串欢快的音符："看你表现。"她顿了顿，"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重新报名数学联赛。"宁遥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报名表，"这次不许再退赛了。"

许沉接过表格，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遵命，宁指导。"

窗外，秋风吹落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它旋转着落在窗台上，像是一个未完待续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