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远处的房顶上,魏九昭静静地伫立着,眸色深沉如暗涌的夜。
他的目光穿过窗棂,落在屋内那对相互依偎的身影上,心头似有烈火焚烧,又如寒冰噬骨。
衣袖下的五指早已深深嵌入掌心,指尖几乎掐进血肉,然而他却恍若未觉,仿佛连疼痛也被那份无声的愤怒与压抑吞噬殆尽。
魏九昭,你又在为何事动怒?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暗卫罢了,连踏足阳光之下的资格都未曾有过。
更何况,他是主,你是仆,从一开始,便注定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告诫自己,绝不能越界,他不配靠近,更不配奢望。
可越是压抑,那种痛楚便越是肆意蔓延,如同潮水般侵袭着他。
为何?明明早已明白,明明早已将界限划得分明,可心脏却依然痛得令人无法呼吸,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绞动着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怎么?不甘心?”
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玩味与压迫感。
魏九昭的神经猛地绷紧,整个人瞬间警觉起来。
“诶——别那么激动,也算是老熟人了。”
“是你。”
望着来人脸上那如往日般熟悉的白色面具,魏九昭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你也是来寻公子的?”
他开口问道,语气却是那么的肯定。
“是啊,来得不巧,有人捷足先登了。”
贺墨白凝视着屋内的两人,声音平静波澜不惊,连一丝情绪的涟漪都未曾泛起。
“你不介意?”
贺墨白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唇边绽开,仿佛冬日里的一缕微光,带着几分深意,又让人捉摸不透。
“只要是卿儿所愿,我皆愿为之。”
“我爱他,不问缘由,无关好坏,只因他是他。”
魏九昭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几分疑惑,直直地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他人亲昵,难道你的心中竟没有丝毫波澜?”
“我对他的爱,是包容,或者说是纵容。”
“男子本就可三妻四妾,只要卿儿欢喜,又有何不可呢?”
他贺墨白从出生起钻研各种阴谋诡计,唯有对他的时候是百依百顺。
有人曾言,爱是心底深处无法抑制的占有欲,是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的唯一,是愿用一生一世去守护一双人的誓言。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但在他这里,只要他愿意,无论什么事,他都会一辈子宠他,爱他,护他。
“那你倒是很有容人之量。”
“比起你们这群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人,我自然是好得无可挑剔。”
魏九昭放弃了与这人继续交流的念头,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静谧。
人们的悲喜往往并不相通,求而不得的人,别人往往轻而易举。
“卿儿,你好美。”
苏洛卿被这一句话羞得低下了头,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怎能以‘美’字来形容男子?”
他的声音轻若春风,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
赫连庭玉俯身而下,炽热的呼吸间已不容分说,猛地吻住那双微启的红唇。
“唔……”
柔软与炽烈在瞬间交织,仿佛时间停滞了一刹那,两人又不由自主地紧密交缠在一起,似要将所有的情感倾注于这一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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