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不其然,昨夜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安静罢了。
今日一早,杨羡便来四福斋里惹事。
指尖绕着一个荷包似的盘缠,偏是说四福斋吞了他半袋珍珠。
杨羡“凭证?我说话便是凭证啊,不如你把那日抢我东西的小娘子唤来给我磕个头,这事便了结了。”
果真是无法无天。
昨天瑾福的话并未得到郦娘子准许。
但今日杨羡一来,瑾福哪能放下心来,便一直在幕帘后听着他们交谈。
欺人太甚!
瑾福捏紧了拳。
康宁“站住。”
刚忍不住要冲出去,便被康宁叫停了。
但是康宁也心知劝不住她,所以只是亲手把帷帽戴在她头上。
伴着这一动作,瑾福也稍稍平静,攥紧的手微松开,边走出去边想应对策略。
瑾福“不知奴家抢了公子何物,公子的贞操吗?”
郦娘子“你出来干什么,回去!”
可是这人杨羡也见到了,再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行了。
他低眉仔细瞧着眼前女娘的身段,将声音同昨日对比。
那顶帷帽此刻同昨日一样遮着她的容貌,他断信眼前人便是那日之人。
杨羡“还真是伶牙俐齿,不过没关系,我便是中意小娘子这般。”
中意?
天生的冤家,也不知哪里来的中意之说。
杨羡“你难得来见我,不准备以真面目示人吗?”
虽这般有礼貌的问着,可是这动作上似乎不是那么有礼貌。
好在郦娘子及时挡在了瑾福前面。
这郦娘子的脾气能忍杨羡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瑾福连忙拉住她,免得她抄棍子动手。
郦娘子“杨衙内,这我家六娘还未出阁,多有不便。”
好像是懂了,但又没懂。
杨羡转过身去竟只是命令围着四福斋的男丁们都转过身去。
而后回过身来。
瑾福蹙了蹙眉,下意识后撤半步,不料正巧被杨羡抓了个现行。
杨羡“小娘子可是怕我?”
杨羡“莫慌,待你做了我杨家的妾,你我日后培养感情便是。”
做妾?
怪不得这人刚刚说什么“中意”。
可是瑾福有些纳闷,明明二人只见过一面,甚至不能算是见过,毕竟容貌他都未知。
何来做妾这一个说辞。
瑾福“昨日之事怪奴家莽撞,天子膝下,杨家宽宏,还请衙内别与小女子计较。”
杨羡“可昨日小娘子当众扒了我的衣裳,害我颜面尽失,我本意是想让你以死谢罪,但念在一条人命的份上,不如入我杨家大门。”
他一句话说了很长。
句句把人往深渊深处领。
许是未反应过来,竟是被这人扯下了帷帽。
动作同昨日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次,杨羡能看清瑾福的模样,他有些愣神。
他杨羡自诩也是阅美无数,但是又不能否认,瑾福这朵花开的动人得很。
就像是盆刚出水的芙蓉花,又似夜半仅开一刹的昙花带来惊艳。
瑾福“你!”
现在倒是才想起来去遮,而后又迅速转过身去。
杨羡“娘子不必害羞,既然无异,我就当娘子应下了。”
瑾福“害羞你个…!”
骂人的话就堵在嘴边了。
生生被瑾福吞下去,脑子里回荡着昨夜二姐姐的话。
这杨家,不好惹。
不知何时杨羡向前逼近几步,此时瑾福猛地回头,给她吓的下意识向后撤步。
到了杨羡眼里,就像是受了惊的小猫一般。
杨羡“这便是定礼。”
“啪哒啪哒啪哒…”
是珍珠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郦娘子“你…!”
此等羞辱人的事!
好在瑾福及时扯了郦娘子一把,不然这棍棒怕是招呼上去了。
杨羡“三日后彩礼茶果我准时送到,只是这白色帷帽作为凭证不吉祥。”
杨羡“便以这襦裙为凭证,娘子可要等着我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