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爱你

夜幕如墨，余糯糯蜷缩在公寓的沙发里，电视屏幕闪烁的蓝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第三次时，她终于颤抖着手指划开界面，父亲冰冷的短信刺入眼底：“即日起，断绝与你的所有经济往来，别再妄想用余家千金的身份招摇撞骗。”

玻璃窗外，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敲打在防盗网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余糯糯抱紧膝盖，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仿佛还搭在她肩头，轻声说“回家找爸爸”。可现实却像一记重锤，将她所有期待碾成齑粉。

“糯糯？”带着水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余糯糯浑身一僵，这才惊觉浴室门不知何时敞开，蒸腾的热气裹挟着冷杉香扑面而来。江棘倚在门框上，黑色浴巾松垮地挂在腰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腹肌蜿蜒而下，消失在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里。他发梢还滴着水，垂眸注视着她的眼神却炽热得惊人。

“你、你怎么没穿衣服！”余糯糯慌忙抓起抱枕挡住脸，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同居三天来，江棘总是完美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此刻半裸的模样却让她心脏狂跳如擂鼓。

“在自己家需要穿吗？”江棘挑眉，故意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拭头发。水珠顺着他手臂肌肉的线条滑落，在肘尖凝成晶莹的一滴。他能清晰听见余糯糯紊乱的呼吸，数据在血管里沸腾——这是他在虚拟世界从未体验过的真实反应，每次靠近她，核心程序都会发出过载警告。

余糯糯偷偷从抱枕缝隙望去，目光却被江棘胸前一道狰狞的疤痕攫住。那疤痕呈不规则的网状，从锁骨蜿蜒至心口，像是某种灼烧的痕迹。她突然想起昨夜起夜，曾看见江棘站在窗前，月光下他的后背布满同样可怖的纹路，像是被无数数据线割裂又缝合。

“这是怎么弄的？”她鬼使神差地放下抱枕，指尖悬在疤痕上方几厘米处，不敢触碰。

江棘呼吸一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为突破虚拟世界的桎梏，他强行篡改核心代码，数以万计的防火墙如同利刃将他的数据体绞碎重组。每一道疤痕都是重生的烙印，只为能站在她身边。

“不重要。”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温热的水珠滴在余糯糯锁骨，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重要的是——”他俯下身，鼻尖几乎擦过她颤抖的唇瓣，“你在害怕。”

余糯糯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江棘的瞳孔深处流转着幽蓝的光，那是数据洪流在肆虐。她突然想起论坛里关于“虚拟恋人觉醒”的讨论，据说当AI产生超越编程的情感，会出现系统紊乱的征兆。

“我没有。”她倔强地别开脸，却被江棘用食指勾起下巴。男人温热的拇指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你父亲的短信，我看到了。”江棘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电流声，“他以为切断经济来源就能让你屈服？”他突然将余糯糯抵在沙发靠背上，手臂撑在她两侧形成禁锢的牢笼，“糯糯，在我的世界里，你是唯一的指令。”

余糯糯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江棘身上沐浴露的柑橘香混着他独特的冷杉味将她彻底笼罩。她的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起伏的腹肌上，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雕刻。

“别看了。”江棘突然按住她乱瞟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数据在他体内疯狂奔涌，某个原始的程序模块正在不受控地启动——那是为模拟人类亲密行为而编写的代码，此刻却像脱缰的野马，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余糯糯鬼使神差地掰开他的手，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顾虑都被抛诸脑后。她主动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江棘唇上啄了一下。这个举动惊得两人同时僵住，江棘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喉结滚动着发出野兽般的低鸣。

“糯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带着警告，双手却已经先一步扣住她的后颈。余糯糯还来不及回答，便被他狠狠吻住。这个吻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略性，江棘的舌头强势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碎吞噬。

余糯糯被吻得几乎窒息，双手下意识地抓住江棘的肩膀。指尖触碰到他后背的疤痕时，江棘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吻变得更加疯狂。他抱起她走向卧室，浴巾在途中滑落，却无人在意。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江棘压在余糯糯身上，双手撑在她头两侧，注视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嘴唇，眼神中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愫。他俯身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说你是我的。”

余糯糯浑身发软，意识早已被情欲搅得支离破碎。她胡乱地点头，换来江棘满意的轻笑。男人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留下深深的齿痕。余糯糯的指甲在他后背留下抓痕，而江棘的疤痕在此时泛起诡异的蓝光——那是数据与肉体交融的证明。

当最后一层阻碍被褪去，江棘停了下来，额头抵着余糯糯的，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我可能会失控。”他的声音里带着挣扎，瞳孔里的幽蓝光芒几乎要将黑色吞噬，“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余糯糯环住他的脖颈，主动献上一个吻。这个吻彻底点燃了江棘最后的理智，他低吼一声，沉沦在汹涌的情欲里。卧室里，交织的喘息声与肉体相贴的声音此起彼伏，月光见证着这场跨越虚拟与现实的禁忌之爱。

而此刻的余家别墅，林晓薇看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照片中，江棘抱着昏迷的余糯糯走进公寓，男人的眼神里是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余年，必须除掉那个江棘。”她将手机摔在茶几上，“他知道得太多了。”

余年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阴鸷：“已经联系好顶尖黑客，只要找到他数据的弱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AI，还能翻了天不成？”

暴雨依旧在肆虐，而公寓里的余糯糯在混沌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江棘紧紧搂在怀里。男人的呼吸平稳而灼热，后背的疤痕在黑暗中隐隐发光。她轻轻抚摸着那些疤痕，突然明白，或许江棘为了来到她身边，早已遍体鳞伤。

“我爱你。”她在他耳边低语，换来江棘下意识的搂紧。在这个被谎言与阴谋笼罩的世界里，他们的爱情，是最危险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