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轰然吞噬了山头,炽热的红色如洪水般蔓延开来,将半边天染成了血色。“可汗……咱们啥时候动手啊?”士兵单膝跪地,手掌紧贴胸口,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些许颤抖。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骑在马上的将领,生怕惊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领没有回应,只用眼角余光冷冷扫了他一眼,接着又把视线移回远处那片燃烧的景象。手中的刀在火光下泛着刺目的寒芒,他指尖缓缓摩挲着刀刃,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皮肤渗入骨髓,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意,仿佛这武器本身在蠢蠢欲动,渴望饮血。“不急,”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点残忍的笑意,“等他们的可汗喝下咱们送的‘礼物’,到时候……”他说着,抬起手在空中虚斩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语气轻蔑得让人背脊发凉。
另一边,祖乐蒙克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如毒蛇般顺着脊椎蜿蜒爬升。“不好……来不及了!”他腾地站起身,粗重的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直冲向父亲的帐篷。厚重的帘子被掀开的一瞬间,他看见的是空了的酒杯和倒在地上失去生气的父亲。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他咬紧牙关,几乎咬破下唇,转身疾奔回自己的营帐。“快走!”他一把拉起弟弟妹妹,四个人翻身跃上马背,毫不犹豫地朝部落外奔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哪怕隔着一座山丘,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依旧清晰刺耳。兵器碰撞的“铮铮”声、马蹄踏地的“哒哒”声,还有孩童哭喊的“呜呜”声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永无止境的噩梦。祖乐蒙克嘴唇被咬得发白,胸腔里翻滚着剧烈的疼痛,但他硬生生逼迫自己不再回头。眼下只有继续往前跑,才能保住三个弟妹的性命。脑海中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舅舅。他低声喃喃:“但愿他能收留我们几个孩子吧……”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他攥紧缰绳,目视前方,马蹄扬起的尘土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底复杂的情绪却透着坚定。
当他们终于到达苏联与蒙古的交界处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祖乐蒙克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像是黑暗中突现的一线曙光。“舅舅!”他的声音清亮而激动,呐喊出口的瞬间,郁结已久的情绪似乎释放了些许。然而,舅舅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绿眸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厌恶。“没想到你们还真有脸来找我!”他的语气冰冷生硬,“别指望我会抚养你们,不过看在你们是我姐姐的孩子份上,我会送你们去英国。”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至于以后怎么生活,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在遥远的英国,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收到了一封来自傲罗部的信,上面写道:
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如您所料,那几个孩子逃了出来,我会从他们舅舅手上将他们接到英国这里就不用您担心了,我会把他们安顿好的
邓布利多将羊皮信纸轻轻折起,银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窜高,映得他半月形眼镜片泛起微光,凤凰福克斯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尾羽的金红色与火光交织成流动的光晕。
12月的寒风裹着雪粒打在祖乐蒙克脸上,他紧紧裹住怀里襁褓,妹妹的小手从褪色的棉布襁褓里伸出来,冻得发紫。身后两个弟弟攥着他磨破的衣角,在空荡的街道上跌跌撞撞地挪动脚步。
“别怕,哥哥带你们找吃的。”他呵出白雾覆在妹妹手背上,忽然被一股力道撞得趔趄。抬头撞见一顶黑色礼帽,帽檐下藏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对、对不起!”祖乐蒙克慌忙后退,却被对方叫住名字。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您...您怎么会知道?”
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礼帽,指尖拂过帽檐的貂皮衬里:“这不重要。我能让你的弟弟妹妹顿顿有面包,穿上带毛领的冬衣,还能送他们去念最好的学校。”他突然逼近,浓重的雪茄味扑面而来,“但你要出去做工,每月把工钱交给我——考虑好了?”
祖乐蒙克喉咙发紧,攥着襁褓的指节泛白。就在他要开口时,对方抬手制止:“先别急着答应,跟我看看住处。”
转过三条结冰的巷道,雕花铁门在暮色中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气混着雪水,祖乐蒙克看着占地半条街的私人花园,修剪整齐的冬青树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踩过铺满金箔的鹅卵石小径,他仰头望着镶嵌着红宝石的橡木门,那些用金丝勾勒的藤蔓纹路仿佛要攀附在他破旧的衣领上。
“不怕招贼吗?”他脱口而出。
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在空旷的门廊里回荡:“想闯进来的人,得先在这片迷宫里转上三天三夜。”说着,他推开门,暖黄的光倾泻而出,将祖乐蒙克冻僵的影子拉得很长。
祖乐蒙克抱着妹妹跨过门槛,厚重的羊毛地毯瞬间吞没了他磨穿底的旧鞋。水晶吊灯在头顶折射出细碎光斑,墙上悬挂的油画里,贵族们捧着银质高脚杯,居高临下地望着这群衣衫褴褛的闯入者。
“带他们去客房。”男人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两名穿着浆洗得笔挺制服的女仆出现。祖乐蒙克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被弟弟扯住衣角:“哥,我好饿...”
他看着妹妹被温柔地抱走,两个弟弟攥着女仆递来的姜饼跟在后面,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拐角。男人已经坐在雕花真皮沙发上,指尖叩击着嵌有玛瑙的桌面:“明天会有人带你去干杂货,月工资十加隆——但记住,少一个子儿,你的家人就...”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祖乐蒙克打断对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男人眯起眼睛,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每周日傍晚,厨房会留三个黑面包。你送完工钱,可以隔着铁栅栏见他们十分钟。”
深夜,祖乐蒙克躺在床上,听着远处传来零星的犬吠。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狭长的银边,像极了庄园花园里那条蜿蜒的水渠。他摸出藏在衣襟里的半块姜饼,那是弟弟偷偷塞给他的——甜味早已消散,却硌得心口发烫。
第二日清晨,祖乐蒙克攥着泛着微光的羊皮契约踏入霍格莫德村时,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糖霜香气裹挟着黄油啤酒的麦芽味扑面而来。他仰头望着悬挂在巫师驿站屋檐下的南瓜灯,那些跳动的火苗突然组成眼睛的形状,吓得他浑身一颤。
“记住约定。”黑袍巫师用魔杖轻点,一道银色符咒烙印在祖乐蒙克手背,“每周日正午,猫头鹰会送来你弟妹的平安信。若你敢逃跑——”话音未落,一道白光从那位巫师的魔杖中射出原本路边盛开的花朵瞬间枯萎“你就会和它一样”
当晨光透过三把扫帚的彩玻洒在木质地板上,祖乐蒙克系紧浆洗得笔挺的围裙,托盘上的黄油啤酒冒着绵密泡沫。他穿梭在巫师们的谈笑间,却总在瞥见黑发小女孩时脚步踉跄——那卷曲的发梢,和妹妹熟睡时垂在襁褓外的一模一样。
深夜,祖乐蒙克蜷缩在储藏室的扫帚堆里,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他反复摩挲的平安信。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弟弟画的歪嘴猫头鹰正在啃姜饼,而妹妹的信是用口水晕开的彩色斑点,他却能辨认出那些墨迹晕染的形状,是他们曾经栖身的草原。
祖乐蒙克的手指刚触到铜制酒壶,邻桌的叫喊声惊得他差点打翻托盘。“12加隆。”他垂着头报出价格,他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当他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布满血丝却锐利如鹰的眼睛。那人黑色斗篷的领口处,隐约露出一截褪色的傲罗徽章,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银芒。“年轻人,”对方突然压低声音,魔杖不经意地敲了敲桌面,“你的手在抖。”
祖乐蒙克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酒桶。周围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别出声,”客人掏出加隆时“我们还会见面的祖乐蒙克.....”他说完后就离开了就留下祖乐蒙克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突然酒杯坠地的脆响惊动了整个酒吧让祖乐蒙克瞬间清醒连忙蹲下身捡拾碎片“对不起.....对不起”他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到疑惑“他到底是谁?”
在秋日的酒馆里,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祖乐蒙克擦拭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推开门的老人银发如雪。
“您要点什么?”少年话音未落,老人魔杖轻点,三张羊皮纸突然在半空展开。潦草的字迹在纸上游走,使人眼花缭乱
“这是...恶作剧?”祖乐蒙克后退半步。老人摘下半月形眼镜,露出藏在皱纹里的笑意:“霍格沃茨,专门培养十七岁以下的巫师。你去年本该收到通知,但有人故意弄丢了你的信件。”
少年盯着悬浮的通知书,此刻羊皮纸上跃动的文字却在灼烧他的视网膜——魔咒学、魔药学、魁地奇...这些陌生词汇像毒蛇般钻进脑海。
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你的担忧,会有人帮你付你要上交的工钱”邓布利多的笑意不减
“如果我去了,我就能保护我的弟弟妹妹们吗”祖乐蒙克那晦暗的目光看着木地板上的地缝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这....要看你自己了孩子”他的手放在祖乐蒙克肩膀上“你要记住,爱就是最强大的魔法,你要坚守心中的爱去学习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你的弟弟妹妹们”
祖乐蒙克抬起头“好我去”他的手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我会按时过去的谢谢”
“我会让一个人来照顾你,你们应该见过面了”邓布利多收回手“我会在霍格沃茨等你的到来”
祖乐蒙克,最终还是踏上了追寻正义和魔法的道路,他的四妹——伊克莱恩和三弟——雅各,二弟——塔林夫,却与他的性格相反他们追求的是强权......就如他们那位土匪父亲一样.....他们完全是他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