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抵着额头。
沈千鹤抱着青青,乖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罗韧,千鹤,下来吃烤羊腿了!”郑伯扯着嗓子在楼下大院中喊道。
“我刚刚说的,就是我们这些天的遭遇。”罗韧顿了顿,“你是我妹妹,我私心来说,真的不希望你参和到心简这件事里来。”
“你也说了我是你妹妹,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沈千鹤星星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罗韧,满含期待。
看着她坚决的模样,罗韧长舒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但行动过程中,一定要以你自己安全为第一,不然就你那功夫,还要我替你操心。”
“罗韧,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我功夫怎么了,就算烂,也比小胖和小三强。”
沈千鹤挥了挥拳头,她今天可是一个人干倒了两个人的。
罗韧轻笑一声,那笑声里透着几分温柔与宠溺。他站起身,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不说这些了,先下去吃饭吧。”
沈千鹤一把抓住罗韧的手腕,一脸八卦。
“罗韧你老实告诉我,被你带回家的木代姐……是不是我嫂子?她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哦。”
“别胡说八道。”
罗韧微微一怔,随即抬起手,在沈千鹤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动作带着几分熟稔与无奈。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迈步朝楼下走去。
“哼,还不承认,胆小鬼。”
沈千鹤揉了揉脑门,不满的嘀咕。
沈千鹤刚一下楼,一阵烤羊肉的香气便扑面而来,那浓郁而诱人的味道瞬间撩拨起她的味蕾。
“郑伯,你手艺又精进了。”
“你这丫头,都多少年没回来了,郑伯手艺能不精进吗?”
沈千鹤从郑伯手里端走一盆羊肉,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
一万三看着沈千鹤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一脸不可置信,长相温婉可人,怎么行为和脾气大相径庭呢?
似乎是注意到一万三的目光,沈千鹤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你这人……不讲理,蛮不讲理!”
沈千鹤向吓得站起来的一万三做了个鬼脸。
“小老板娘,她威胁我。”
“你最好少去招惹千鹤。我刚刚向罗韧打听过了,她在国外专攻精神医疗,尤其擅长催眠之术。等到哪天你被卖了,说不定还得心甘情愿地帮人数钱呢。”
“果然古话说得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木代皮笑肉不笑,漫不经心抓住了一万三的手腕,“一万三,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一万三手腕处传来刺痛,痛得直跳脚,连忙求饶。
“错了错了,小老板娘……”
曹严华深感同情,在他碗里放了块肉。
“你说你,干嘛要嘴贱嘞,吃点补补吧,这几天也是辛苦我们这筋骨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还揍了我一顿呢。”
“说得你好像没还回来一样。”
两人肘击了一会儿,开始老实吃肉,时不时爆出两下笑声。
一万三碰了碰曹严华,“你知道厕所在哪儿吗?”
曹严华指了条明路,一万三就抽身上厕所去了。
曹严华看了眼蜜里调油的木代和罗韧,两人正在一起做烧烤,最后将目光放在喝啤酒的沈千鹤身上。
“妹妹,喝一杯?”
“谁是你妹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举杯碰了碰曹严华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千鹤,少喝些酒。”
沈千鹤不满:“我已经成年了,你才管不了我。”
“不叫妹妹叫什么?你看上去就是个富婆……大小姐?”
红晕如晚霞般悄然染上沈千鹤的脸颊,她低垂着眼帘,酒意氤氲间,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那微醺的暖意融化在了这片温柔的醉意里。
“哼,你叫得……真阿谀奉承,木代姐这么可爱,怎么有你这个朋友?”沈千鹤感觉前面有三个曹严华,“你听好了,本小姐叫沈千鹤,不要给我起乱七八糟的别称,像个渣男,嗯……你不像渣男……”
“那是当然,我洁身自好,怎么会是渣男呢?”
“渣男都是有钱有颜的高富帅,你明明是个三不沾,应该叫……流氓,对,就是流氓,古时候没地没房的流氓。”
沈千鹤还沉浸在自己用词准确的欣喜当中,曹严华如遭雷击,捂着心脏瘫在了桌子上。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刚回来的一万三和郑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木代和罗韧都笑了。
“胖胖,其实人家沈大小姐也没说错,用词犀利啊。”
曹严华撇开一万三的手,“你难道有房有地?我两半斤八两。”
曹严华一把拉过一万三,“沈大小姐,你看他,看他是渣男还是流氓。”
沈千鹤此刻只觉脑袋昏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额头几乎要磕到桌面上。她强打起精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将头抬起,目光却依旧迷离而散乱。
“小贼!”沈千鹤厉声一喝,纤手如钳,精准地扣住了一万三的手腕。两人的距离在这一瞬被强行拉近,空气仿佛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而微微一滞。
一万三此刻没功夫欣赏美女,他手痛啊!
“救命,救命……”
罗韧连忙上前掰开沈千鹤的手。
沈千鹤心中不服,刚被拽下来的手再度抬起,直逼对方咽喉,意图锁喉,就这样纠缠了整整一刻钟。
最后一万三戴着护腕,接受了送沈千鹤回房间的任务。
曹严华为他默默打气:为了师父的幸福,三兄你就牺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