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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冰，你还没放弃那个人类?”
冰神殿内，万年寒冰雕琢的穹顶折射着冷冽的蓝光。
冰神斜倚在王座之上，银白长发如瀑垂落，冰晶般的眼眸不含丝毫温度。
时间女神轻轻放下青玉茶盏，鎏金长裙上的沙漏纹路缓缓流动，她指尖轻点桌面，茶水上浮现出尘心为叶清霜描眉的画面：“阿冰，他们已经彻底融入对方的命数，不死不休。你太执着了。”
冰神很不认同时间女神的观点。
她们二人交好多年，时间包容万象，时而她们也会有意见不同，比如现在。
“人间情爱，不过寥寥几十年，走上魂师之巅，成就神级才是大道！情之所困，若爱到极致，不应当是成全对方吗？”
她的后代子民，耗费积蓄的功德之力也要压制神的考核。
荒诞！
时间女神叹气，手中沙漏突然倒转，展现出另一种可能：
画面里获得完整神力的叶清霜站在神界之巅，脚下是尘心化作冰雕的躯体，她眉心的神纹完美无瑕，眼中却再无光芒。
“七杀剑骨融入她的体内，她带着爱人的遗骨走上通往神的道路，心却逐渐变得冰冷，最终成为现在的你。阿冰，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冰神之所以能成就一级神祇，也是踏着所爱之人的尸骨走上的通天路。
她的所爱之人，也深深爱着她，所以心甘情愿。
到达神界的冰神无法复活她，只能立下碑，挂上一盏简朴的灯，希望她的孤魂能找到自己。
每年冰神都会提着一坛香醇的桂花酒到那碑前，畅饮闲谈，那是她难得的温情。
随着时间，她们的情谊似乎淡化了，每到那日，冰神不再畅饮闲谈，只静静地坐在碑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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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剑在鞘中轻颤时，叶清霜正在七宝琉璃宗的后山练剑。
剑气扫过结霜的松枝，惊起几只寒鸦。算起来，这是他们从极北之地回来的第三十七天，也是雪凝娴张罗着要给宁风致纳妾的第七日。
"夫人，宗主请我们去前厅议事。”
前厅的气氛比极北的冰川还冷，宁风致端坐在主位，素来温润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疲惫。雪凝娴站在他身侧，手里攥着一卷名册。
“城西陈家女，天斗柳氏的幺女，星罗姜家旁系有个天赋不错的女孩……”雪凝娴展开名册，声音平稳得像在讨论明日菜单，“都是适龄的人选。”
叶清爽蹙眉，出声质问：“是不是有人乱嚼舌根了?还是天斗皇室那边，你……”
雪凝娴脱离魂导器事业，竟也和大家闺秀别无两样。
“七宝琉璃宗需要更优质的血脉，纳妾只是大族为维系血脉最正常的手段不过，宗主，你需要找个更适合的女子延续血脉。”
……
纳妾，宁风致终究是妥协了。
选了星罗的朱家旁系女和天斗贵族柳氏女入，两个月后入门。
叶清霜突然觉得，七宝琉璃宗，也不过如此。
为此，她还和尘心吵了一架。
第一次，叶清霜发现枕边人眼中不止有温情，还有她未曾察觉的冷静。
“政治联姻向来如此，你口中所谓的牺牲可能在雪凝娴眼中不算什么，她就是这样环境下长大的！这里不是极北之地，是繁华地，争斗场，清霜，七宝琉璃宗的形势比你看到的复杂的多。”
尘心一口气说完心中所想，再看叶清霜，发现她眼中多了什么。
是他们在辛与城初见时，她疏冷的眼眸。
叶清霜长了一双天性疏离的眼睛，很美，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这种美——圣洁，带着清冷和皎洁。
她是天上月。
静默良久，叶清霜笑了，是她把婚姻和爱情混为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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