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锒铛入狱后,林府看似恢复平静,实则暗流更甚。林若雪蜷缩在自己的院子里,手中的帕子被攥得发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林若璃,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丫鬟小翠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姐,夫人的事……”
“住口!”林若雪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飞溅,“母亲落到这步田地,都是林若璃害的!我要她付出代价!”她突然起身,在梳妆台前坐下,精心描眉点唇,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明日城西的慈心堂施粥,她必定会去,这就是个好机会。”
第二日清晨,林若璃带着小桃和几个家丁,拉着满满两车药材前往慈心堂。街道上百姓们纷纷投来感激的目光,不时有人作揖道谢:“林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林若璃笑着回礼,心中却始终警惕——柳氏倒台后,她能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尤其是林若雪,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慈心堂内,袅袅药香弥漫。林若璃刚支起药摊,就见林若雪带着几个丫鬟,提着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月白色襦裙,头上戴着素雅的绢花,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姐姐,我听说你在这儿施药,特意做了些点心送来。”说着,便要打开食盒。
小桃立刻挡在林若璃身前,警惕道:“不必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问题!”林若雪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看向林若璃:“姐姐,我知道母亲的事让你生气,可我也是无辜的啊。这些点心,我一路上都没打开过……”
林若璃抬手示意小桃退下,淡淡道:“妹妹有心了。”她接过食盒,从中取出一块糕点,轻轻掰开,只见糕点内隐约露出一抹暗红。林若璃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糕点里掺了夹竹桃的汁液,看似无害,实则慢性剧毒。
就在这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突然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林若璃面前:“林姑娘,救救我的孙儿!他高热不退,说胡话!”林若璃急忙放下糕点,为老妇人诊治。林若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悄悄给小翠使了个眼色。
小翠心领神会,趁众人不注意,将一包药粉撒进了熬药的砂锅里。片刻后,药煎好了,老妇人端起药碗正要喝,林若璃突然伸手拦住:“慢着!”她取来银针,插入药汤,银针瞬间变得漆黑。
全场一片哗然。林若璃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林若雪:“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若雪脸色煞白,强装镇定:“姐姐,我……我怎么知道?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故意陷害?”林若璃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沾着药粉的帕子,“方才有人鬼鬼祟祟靠近药锅,被我的家丁当场抓住。这帕子上的药粉,与砂锅里的毒药成分一模一样。妹妹,你还有什么可说?”
林若雪双腿一软,险些跌倒:“不……不是我!”但她颤抖的声音和躲闪的眼神,早已暴露了一切。周围的百姓们怒目而视,纷纷指责:“好狠的心!连救命的药都敢下毒!”“这种人就该送去官府!”
林若璃缓步走到林若雪面前,压低声音道:“上次生辰宴,你送我带毒的项链;这次又在药里动手脚。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她转身对家丁吩咐:“去,报官!”
林若雪突然发疯般扑过来,抓住林若璃的衣袖:“姐姐,我错了!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母亲已经入狱,我不能再……”她哭得梨花带雨,可林若璃却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萧逸尘一身劲装,手中还握着佩剑,显然是匆忙赶来:“出什么事了?”他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落在林若雪身上,眼神瞬间冰冷。
林若璃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萧逸尘脸色阴沉:“谋害医者,意图毒杀百姓,此等恶行,绝不能姑息!”他转头对随行的侍卫下令:“把人押去京兆府!”
林若雪被侍卫拖走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林若璃!我不会放过你的!”林若璃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柳氏在京中还有不少党羽,太子也绝不会坐视她继续追查瘟疫真相。
处理完此事,林若璃继续为百姓诊治。萧逸尘却没有离开,默默站在一旁守护。直到日头西斜,最后一位病人离开,他才走上前:“林姑娘,这些日子你树敌太多,还是要小心为上。”
林若璃疲惫地笑了笑:“多谢王爷关心。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那些在瘟疫中受苦的百姓,那些含冤而死的人……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萧逸尘看着她,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这个女子,聪慧果敢,心怀苍生,与他见过的所有闺阁女子都不同。他忍不住道:“若有需要,本王定会全力相助。”
林若璃福了福身:“大恩不言谢。王爷,我总觉得,林若雪背后还有人指使。她一个深闺女子,哪来的毒药和人脉?”
萧逸尘点头:“本王也在调查。近日京城出现了一些神秘商队,他们运送的货物从不示人,行踪诡秘。或许,这与瘟疫和你遇到的阴谋都有关系。”
两人正说着,小桃匆匆跑来:“小姐,不好了!林府那边传来消息,库房突然失火,许多珍贵药材都被烧毁了!”
林若璃脸色一变。那些药材,是她为后续治疗准备的,如今付之一炬,疫区百姓的救治可怎么办?萧逸尘沉声道:“林姑娘,我陪你回去看看。这火,来得太蹊跷了。”
夜色渐浓,林府方向浓烟滚滚。林若璃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寒芒。她知道,与敌人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这一次,她不仅要守护自己和家人,还要揭开所有阴谋的真相,哪怕前方荆棘遍布,她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