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考前的暖光
宿舍的台灯亮到后半夜，小溪溪把高数课本往桌上一摔，哀嚎声差点震掉天花板：“这破积分到底是谁发明的！我宁愿背一百条法律条文也不想看它一眼！”
小米正对着电脑整理案例分析，闻言敲了敲桌沿：“小声点，楚楚都睡了。”她往小溪溪那边瞥了眼，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公式，“卡住了？我让李勇明天过来给你讲讲，他高数当年考了九十多。”
“真的？”小溪溪瞬间来了精神，往小米身边凑，“勇哥还有这本事？我还以为他只会搬货算账呢。”
“人家好歹是理科生转的法律。”小米笑着翻出一本笔记本，“你看，这是他给我的解题思路，比老师讲的还清楚。”
床上传来楚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小溪溪，要不你先看看我整理的错题集？我把相似题型都归了类，虽然我是外语系的，但逻辑思路应该通用。”
“楚楚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溪溪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借着手机光翻起错题集，“等我考完试，请你喝一个星期的奶茶！”
清晨五点，宿舍楼道就飘起咖啡香。依依抱着单词书在走廊小声念叨：“abandon，放弃……不行不行，绝对不能放弃！”转头撞见同样顶着黑眼圈的雨录，对方手里还攥着建筑史考点，“雨录，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建筑系的图还没画完。”雨录打了个哈欠，“昨晚在店里画到十一点，老板娘还好心给我留了灯。对了，今天早上有个学弟预定了十个平安符，说要给宿舍兄弟当考试护身符，小米姐让我问问你们谁有空去店里帮忙打包。”
“我去我去！”依依立刻举手，“背单词背得脑子都僵了，正好活动活动。”
图书馆刚开馆，小米就占了靠窗的位置。李勇提着早餐过来时，她正对着《合同法》案例皱眉。“喏，你爱吃的香菇青菜包。”他把豆浆往她手边推，“又在看这个案子？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关键在格式条款的效力认定吗？”
“我知道，但法官的自由裁量权这块总拿不准。”小米用笔尖点着屏幕，“你看这段论述，是不是有点太理想化了？”
李勇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伸手翻过她的笔记本：“我给你举个例子，就像咱们卖货，明码标价是一回事，顾客非要砍价又是另一回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指尖划过的地方，法条突然变得鲜活起来。
不远处的书架旁，张丽正对着建筑模型发愁。李峰把削好的铅笔递过去：“承重柱的角度错了两度，难怪总不稳。”他接过模型调整，指尖在纸板上轻轻一折，原本歪歪扭扭的结构立刻端正起来，“你看，就像砌墙，基础歪了再往上堆砖也没用。”
“还是你厉害。”张丽靠在书架上喘气，“昨天画到三点，眼睛都花了。”
“给。”李峰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我妈寄的枸杞茶，说是明目。”他突然压低声音，“等考完试，我带你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听说男主是建筑设计师，特有范儿。”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小溪溪老远就冲小米挥手，手里举着张高数模拟卷：“勇哥讲的方法太神了！这道题我居然做对了！”她跑到近前才发现李勇也在，立刻收敛了嚣张，“嘿嘿，谢勇哥啊。”
“谢我不如请我吃饭。”李勇笑着揉她头发，“不过看在你进步的份上，今天我请客。”
食堂里，楚楚正帮依依划德语重点：“这个第二格变位要记特例，就像记不规则动词一样，没道理可讲。”依依突然指着门口，“快看，雨录和她建筑系的同学在讨论图纸呢。”
几个穿冲锋衣的男生围着雨录手里的图纸争论不休，其中个高个子突然拍桌子：“肯定是你算错了荷载！”雨录把笔往桌上一摔：“你行你上！上周是谁把承重墙画成隔断墙的？”
“别吵了别吵了。”小米赶紧过去劝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李勇拿起图纸看了两眼，突然指着角落：“这里的钢筋配比是不是标反了？”
高个子男生脸一红：“好像……是有点。”
雨录惊讶地睁大眼睛：“勇哥你还懂这个？”
“我爸是工地监理，从小耳濡目染。”李勇笑着把图纸推回去，“赶紧改改吧，不然明天交上去肯定要返工。”
下午的饰品店迎来一波小高峰，都是来买考试祈福饰品的。依依帮顾客包装星星挂件，嘴里还在背单词：“accommodate，容纳……这位同学，你的包装纸要粉色还是蓝色？”
小溪溪负责收钱，计算器按得飞快：“这个考神钥匙扣卖得最好，上午就卖了二十多个。小米姐，咱们是不是该多进点货？”
“等考完试再说。”小米核对着库存表，“李勇刚才发消息说，图书馆那边有同学要团购暖手宝，让咱们晚点送过去十个。”
正说着，李峰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大蛋糕：“张丽生日，给大家加加餐！”
“哇！生日快乐丽丽！”小溪溪立刻凑过去，“建筑系的学霸寿星，快许个愿让我们都能顺利通过考试！”
张丽笑着闭眼许愿，吹蜡烛时睫毛上沾了点奶油。李峰伸手帮她擦掉，指尖碰到脸颊时两人都红了脸。“快切蛋糕！”楚楚举着叉子催促，“我下午还要做德语听力，得赶紧吃完回图书馆。”
蛋糕吃到一半，雨录的手机响了，是建筑系教授打来的。挂了电话她差点跳起来：“教授说我设计的社区中心方案入围初赛了！让我下周提交最终版！”
“太棒了！”小米抱了抱她，“看来咱们店的平安符真管用。”
“是雨录自己厉害。”张丽笑着说，“我就说你那个无障碍通道设计特别贴心，肯定能获奖。”
傍晚关店时，李勇过来帮忙收拾。小米看着他把最后一箱货搬上车，突然说：“明天就考试了，紧张吗？”
“不紧张。”李勇把她的围巾系好，“反正该看的都看了，尽人事听天命。”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给，昨天求的，考神附体符。”
是张手绘的小纸条，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神像，旁边写着“小米专用”。小米忍不住笑：“你这画功还不如小溪溪。”
“但诚意满满啊。”李勇挠挠头，“我问过庙里的师傅，说心诚则灵。”
宿舍的灯又亮到深夜，但今晚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小溪溪把李勇给的解题思路贴在墙上，对着拜了三拜：“考神保佑，让我蒙的全对，会的不错！”
依依把单词本垫在枕头下：“据说这样能梦到单词。”
楚楚在给家人发消息：“妈，我明天考试，别给我打电话哦。”
小米看着手机里李勇发来的“晚安，加油”，突然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法条也没那么可怕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每个人的课本上投下淡淡的光斑，像撒了把温柔的星星。
“对了，”张丽突然开口，“考完试咱们去滑雪吧？我爸给了几张滑雪场的票。”
“好啊好啊！”小溪溪第一个响应，“我早就想去了！”
“我得先把方案改完。”雨录笑着说，“不过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吃滑雪场的烤肉。”
“那就这么定了。”小米关掉台灯，“大家赶紧睡，养足精神明天好好考！”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晚安！”“考试顺利！”“滑雪见！”
月光静静流淌，宿舍里渐渐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书桌上的平安符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群努力又温暖的年轻人，悄悄许下一个关于春天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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