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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齿轮迷局

迷雾中的死亡邀约

银色齿轮的转动声在工作室里回荡,楚离陆川的目光被齿轮表面细密的纹路吸引。那些看似无序的刻痕在月光下逐渐排列组合,竟勾勒出城市的地图轮廓,数十个红点如血珠般标记在各处,而最刺眼的一处,正位于市中心那座废弃的天文钟楼。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浮现出鸟嘴侍者模糊的虚影,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黑袍人......在收集时间残渣。那些被篡改的时间锚点一旦彻底崩解,整个城市都会成为时间的废墟。”虚影的手指向地图上的红点,“每处都藏着被扭曲的时间碎片,必须赶在他之前......”话音未落,虚影便被一道黑色触手撕碎。

楚离陆川攥紧罗盘,踏出工作室的瞬间,街道的景象诡异地扭曲起来。路灯的光晕化作流动的液态,行人的身影被拉长变形,仿佛行走在融化的油画中。当他赶到天文钟楼时,整座建筑正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外墙的星图浮雕渗出暗红锈迹,时针与分针逆向飞转,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牢笼。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楼梯间的墙壁上布满爪痕,每道痕迹都残留着时间错位的波动。楚离陆川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孩童的笑声。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孤儿院时期,自己在钟楼里迷路时听到的声音。

顶层的天文观测室里,无数齿轮悬浮在空中自行运转,组成一个巨大的时间装置。黑袍人背对着他站在装置中央,手中握着散发黑雾的水晶球,里面囚禁着数个发光的人影。楚离陆川瞳孔骤缩——那些人影竟是不同时期的自己,从襁褓中的婴儿到现在的模样,每个都被锁链束缚,表情凝固在惊恐与挣扎中。

“来得正好。”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响起,缓缓转过身。当兜帽滑落的瞬间,楚离陆川踉跄后退,镜中重叠的画面在此刻得到印证——黑袍人的面容与他如出一辙,只是皮肤苍白如纸,左眼位置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你以为修复时间锚点就能改变命运?”黑袍人冷笑,水晶球中幼年楚离陆川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这些时间残渣,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祭品。”

话音未落,悬浮的齿轮突然高速转动,形成锋利的漩涡向楚离陆川绞杀而来。他急忙举起罗盘抵挡,银色光芒与黑雾激烈碰撞,在空气中炸出无数时间残影。恍惚间,他看到黑袍人记忆深处的画面:多年前的雨夜,陆远山与黑袍人达成交易后,黑袍人因触碰禁忌被时间反噬,逐渐被黑暗吞噬,最终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你不是我!”楚离陆川怒吼,将所有力量注入罗盘。齿轮组成的漩涡开始逆向旋转,黑袍人手中的水晶球出现裂痕。那些被困在时间残渣中的“自己”纷纷伸出手,将力量汇入罗盘的光芒。当光芒达到顶峰时,黑袍人的身影剧烈颤抖,左眼的黑洞中迸发出刺眼的白光。

天文钟楼在轰鸣声中剧烈摇晃,楚离陆川趁机冲向装置核心。他将罗盘嵌入齿轮中央的凹槽,整个时间装置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袍人的惨叫声与齿轮碎裂声交织,水晶球彻底崩解,被困的时间残影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当一切归于平静时,楚离陆川发现黑袍人已消失不见,地面只留下半块刻着“完整”字样的银色齿轮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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